十九。真正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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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個人就適合做兩面的工作，在過去式裏如此，現在，亦如此。唯一值得欣的是，浮出水面的危險，變得可以預知。

而我，也不再是那個曾經懵懂渴望麪包的小女孩，磕磕碰碰地乞討着自己希望着的温暖生活。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兩顆詭異的木球先後出現，皆讓我‘速回’。只可惜，這身體裏的原有靈魂消失了，我卻橫空出現了，完全找不到那條迴歸的路，只能等着暗風來襲。

幸好，這個身體曾經宣誓效忠的某教，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教，也沒有上演什麼引血止渴的狗血劇情，不然，我真得想盡辦法儘早身了。

雖然眼下的情況不算很理想，但也不能算太糟糕，畢竟，我是有組織的人了，還有月薪可領，也算是旱澇保收型，吼吼…

打個哈欠從牀上爬起來，隨意洗了一把臉，簡單漱了口，實在是用不習慣這裏所謂的青鹽，尋思着得給自己做點洗護用品。

推開這扇不堅固的房門，看見一身藕的白蓮，站在陽光下，對我眯眼笑着。陽光打在他身上，呈現耀眼的光暈，把整個人都渡上了閃亮的澤。一聲華美的錦服，不再是小廝的裝扮，將他緻的五官更襯托得出塵於世。

旦見他着光線，伸出了漂亮的手指，拉上了我的手腕，笑得彩斑斕，歡快道:“走，我們做方便麪去。”恍然間，我突然覺得，生活是…如此美好。也許，我要得從來就不多，只是這樣手牽手，不放手的温度。

在院子裏，簡單搭建了兩個爐子與枱面。其中一個大鍋裏，煮着水；另一隻大鍋里正熬着放入牛骨、牛油、牛沫等一些調料品的濃香物，且散發出陣陣回味無窮的香味，直引得人口水直，導致所有綠草都伸長了脖子，圍繞在不遠處，用力着鼻子，使勁嚥着口水。

方便麪，就是這樣，吃多了噁心，不吃就想。

我揮動着胳膊，與陽光下，使勁捏着面，掃眼支撐着下巴，興致盎然地看着我勞碌的白蓮，問:“你大哥不來找你回去了？”白蓮一愣，反問:“他…像我大哥嗎？”我繼續問:“難道不是？如果不是，你們看見他，怎麼跟耗子見到貓似的？”白蓮站起身，渡到我身旁，抱住我的，將小下巴放在我的頸窩處，嬉笑道:“誰讓他手段強橫呢？我們只有妥協嘍。”我着面，道:“我覺得，他若不關心你，便不會尋來；若不在意你的受，昨天，就會將你強行帶走。有些人，關心別人的方式，也許，就是這麼不近人情。但，好歹你們也算是兄弟，你要懂得珍惜。”白蓮孩子氣地勒緊我的，威脅道:“怎麼？第一次見面，就把心窩掏給人家了？”我被他勒得難受，扭了扭:“話！我這不是為你好嗎？親情是什麼我雖然不知道，但卻覺得，應該會讓人覺得很暖和。”白蓮抱着我，聲音略顯沙啞，緩緩道:“山兒，我當你的親人，好不好？就這麼抱着你，也很暖和…”第一次有人問我的名字，第一次有人説要當我的親人，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

忙仰起頭，想要隱掉眼中的水痕，卻看見獅子、月桂、罌粟花，一同站在拱門處，看着我努力往回淚水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站了多久，只覺得有點尷尬，忙用袖子胡亂地擦了一下，拱了拱身後的膏藥:“你家哥哥們來了。”白蓮並沒有鬆開抱着我的手，卻小聲對我耳語道:“我家親親不好惹，你離他們遠點。”我點點頭，小聲道:“放心，我不會去摸獅子股地。”噗嗤…白蓮呵呵笑了起來，温暖地氣息落在我的耳朵上，引起了全身的顫慄，暖暖的，酥酥的…

對來人招了招滿是白麪的手，笑道:“不是都來吃方便麪的吧？”罌粟花第一時間衝了過來，對我曖昧地眨眨眼睛，故意捏着聲音，道:“人家可是想你了，才過來看看，瞧你個死沒良心地！”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一手抹去，在其風多情的臉上拍出個小型五指山，調笑道:“倫家也想寶貝了，來，給大爺我香一個！”罌粟花眼波一閃，晃得我一陣眼花，只覺得臉頰一熱，呼一緊，某個柔軟的觸覺，就這麼貼在了我的臉上，震傻了一票的人。

待我反應過來，只看見罌粟花斜飛了眼梢，含着無限風情道:“死鬼，人家的初吻沒了，你可得對人家負責哦~~~~”噗嗤…

我笑噴了。

掙開白蓮僵硬的懷抱，一個高躥起，撲向罌粟花，大喊:“寶貝，你現在是我人了！可以讓我畫你的體嗎？！”罌粟花將手收到我的間，滿是氣的一笑:“這個…”

“山兒，水開了。”月桂動作優雅地用扇子指了指剛開的水鍋。

我忙從罌粟花身上下來，將醒了約半個小時的面起，動手玩起了抻面藝術。要説這招，還是跟我家後院的老師傅學的呢。想當初，我無比納悶，這軟軟的東西，怎麼就能不用機器，抻成一的麪條？終於在我不恥下問軟磨硬泡下，將此技術學到小手！

在四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將抻好的麪條放入蒸籠裏，坐到水鍋上，蒸了三分鐘後，取出。然後往麪條上噴灑了一些調料品，又架起油鍋，等油完全燒沸，將麪條下鍋，炸！待火候到時，將盤成餅狀的金麪條撈出，控油。換成水鍋，繼續煮水。

這邊原料好了，配料也好得差不多了。

我掄起勺子，在料鍋裏攪了攪，將掛着濃汁的牛醬遞到邊，伸出小舌頭，了一下，頓時覺得味道無比純正！

月桂含笑的渡到我身邊:“聞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我將勺子遞給他:“什麼叫做聞啊？吃起來，更美味。”月桂伸出舌頭，動作優雅的輕了一口，若品茶般的回味於齒間，緩緩嚥下。温柔的含笑以對，聲音若清泉般響起，點評道:“美味佳餚。”我頓時笑得趾高氣揚，揮着勺子説:“別看這準備工序麻煩，但等你真餓了時，一塊兒麪餅，放點調料，開水一泡，就能吃了。”水開了，我將調料挖了好幾勺，放到水裏，又將所有面往裏面一放，三分鐘後，開蓋，盛面！

所有的綠草瞬間撲了過來，圍着我着口水。

輪起筷子，給每人夾了一些，看着他們坐在椅子上，捧着碗，呼啦呼啦麪條的樣子，我，不住，笑了。

彷彿又回到了孤兒院，與江米一起，抱着好心人送來的吃食，躲在牆角邊，小心翼翼地護這，生怕別人搶了去。

月桂行若雲的為我添了一碗，問:“想什麼呢？”我搖頭笑了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月桂轉眼看我，沒有接話，到是捲起一口方便麪，放口中，細品嚥下，讚美道:“山兒，這可是我吃過得最好麪食，嘴怕是要讓你養刁了，若以後吃不到，恐要鬧肚子的。”我笑:“放心，只要我不去追着閻王畫體，就有你的吃食。”月桂温潤一笑，若月華綻放:“好，就這麼説定了。”不知為什麼，月桂的笑，總讓我覺得有些不妥，彷彿被套上了温柔的枷鎖，比千年玄鐵還無法掙。

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揮起筷子，教訓道:“你們吃得都不對，哪裏有這麼吃麪條的？看我的！”端起碗，呼嚕呼嚕地幾口下，頓時覺得神清氣！

罌粟花眼中含了莫名的光，眉梢一調:“有何難？”結果，也學着我的樣子，呼嚕呼嚕狂咽而下，末了，還伸出舌頭了一下殷紅的畔，得要人血命。

我當即就傻了眼，恨不得馬上請其扒光，上下其手研究一凡，來筆紙，盡情揮灑。

就在我痴呆的空檔，獅子大碗一揮，遞到我眼前，以絕對的王者之姿沉聲道:“再來一碗。”我掃了眼鍋，很為難地對他搖搖頭，説:“這位客官，小店今暫時缺貨，請明兒個趕早再來排隊。”還以為獅子會發彪，卻沒想到，他竟然對我緩緩勾一笑，眼波淡淡一閃，仍舊伸着手臂，端着碗道:“沒飽。”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了幾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表情？如何的反應？當我有了知覺時，人已經站在面案板前，甩開膀子，用力地抻起了新一輪的麪條。

話説，勞動與藝術同步。

我儘量在抻面條的基礎上，扯出藝術的角度，甩出藝術的弧度，倡導藝術的尺度，高歌藝術的深度！

一代偉大的人民藝術家，就此華麗麗地產生了！

也不知道這四位大爺是怎麼想的，一頓飯後，竟然一同表態，要入住到我的‘傾君之時’，待明一同離開！nnd！他們，不但不房費，還一副我肯賞光，你家蓬畢生輝祖上積德墳冒青煙無尚榮耀的樣子，看得我頗為不。

而更不的，以前黏糊我的綠草們，竟然轉變了風向，開始黏糊起那實力偶像型四人組，將我的眾星捧月夢徹底攆碎，毫不留情。

雖然他們只住一夜，也是我不能容忍地存在！

我鬱悶地蹲在牆角，提着自制碳鉛，將那四人挨個兒的醜畫。

將獅子畫成了人頭獅身像，扭着股，揮着爪子，旁白道:都説老虎股摸不得，我是獅子，摸得摸得。

將月桂畫成披着羊皮的狼，廣告語為:倫家了，了…

將罌粟花畫成人頭蛇身，還穿着女人的裙子，feng騷道:你猜猜，我的小雞雞在哪裏？

將白蓮畫成了帶着兔子帽的狐狸，導語為:我是兔子受，專尋狐狸攻！

我這邊完全投入到創作的熱情中無可自拔，一邊竊笑，一邊運筆，每每完成一副，我就怡然自得地傻笑兩聲，然後繼續畫下一副。

當我所有的畫都大功告成，獨自浸在美好的藝術世界裏享受時，頭頂上一片祥和突然變得風雲密佈，彷彿隨時會下一場暴雨似的。讓我下意識的伸出手，遮擋到自己頭上，抬起要跑路的小腿，卻被人活生生地扯回了原地，強迫我承受着暴雨來風滿樓。

眼看着四張攥着我畫紙的手呈現不同程度地顫抖，我的小腿也不太好用地跟着起了筋，嘴角上揚，賠笑道:“民間藝術，僅供娛樂，如有雷同，實數巧合。”獅子的臉從畫紙上移開，深刻的容顏掛着讓人心驚的笑，對我點點頭，説:“很好…”月桂的臉從畫紙上移開，温潤的容顏沁着讓人恐慌的笑，對我點點頭，説:“不錯…”罌粟的臉從畫紙上移開，妖豔的容顏滲着讓心膽顫的笑，對我點點頭，説:“有趣…”白蓮的臉從畫紙上移開，清透的容顏含着讓人發麻的笑，對我點點頭，説:“甚好…”我怪叫一聲，衝出重圍，飛奔至街上，儘量往人多的地方竄，就怕被抓回去，活剮了！

漫無目的的走着，越想覺得自己越委屈，為什麼我家裏，被他們佔了？而我卻要奪門而出，尋找新的生路？

氣憤難擋的我，在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的悲鳴，卻發現，我哽完了，旁邊的某個院子裏，竟然也發出‘嗯昂’的聲音…

我試探地又哽了一聲，旁邊也跟着‘嗯昂’了一聲乖乖，真是有緣人啊！

我懷着無比動的心情，迅速衝入了旁邊的院子，一把薅住了此物的短黑，卻因動作幅度過大，身子一傾斜，直接從袖口處滾出一粒我相當悉的木球子。

害我當即眼睛大睜，又哽了一聲。

而那黑傢伙，竟然亦回我一聲:“嗯昂…”在剎那間，我淚眼磅礴、動萬分、全身顫抖、異常動地撲到黑傢伙的身體上，大呼特呼道:“知己啊！”就為此聲‘嗯昂’同我心，此驢，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