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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獅子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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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朝夕間,獅子來了,‘鴻國’女皇亦來了。

兩人竟然於同一天約我詳談,還真是靈犀一把。

説不上什麼心思,卻有些隱約不安,翻來覆去地躺在地鋪上,直到天漸亮,仍舊無法入睡。

月桂聲音終於傳來,輕聲道:“山兒,心靜自然清明。”我噌地支起身子,視月桂的眼,問:“你心靜嗎?”月桂望着我,緩緩道:“靜。”我勾笑道:“月桂,你可知,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怎麼説謊啊?怎麼?不服氣?好,我看看你到底是怎麼靜的…”含笑間,俯下身子,落吻在月桂的南無阿彌陀佛中。

月桂的,仍舊是如此的温潤柔軟,雖然沁了絲清心寡慾的味道,卻不知,更是能勾引起人類本能的征服慾望,想讓那平靜無波中,因自己的攪動而煥發出聖潔的亂,綻開不世之妖嬈。

小舌堅韌地想要翹開那閉的牙齒,卻不得法。

手指隔着僧袍,撫向月桂的慾望,卻被月桂反手壓住,不讓我恣意妄行。

我哼了一聲,便要扯自己的衣物,月桂雙臂一伸,將我捆入懷裏,緊緊地抱着,努力平息着被我燃起的慾望,似要説什麼,卻只讓我聽見那咚咚有力的心跳聲。

我回抱着月桂,心裏悄然被註上柔軟,也爬滿了苦澀,囔囔道:“月桂,你瘦了好多…我不想你,也見不得你吃這些苦頭。”聲音有絲哽咽,沙啞道:“若…你真是一心向佛,我…我在家裏給你蓋一座佛堂,我…我不再引誘你,不再你吃,只要…你自己覺得好,我…就好。”只要他覺得自己過得好,我真得…會放手…會祝福?也許吧,天知道。

在月桂的心跳聲中,帳篷外面有人來報,説獅子和女皇由兩個方向一同行來,估計一個時辰後,就會到約定的地點。

我眼睛黯然,氣惱地砸了下地鋪,黑着眼圈從地鋪上躥起,梳妝打扮,準備見客…咳…見獅子。

尋了套質地上乘的‘天蠶羽紡’,將那極其自然的彩穿在身上,連心情都豁然輕鬆不少。至於頭髮的梳理,我早就賴上月桂了,就是喜歡他為我盤發時的温柔與專注,那樣,讓我覺得幸福。

簡單的髮髻,簡單的衣物,看似簡單大氣的裝扮,卻實則珍貴無比。

不説這‘天蠶羽紡’的價值千金,冬暖夏涼,就説發上這顆‘避世顏珠’,即便是拿數個城池來換,也未必能得到此避毒靈物。

話説,我現在,真得很有銀子,簡直堪稱三國首富,不然,獅子也不能向我借銀子,‘鴻國’女皇也不能被向我低頭,前來和談。

談判的地點定在‘赫國’、‘鴻國’與我處草原的三界處,讓大家在談判時,都有些倚仗,不必提心吊膽,怕他國暗算。

親自動手,給自己上了一個緻的夢幻彩妝,使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九天仙女般,美得縹緲而不真實。

回身時,望見四個男人的恍惚,小小的驕傲心思漸起,學着天仙的造型,擺了個飛身的造型,卻不想,三個男人同時撲來,就連月桂亦是手臂一抬,意擁抱挽留。

我則壞心地閃身躲開眾男懷抱,巧笑倩兮地歡暢笑着,瞥了眼月桂,掃了三男,衣衫飄訣、渺渺行雲而去,留下一地的失心男子。

出門時,正看見四大爺與大紅棗鬧掐架,你頂我一頭,我撞你一下,打得那個叫郎情妾意外加熱鬧非凡。

我吹了聲口哨,兩個傢伙便顛着向我衝來,熱情得不得了,紛紛低下身子,想當我的御用坐騎。

被兩個小傢伙的熱情染到,我無法割捨其一,沁在被圍繞的温暖裏,開心的傻笑着。

身後的男人出了帳篷,兩個小傢伙竟然臨陣易主,大紅棗扭着股一溜煙跑到眼鏡蛇的身邊黏糊着,四大爺更是黏糊在月桂懷裏,嗯昂着。

我轉眼掃去,抬腿,一驢一馬的股上各踹了一腳。

對月桂道:“出門轉轉吧,我們一同去看看獅子。”月桂點點頭,跨上了我為他準備的千里名駒。

眼鏡蛇一直是冰凍三尺的高手,本不用人招呼,自己跨坐上大紅棗。看樣子,也是打算隨我同行。

我自己則一股坐到四大爺背上,夾在四個絕美男子中間,後帶一隊兵悍將,一扭一晃地向約定地點顛而去。

一路上,我哼着興高采烈的歡快小調,在四大爺的一扭一搭中,努力安撫自己越發緊張的心跳。

望着漸近的悉人臉,我突然覺得生活很複雜,複雜到今天想不到明天事;生活很簡單,簡單到轉個圈再重來。

將所有兵馬留後,與四位美男策驢步向那已然搭建好的臨時帳篷,瞧見此次會見的兩人,看見獅子深邃的眼底跳動着異樣火光,看見‘鴻國’女皇眸中沁了絲不甘與怨恨。

我淡然一笑,下了驢,拍了下四大爺的股,掃向那怨婦般的‘鴻國’女皇,道:“別拉個驢臉給我看,惹我不耐煩。”‘鴻國’女皇的臉瞬間如走馬燈似的變着,隱藏在袖口中的手,更是攥得瑟瑟發抖,怕是氣得險些筋過去。

我輕掃了眼兩人,問:“哪個先談?”倆人皆沒有表態。

我轉身進了帳篷,人們亦跟了進來。我衣衫一拂,坐到了椅子上,轉向女皇,優哉遊哉道:“女士優先,您先請。”轉而對男人們説:“如需要閒話家常,請旁邊飲茶敍舊。”然,男人們好似不像女子喜歡談家常,每個人都繃着面孔,圍坐到我的桌子旁,準備一同談判。

女皇掃眼這一桌子的人,眼底劃過不屑的嘲痕跡,仍舊高昂着頭,對我道:“寡人前來,茲有兩事商議。其一,不許你於邊界處建造城池,不然,寡人將發兵毀之。其二,‘鴻國’貨物不通,商家不肯出售任何商品,導致羣民暴亂,若…商家依舊如此,寡人定必以兵討之!”我轉動着手中的茶杯,抬眼掃去,輕佻着不屑的角,嗤笑道:“‘鴻國’女皇,第一,你若不怕自己國將不國,淪為我馭之民,大可以興兵毀我城池!第二,若不是你無路可走,無貨可出,怎麼會來此協商?所以,請不要將你的姿態擺得需我仰視,這樣…我很不舒服,容易加快第一條事件的發生!”‘鴻國’女皇氣得渾身顫抖,仍舊死撐着面子地和道:“你什麼什麼威脅寡人?意進兵‘鴻國’?名不正,言不順,必被毀之!”我笑意擴大,親暱道:“想知道答案嗎?”‘鴻國’公主一僵,聲音裏含了絲驚恐:“你…你什麼意思?”我撫了下額頭,笑得異常璀璨:“因為…我願意啊。”‘鴻國’公主似鬆了口氣。

我眼波一閃,伸出手,提起她的下巴,她卻嚇得直往後躲閃,驚恐道:“你…你做什麼?”我收了手,笑的前仰後合:“我能做什麼?找侍妾也不要你這樣的啊?”‘鴻國’公主一掌拍向桌子,喝道:“大膽!寡人也是你能嘲的?”我啪地一個耳光扇過去,女皇所攜帶的侍衞拔刀相向,卻於無聲中,被我家眾美男點了道,僵硬在原地。

女皇捂着自己的半面臉,驚恐而怨毒地望着我,恨不得用眼神活剝了我。

我伸手提過她顫抖的下巴,貼近自己的,殘忍的笑道:“大姐既然都敢弒殺親父,四妹我怎麼就不敢摑你一巴掌?”女皇身體壓抑不住的瑟縮着,卻強行壓下驚慌,裝着沉穩:“你休要胡説!”我瞬間轉眼,向她身後望去,失聲叫道:“父皇!”女皇驚叫一聲,吱溜一聲鑽到了桌子下去,抱着腿,嚎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真得不能怨我…”我一杯茶潑了過去,讓那瘋癲的女人恢復清醒,卻於瞬間向我撲來,張開鮮紅的指甲,意掐我的脖子。

可惜,還沒等她從桌子裏躥出,即被四下伸出的腳,踢向各個關節,導致慘叫連連。

我眼睛一亮,赫然發現這些鞋子中,竟然有月桂的僧鞋!

我抬眼向月桂望去,而月桂則回我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明知道不應該,但我還是笑成了半瘋狀態,隔着桌子,飛月桂一記媚眼,嬉鬧道:“謝大師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且以身相報吧。”月桂終是沒念那不停重複的阿彌陀佛,卻也沒有正面回答我的邀請,仍舊無波無紋地淡笑以對。我真想理解成:你説怎麼辦都好。可惜,未必…

我轉向獅子,狀似輕鬆的問:“要借多少銀子?”獅子眼神幽暗,深不見底,似沉思道:“怕是…很多。”我滿頭眩暈泡泡的問:“多是多少?”獅子仍舊高深地回了句:“怕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