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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絕然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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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鬆了扶住罌粟花的手,以食指沾了自己左臂上的鮮血,仔細地塗抹在菱上,緩緩勾着,掃眼驚駭下的兩皇三王,舉起手中的‘萬斬’,以有力的聲音,高喝道:“擅戰者,殺無赦!”聲音隨着肆的風強迫刺入每一個士兵的耳朵,襲擊他們已經瘋狂的心,斷了那沒有覺的殺戮,驚起了被血覆蓋下的知覺。

我閉上眼,深一口漸漸寂靜下的味道,對自己曾經殘忍片人的手法到滿意,畢竟,此刻,起到了恐嚇的作用。

再次張開眼睛,開始被血染紅的畔,怒聲訓斥道:“打打打!殺殺殺!反手刀子覆手劍!

為了三個臭男人要成就一代霸業的慾望,你們這些三國小兵就跟着拼死葬送命!難道,沒有顧忌高堂上的鶴髮老母?守望的嬌柔娘子?承歡膝下的待哺娃?為了他人的野心,就此賠上了自己鮮活的生命?值得嗎?

你們,曾經,與我,並肩作戰,是我最親密的戰友!是我拼酒的兄弟!

如今,卻要與我兵戎相見?要用曾經烹牛宰羊食的刀子對準談笑對飲的兄弟?!

你們,到底是畜生?還是有血的男人!

我江山,至小便是孤兒,沒有親人,不懂情。

卻仍舊渴望守護那一份平凡的温暖,渴望家裏的熱炕頭,渴望老母的嘮叨,老父的教誨!你們,身在福中不知福,妄為人子!你們,爭強鬥狠,妄為人臣!

今天,我就立於此地,你們若覺得命輕如鴻,完全可以不顧道義情面,放馬過來!明天的今天,就讓你悲白髮的老母,為你的墳頭添一把新土!灑一串淚花兒!

今天,想挑起戰爭的人,無論是誰,若非踩在我的屍體上,就死在我的‘萬斬’下!

如若,今天我死在這戰場上,所有眾兄弟聽命,走三國全部經濟,就在這廣闊無垠的土地上,為我建立一個祥和的王國!我…給你們一個安全庇護的家。”我知道,在自己強悍的外表下,神已然遊走在崩潰的邊緣。那是一弦,強弩之下已經極致脆弱。

獅子説過,千萬不要上戰場!

我記得,一直記得,卻沒有一次如此深刻地覺到恐懼,害怕就此失去了誰,丟棄了誰,再也不能見誰的笑顏。我…寧願自己閉上眼,也不願在自己的守望中缺少一個。

原來,無論是罌粟花,還是眼鏡蛇,或者是白蓮,再者是月桂、獅子,都埋種下我説不清卻濃於水的情愫!

在我的心裏,他們…無論是承載了過去,還是繼承了將來,都是我這一生中,真真切切愛過的男人。

如今,他們卻兵戎相見;如今,他們合夥將我推出戰圈;如今,他們枉顧我相守的願望;如今,他們要破壞我曖昧的情;如今,他們要着我瘋狂!

我知道,自己受不住了…

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嬌豔的塗血紅詭異地上揚着癲狂的弧度。

我知道,自己極力隱藏的異常,已經暴在他們的眼裏。

獅子對我伸出佈滿薄繭的大手,想將我護入披風下,包裹住我極其危險的神經。

月桂小心而温柔的笑着,緩緩靠近着,似要安撫我暴躁的靈魂。

罌粟花捂住受傷的口,強撐着漸漸暗淡的目光,動了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眼鏡蛇則用那雙若哭泣般的點青眸子緊緊縈繞着我,若不糾纏至死,怕生死難活。

白蓮臉上亦被鮮血染成了星星點點的紅,他用那雙仍舊清透卻沁滿擔心的眸子深深地凝視着我,若渴望被撫摸的小狗般渴望着。

而我,卻已經沒有了那份應的心思。

因為,在這場戰爭裏,已然沒有了我作為一個女人的位置。

他們,沒有顧及我的情,而我,又何需要在乎別人的受?

我沒有一絲情地掃視着這些男人,終是生疏地張開染血紅,肆無忌憚地轟然大笑着!

受夠了他們的野心!受夠了他們的狡詐!受夠了他們以愛名義下的強行霸道!

我,不是裝飾品!

我已然長成了盤千里的大樹,若你們學不會依附,那麼最好遠離,小心被我乾了養分,棄如敝屐!

淡薄的身影,從今天起,便要承載着我願頂起的一片天地。

既然不想我參與到他們的世界,那麼,就連情一起退出吧。

在金戈鐵馬、兵戎相見、萬物俱籟中,手起,取下銅面具,讓這種堅決,成為男人無法遺忘的絕然。

在風兒的怒嚎中,‘萬斬’划起黑鋒利的弧度,直向我散亂的髮絲,意削掉此生的困擾,斬斷牽扯的戀戀情絲!

無愛之處,無以為家,我終究是要一個人的漂

發斷,情斷;絕情,絕愛。

然,我從來不知道大家的動作竟然有這麼一致的一天,更不知道原來大家的速度可以堪稱絕世傳奇!

似乎在剎那間,那五人的武器皆挑向我手中的‘萬斬’,攔阻下我的斷髮行為。

每個人,都膨脹着自己的無比堅決,若鋒利的刺,若不妥協,便扎入對方的身體,寧同死,也不屈!

寂靜的肅殺之氣中,血染了黑的眼眸,卻撲不滅,那異樣的燃燒之火。

我的無比堅決,與他們的呼巨痛,完全成了硝煙瀰漫下的烈爭鋒。

沒有體的搏殺,卻是生死的較量。

時間在彼此的絕然中穿梭,每個人皆舉着自己的武器,戴着自己的盔甲,以最剛硬的姿態掩飾着內心的惶恐,皆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祈求着最後的祥和。然而,衣衫太單薄,已經暖不了我身體的寒,至於心,早就被踐踏在這片戰火中,殘缺了生死的劍。

我以為,我可以一直冷酷下去。

然,五比一的對峙,卻是我拖沓不下去的時間,眼見罌粟花與眼鏡蛇的鮮血滴答成刺耳的聲音,心,終是軟了一隅。

大喝聲駕,不理會任何一個男人的複雜眼神、獨獨守望,就此傲然而獨立於世,風踏塵,丟下紛亂的扭曲影子,終是一個人獨自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