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驚險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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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是半瘋的子,説道那裏就必然做到哪裏,既然知道自己想了,那就抬腿上馬,沒有什麼號猶豫的。
在策馬飛奔的前一刻,我肋住了繮繩,對馬下的柳絮到“照顧好自己,即使所有的店都燒了,我要你站在遠處看那場煙火。若還試着去救,別説我不顧及情誼,打你股。”柳絮的收攥着我的馬鞍,望着我的眼,認真的點點頭,緩緩鬆了收,微微低下頭,似是祈禱,似是祈福,卻是連一句順風的話都沒有説。
我突然想起月桂也曾站在桂花樹下,飛舞着縹緲的衣衫,凌亂着眷戀的青絲,為我送行。那天,他説:我等你回來。
如今,伊人何在?
我x!怎麼又想起那些傷的畫面?
掃眼一直微低着着的頭顱,不讓我看清表情的柳絮,心裏,竟然有絲心疼,卻不知要與他説些什麼,最後,只能化作一聲高喝,策馬離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能受到柳絮一直沒有抬頭,甚至連望我一眼都沒有,只是在我離開後,便轉了身,去忙我留下的一堆爛攤子,去核算各處所需調配的銀兩,去一個人的房間,敲打着算盤,忙碌着…
心中有些異樣,卻沒有追究,策馬狂奔而去…。
罌粟花帶領的是大部隊,所以只能策馬前行,中途人困馬乏還需要整頓休息。而我一個人,自然沒有必要傻得策馬去追,怕是我追上了,人家仗已經打完了。
我只是策馬到了碼頭,然後跳上了正好打算去‘赫國’與‘鴻國’界處大發國難財的船隻。
預付了一大筆銀子後,我終於坐上了順風順水的船,以比罌粟花快五倍的速度前行着。
終於,在某個黑糊糊的夜,黑悽悽的港口,這一船的黑貨被‘鴻國’的士兵給黑了一下,全部當非法入境品,沒收了!
要説沒收了也就算了,還將我們這一船的人全部抓了起來。
果然,倒黴!
初次跨進監獄門檻的我,心裏頗不是滋味兒。想我的過去式利,曾經多少回擦搶走火,沒有一次犯到誰的手上,進過這該死的局子!
眼下,卻成了別人的階下囚,真是越想越氣,越氣眼睛越亮。
終於,無法忍受的我也不繼續踮腳了,對那船主喝道:“你,去送銀子,保我們出去!”船主卻窩囊道:“銀子都被收去了,還送個啊!”我黑着麻子臉,鬱悶的坐到船主身邊,教訓道:“丫,皮子就是緊!你説你,搞那麼多的兵器來這戰爭之地做什麼?是要賣給‘鴻國’啊?還是要賣給‘猛耆部落’啊?這不是找死呢嗎?”那船主卻警惕的瞪我一眼,聲道:“別亂説,能是賣給‘猛耆部落’嗎?那不得掉腦袋!”我嘆息:“被你連累嘍…”閉目養神,等着他救,或者自救。
原來這武器是要賣給‘鴻國’的,看來,‘鴻國’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愛好和平啊。不過。既然是有買主,定然不會讓賣主吃這種虧,畢竟,生意這種凍死是要好來好往的。若是一錘子買賣,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見那大船雖然能裝,倒也不是毫不遮掩的全副武裝長槍大刀,仍舊有一些生活用品隨着貨物一同掩飾而來。這樣,那有野心的買主定然會將人挖出來,方便繼續合作。
果然,蹲的昏天黑地時,終於被衙役提了出去。
而那船主卻小聲對我道:“若有人問,就説是船上的雜役。”因為他明顯關照的語氣讓我不由地多看此人一眼,那是一張非常圓潤的腦袋,可謂五官平平,相貌平平,眉宇間甚至有些憨態,手指間則是佈滿了長期勞作的繭子,怎麼看也不覺的他是個商。
也是,連柳絮都説我眼睛乾淨,可誰又能想到我曾經是名殺手?現在,仍舊常做着殺敵人不眨眼的活計。
也許,人的心裏都有善良的一面;也許,在不經意間便引發了出來。雖然有點莫名奇妙,卻也是人的無端心思。
於是,小小的我,便跟在了高大的船主的身邊,被兩兩捆綁在一起,成了螞蚱樣,隨着衙役與二十來個水手一同往外走去。
走着走着,我就發現不對勁。
若要説保釋,應該先和船主談;若要提審,也應一個一個來;若要説斬頭,那才是需將人捆綁在一塊兒進行呢。
思及此,我打量着目光不善的衙役,直覺認為此去定然有去無回。
眼波微轉,拉了下船主的袖子,船主倒也不是白給的,在隱約間也看出來苗頭不對,便放慢了腳步與我一同走着。
轉過拐角後,我的神經瞬間聞到血腥的味道。
突然間,我肚子痛的無法忍受,嚎叫着倒在地上,瑟縮着。
那衙役竟然上前一腳,就要將我踢起來。
人高馬大的胖頭船主立刻彎下身,擋下那隻腳,關切的問道:“小兄弟,怎樣了?”我仍舊痛的直嚎,卻在眨眼間掏出匕首,將彼此手腕處的繩子割開,還了雙手自由,得了自由的圓頭船主便站起身,對他身後的衙役急道,:“官爺兒,麻煩您看看這位小兄弟,他怕是不行了!”那衙役不耐煩的低下了身體,卻被我刀抹了脖子!
暴動,在瞬間昇華!
圓頭船主揮着厚實的大掌,一下劈死了另一個衙役的生命,而其他船員雖然未必反映過來到底怎樣,卻仍舊隨着船主一同動手,勒死了其餘四名衙役。
圓頭船主咒罵道:”他個!竟然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和他們拼了!”説完就要往外衝。
我一把將人攔下,低喝到:“想活着出去的,就聽我的。”在人家地盤上還這麼魯莽,簡直是腦袋有問題。
那圓頭轉頭望着我,我亦抬頭然他,眼神火拼間他終是用力點了點頭:“好!”於是,我迅速摸出衙役身上的鑰匙,與其他五名船員換上了衙役的服裝,又將其他船員的繩子割得僅連一絲,一扯變斷。
就這樣,我們扮演着衙役押着船主與船員推開了那扇門,將人全部趕了進去,便看見十四個衙役手持大刀圍在刑場周圍,一頭頭模樣的人坐在上方,喝道:“大膽凡人,竟敢私運武器,意與‘猛耆部落’買賣,且判刀下死刑!即刻行刑!”我發現好多人做事都喜歡出個名頭,彷彿名不正言不順似地。其實,都是自己欺騙自己的藉口,企圖讓那一點本沒有的良心得到安寧。
船長和船員被判了死刑,立刻被推攘着堆到刑場中間。
而我則悄然閃到那頭頭身旁,看着他吃驚的張大眼睛疑惑着我的生面孔,卻在下一刻被我用刀子到喉嚨上,張着大嘴,顫抖着説不出一句話。
與此同時,船長和船員同時動手,在瞬間將那些仍舊毫無準備的衙役拿捏在手。
我笑了笑,對頭頭説道:“麻煩您將衣服下,令牌解下。”那頭頭卻跳音道:“你…你要做什麼?”我刀子又近一分:“我不做什麼,只是不喜歡不明不白的死,更不喜歡總穿帶血的衣服,所以,請你自己,別我割破了你的喉嚨,髒了一件好衣服。”也許是注意到我身上的血痕,那頭當腿就軟了,慌亂的扯下自己的衣袍恭敬的送了上來。
我又換了一身行頭,搖身一變赫然成了頭頭。
而船長和船員則變成了‘鴻國’的衙役,與我一起大搖大擺的出了刑場,並將所有人員捆綁了個結實,全部扔進大獄。
因為管我們的地方,和停泊海口很近,所以,我們並沒有騎馬,而是悄然地潛了出去,怕驚動什麼盤纏的官員。
路上,那圓頭船長上下打量着我,狠狠一抱拳:“敢問閣下大名?救命之恩不言謝,他卻定要報答恩公。”我嗤嗤一聲,笑了起來,反問道:“你怎麼看都不是商,怎麼幹起了這種勾當?”那船長一捶拳頭,嘆息道:“都怪老子蒙了眼!既然恩公問,我就説。原來我家是老字號的鑄件世家,也算有些積蓄,但到了我這一代,卻經營不善,沒落了。生意被人頂了,老婆跟人跑了,就連這次出海的船,都是用主屋抵押,才租了兩個月。如今,家裏只剩下個與你一般大小的兒子等我回去…恩公,我…我不是佔你便宜,我是真有個兒子,我…。
“我揮手打斷:“我相信,你繼續説。”原來,他幫襯我,也是因為有我聯想倒了自己的兒子。也正是因為他的一念之緣,我沒有自己跑路,還帶出了這一堆的男人,這,也許就是好人有好報吧。
那圓頭咬牙繼續道:“後來,‘鴻國’有人找我,説要做一筆大生意。他們…
開價很高,我昏了腦袋,便答應了!卻不知,他們這是想空手套白狼!讓老子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回好,成了‘赫國’的叛徒,‘鴻國’的狗骨頭!真tmd窩囊!”看着圓頭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我心裏漸漸有了眉目。
只聽那圓頭接着道:“恩公,雖然我袁頭現在栽了,但若逃了這劫,後您有用的着的地方,就説一聲,我們這票打鐵的兄弟定然能為你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