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麻雀傳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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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那小子説的都是真的?王昭驚出一身冷汗。他指的是昨天見到真佳子男友的時候,對方説的那番話。
那傢伙的話,王昭本來並沒當回事,而現在卻發現它與現實產生了對應。當晚九點前後,真佳子與男友發生爭執,隨後逃離男友家,路上崴了腳。男友追上真佳子,卻被一陌生男攔住去路。陌生男
趕走男友,帶真佳子回了家。他居然還給真佳子按摩。一小時後,真佳子離奇死亡。這個環節最難理解——她到底招惹了誰?
接下來的情況是,男友並不知道真佳子已死的消息,直到王昭找上門來。男友隨後做了什麼?他認為那陌生人是兇手,然後去找他了。陌生人居然被他找到了,兩人發生爭執,結果前面有車後面有轍,陌生人也掰斷了他的脖子?
後一段分析完全不現實啊!
這就好像説,在案件發生的小區裏,存在一個被動殺手。他不招惹別人,但只要被人惹到他,就立刻痛下殺手。這種類型的殺手當真存在嗎?另外,真佳子到底是如何招惹他的呢?
跟着水哥一起檢查屍體,王昭越發到驚異。
這具男屍的小腿骨正面有重重的傷痕,似乎是被人踹出來的;手腕和脖頸後被人砸了一道,力道很大,但也不致命。隨後,兩人就在停屍房裏簡單地模擬了當時的場面。
王昭個子小,黝黑瘦的,而水哥身材高大,王昭扮演死者,慢悠悠地假裝舉着瓶子砸過來。
水哥一閃身躲開了,順勢砸了王昭的手腕,瓶子落地,摔碎了。
水哥面照王昭小腿踹了一腳,王昭站立不穩。隨後又照脖子一記重擊,王昭跪倒。水哥繞到他的身後,鎖住他的脖子。結束。
“順便説一句,”水哥從屍體身上取下一塊玻璃碴後仔細觀察了傷口“這些被玻璃扎的傷痕,是在死亡後產生的。也就是説,受害者從跪倒開始,到被兇手掰斷脖子沒用幾秒。隨後兇手撒手離開,屍體完全倒下,壓在了碎玻璃上。”
“這…我們要應付的是一名職業殺手?”
“這我説不準,總之他很有一套。”
“好吧,不管怎麼説,我回去跟大夥商量一下。這兩個案子應該不難破,都發生在同一個小區裏,總有人知道些什麼。”王昭嘴上這麼説,心裏卻是越發沒底…
心裏沒底的不只是王昭,此時坐在辦公室裏的心理諮詢中心老闆艾西心裏也很沒底。
預約的神秘客户沒有來,為什麼呢?從事心理工作將近十年,艾西可謂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不過像這次的客户還是頭一遭。
那是個相貌斯文的中年男人,一進來,不等開口説話,先哭。哭也就罷了,還越哭越起勁,不斷地聲稱殺掉了自己的老婆。
這話第一次出口的時候,艾西嚇了一跳。
他繞過辦公桌,來這男人身邊坐下,遞給他紙巾,輕聲説:“老兄啊,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宣稱殺人,按我們這兒的規矩,我是必須報警的。”
“報警就報警吧!”男人哭得很傷心,鼻涕都了下來。艾西忽然覺得對方的邏輯很有意思,又問:“老兄啊,若是希望我報警的話,你為什麼非要我報警呢?你自己去警察局自首不就好了嗎?”那人便怔了一下。
“是啊,那我走了!”他止住了哭聲,也不擦把臉,站起來就要出去。
“喂喂,你等等!”艾西哭笑不得。什麼啊,你就走。話又説回來,他真走了,也不見得是去自首,過兩天沒準還會來諮詢中心,這樣繞圈子也沒意思。
男人站住了,愣愣地回頭瞅着他。
“自首沒關係,不過咱倆先聊聊。”話一出口,艾西又覺得自己很愚蠢。人家本來就是來找自己聊天的嘛,自己非要把人家趕走,人家要走吧,自己又不讓,這不是了褲子放
嘛!
艾西這樣想,不釋然一笑:“好吧,老兄,你先坐着,跟我説説你老婆的事情。你怎麼把她殺了?”男人便很努力地回憶,兩眼望着天花板用心去想。他忽然動了一下脖子,順手抄起艾西遞給他的水杯,嗖地一下,朝遠處死命扔去。噹啷啷,水杯砸到牆上,摔了個粉碎。
艾西納悶這人什麼風啊,有心剛要罵,沒想到男人又站起來,一溜小跑來到牆邊,站穩之後,腦袋嗖地向後一仰,撞了牆,然後慢
地蹲了下來,最後無力倒地。莫非…
艾西剛想説什麼,秘書這時候推門而入:“老闆,沒出事吧?”
“沒事沒事,呵呵。”艾西立刻轟她出去“啥事沒有,好着呢。我們在玩角扮演。”隨後他扶起牆邊的男人:“老兄啊,你是説,你扔了一個杯子,砸到了你老婆的腦袋,隨後她的頭部又撞了牆,死了,是嗎?”男人用力地點頭,還用力握住他的手上下搖動,那意思彷彿在説:“謝謝你啊,總算有人相信我了。”其實艾西什麼都沒信,他只是覺得如此直觀的妄想表現十分罕見,因此提起了百倍的
神:“老兄啊,你殺了你老婆,那她的屍體現在在哪兒呢?”
“…”男人很茫。
看來這個問題有點複雜了:“那好吧,沒關係,咱們慢慢來。你為什麼要用杯子扔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