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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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旋而上的樓梯一如既往的安靜佇立。
忽然一顆玉潤珠圓的珍珠從雲廳裏滾出來,沿着節節鋪陳的紅毯悄無聲息地滾跳下去,最終猛地撞上男人的墨皮靴,輕巧地往後一彈,原本大步星的顧勝不由得擰眉停下來。
緊追着珍珠跑出來的奴僕一見那停在樓梯半截的偉岸男人,立刻退到一側跪好,“雄爺。”聽得出他在努力地保持鎮靜。
上樓、除飾、寬衣、喝茶、淨臉,每一天這些步驟都會按部就班地進行,顧勝的壞脾氣使得他不允許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有所紕漏。而這顆珍珠使得刻板的程在上樓這裏就卡了殼。
他抬腳踩住那顆珍珠,異常魁偉的身材令空間變得狹小起來,一股難以説明的壓迫瀰漫在幾人之間。
片刻之後,他踩過珍珠繼續上樓,而那顆珍珠此刻已經深深陷嵌在豔紅地毯裏。
“出了什麼事?”他府中的僕役向來訓練有素,若有差池那多半是有事發生。
“回雄爺,夫人出事了。”踏進雲廳的腳步稍頓,卻並未停止,“夫人?”奴僕們依舊井然有序地湊上來幫他卸除綴飾,並沒有被剛才所發生的事影響。
“雄爺,您忘了?今是新夫人入府的子。”宋喻解釋道。
顧勝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五天之期的最後一天,半個時辰前他才接到消息,説接親隊伍已經在傍晚入了城。因為討厭繁複的儀式與虛偽的寒暄,已經省去三媒六聘的顧勝直接把婚禮也省略,只當今便是新婚之夜。
剛來就出事,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出了什麼事?”
“新夫人她…好像是沒氣了。”大腳倏地停下來,正幫他解際香囊的僕人嚇得咕咚一聲跪下。
顧勝壯軀半轉,先是將眼前跪着的障礙物一腳踹開,目光凌厲地劃開,還未掃過去,方才説話的那個人就已經跪下來,後背的衣料濕了大片,當那低沉到兇狠的嗓音飄過頭頂時,一直竭力壓制的恐懼終於是忍不住湧了出來。
“什麼叫沒氣了?”
“雄爺息怒、雄爺息怒…奴才、奴才…”
“人在哪裏?”
“偏房。”顧勝咬牙大步朝偏間走去。
此時,顧勝剛剛過門的新娘子,眾人口中的病西施、美煞星正安安靜靜地躺在榻上。明亮的燭火下,女人的肌膚白皙緻得宛若上好的白瓷,淺淡纖細的眉、秀圓潤的鼻、豐澤嫣紅的,明明是算不上拔尖的五官,可是襯在那恍惚人眼的雪白肌膚上,卻像是飄落在白雪上的一點紅梅,更顯得紅的越紅、白的越白。
她身上濕透的嫁衣依舊豔紅如血,領口間鑲繡着一圈圓潤飽滿的東珠,中間正好少了一顆。
眼底的驚豔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洶洶的怒火淹沒,顧勝對着緻的雕花大牀狠狠地踹去。
咯噔!厚實的大牀重重一顛。
發生了什麼事?秀眉徐緩地皺起,單薄眼皮下的眸珠也開始小幅度地滾動起來。
顧勝卻在這時霍地轉身,“該死!”咆哮如同平地驚雷般在近處炸開。好吵,她試圖睜開眼,可自黑暗中不斷來的暈眩令她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那聲咆哮令滿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
哎,那難怪雄爺發火,畢竟是沒過門的媳婦,就這麼死了難免會痛心。宋喻怕歸怕,但心頭更多的卻是惋惜,再加上是從小服侍着他長大的,所以膽子也大了些,忍不住走上前小聲地安撫,“雄爺,還請您節哀,這…”
“他媽的,這次虧大了!”
“啊?”宋喻一愣。
冷冽的目光猛地掃來,“你送了多少聘禮過去?”
“大概、大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