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酒中肉酒中骨酒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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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苗老前輩坐!”凌雲無意間現苗輕風眼神裏閃過一絲可惜的神。那神像是在看一位即將死亡的人般。帶着憐憫、同情!
強人有殺氣武將身上透勇氣。從苗輕風到來後凌雲分明覺到自己被籠罩在一股鋭不可當的殺機中。窒息般連帶呼濁熱起來。
苗輕風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擦了下椅子。細細的瞅了又瞅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神情好似一個有潔癖的人。可其偏偏外表又猥瑣無比。甚至可以用邋遢來形容。看得搞衞生的mm差點扔拖把立馬辭職不幹了。
俞飛兒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託着腮幫衝苗輕風笑道:“老爺爺你這身裝扮太時髦了。到哪裏都是關注的焦點。”俞飛兒看着苗輕風頭上的那朵大紅花越看笑的越厲害了。
苗輕風並不在乎周圍包括俞飛兒的奇怪眼神。伸手招來服務員要來一個青花瓷碗。服務員皺着眉頭本想趕走這個看起來像個瘋子的人。可畢竟是外國人的公司對服務這塊培訓地還是相當不錯的。肯德基麥當勞是最早向外邊客人開放衞生間的餐廳。在他們的宗旨裏面進來店裏的都是衣食父母。凌雲也曾特意觀察了下他們的衞生間清潔情況一污不染。每半小時清潔一次並且會在衞生間牆上掛的清潔登記表上簽名。標註清潔時間清潔人員的名字。大6的餐飲企業能做到這麼細化的還沒幾家。這也是人家成功的地方之一。
“我老人家不講究穿着。又懶得梳頭理。就胡亂用朵頭花紮了起來。説起這朵花你們可能不相信它是網絡名人還經常去做選秀評委的楊二車娜姆送的。”凌雲俞飛兒愕然。
苗輕風變戲法似的掏出個雞蛋敲破了倒入服務員拿來的青花瓷碗裏面。用手指頭快攪拌成蛋花把隨手提着的那瓶舟山老酒到入裏面繼續攪拌着。最後攪拌出一碗老酒衝蛋花來。
苗輕風把那兩沾滿酒蛋花的手指頭到嘴巴里了下。嘖嘖聲響。又拿起紙巾細心的擦去手指頭上的酒漬。從動作上面看和他齷齪的外表怎麼看都不相符。動作細膩文雅處處透着修養。完全堪稱擁有貴族氣息。
可那一身猥瑣的衣服實在不敢恭維。
“在咱舟山羣島漁民都以酒為主食天天喝甚至頓頓喝。甚至一天不吃飯可以不喝酒不行;沒有菜行沒有酒可不行。每每打漁歸來漁民家屬先準備好的就是老酒在漁船出海之際漁民們要將一罈罈老酒搬運到船上備用。我生活在舟山羣島期中的一個島上漁民相互之間都把老酒當做吉祥禮物。上千年下來咱那裏親朋好友之間贈送禮物選便是老酒。孩子出生、生、結婚、造房子也得喝老酒送老酒。這送老酒呀可是漁家祖宗留下來的一大傳統習慣。海島上誰家有喜事在老酒罈上貼上“囍”字紅紙送上幾壇表示深情祝賀。漁民們覺得送禮送老酒特別喜氣洋洋既實在又吉利皆大喜歡。”苗輕風端起來飲了一口。把酒碗推到凌雲面前。這個風俗在舟山羣島上不管客人來的有多少都使用一個碗邊喝邊轉圈邊加酒。他們認為大家用一個碗才顯示他把你當自己人看待了。
凌雲在東海艦隊待過所以對那裏的風情多少還是瞭解。端過老酒大喝了一口讚道:“聽大人説“老酒天天醉皇帝萬萬歲”這舟山老酒採用的是自然酵方法釀造。以白糯米、優良小麥和老矸湖佳水為原料俗稱三者為“酒中、酒中骨、酒中血”舟山德順坊有三年存五年存此酒想必是舟山德順坊十年老酒“玉香雪”吧?”苗輕風面讚賞。微笑間端起碗來再喝一口。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俞飛兒口而出。
“老爺爺我也試下可以嗎?”苗輕風點頭。
俞飛兒也不在意碗已經被二人傳喝過端過來就喝。
“嗄。老爺爺壞死了這酒太難喝了。一點都沒你們口中説的那樣好喝。”酒入喉那生澀的味道讓俞飛兒差點吐了出來最後還是入腹中。只為嘗試那生澀的一瞬間。
苗輕風輕輕點頭。顯然甚是喜歡俞飛兒那口無遮攔的天真模樣。
“喝了“玉香雪”我都不知道可樂是啥東西了。什麼時候動手?”凌雲待得俞飛兒離開桌位去洗手間後突地問道。
苗輕風毫不理會凌雲。自顧着飲酒。稍刻後沉聲道:“你準備怎麼死?”凌雲苦笑了下道:“我有選擇嗎?”
“沒有!——生活嘛就是生下來、活下去。這是對我們這種人説的。你不是!”苗輕風自有股霸道的氣息。
“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
“大凡妖魔入世必有反常。我只希望世間少一些殺伐少一些血腥。多三分和諧七分安逸。”
“苗前輩認為我就是那個入世妖魔?”凌雲不温不火看不出一點驚訝。一如五年前那場死亡事故時的清醒。那次他逃了。這次呢?
苗輕風變戲法似的整出一把二胡。遞給凌雲道:“你今天如果能拉出一曲我滿意的曲子我答應你至少暫時不要你的命。”
“救命曲?”
“隨便!”凌雲接過二胡衝剛走出來的俞飛兒道:“合作一曲?我拉你舞?”
“凌雲哥哥會拉二胡?”俞飛兒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趴在凌雲桌子上道。
“試試吧!”凌雲看了眼苗輕風穩然如泰山。喝着老酒八風不動。
這個時候是下午的淡季肯德基內人員及少。不多的人不時得打眼望來。一來是對苗輕風的裝扮好奇二來是凌雲手裏的二胡好奇。這個年頭大家玩的都是鋼琴薩克斯之類的高雅東西。早把二胡這個中國古典的音樂器具拋棄了。
凌雲深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次出手關乎着自己的命那個牛叉的猛人可以一招要了自己的命。這麼多年來在部隊鍛煉出來的體質會像道風般被對方摔成泥。
凌雲端直了身體藉着剛才那碗老酒的餘韻手臂抬起弦弓搭上了二胡座。隨着一聲震撼悽美的音樂響起凌雲很快的入了狀態。
二胡不像手提琴那麼好拉它難度很高因為它弓在兩弦的當中又兩弦所以不是那麼的方便但對於二胡本身這個樂器來講卻是最具有挑戰的。
苗輕風從二胡的第一聲響起神情就是一震隨即陷入了“梁祝”的淡淡哀愁中。這讓他想起了那個她他曾經愛戀的對象。刻骨銘心!
陳玉冰出生於上海四歲開始學二胡從六歲起就登台演奏九歲破格進入中國東海艦隊文工團之後在部隊工作生活了十三年。198o年陳玉冰考入上海音樂學院1984年畢業不久獲(文化部主辦的)全國二胡比賽第一名並獲一等表演藝術家證書是當時獲得這一榮譽的最年輕的藝術家。陳玉冰1989年去了美國紐約州立大學水牛城分校學習並獲音樂碩士學位。很快她便與美國響樂團合作先後與水牛城愛樂響樂團舊金山響樂團新莫斯科響樂團匈牙利響樂團台北市立國樂團新世紀市內樂團好萊塢碗響樂團等合作演奏把二胡真正帶入了國際響樂舞台。
當年苗輕風在舟山島上無意見到過一次陳玉冰從此就暗戀上了這位美麗的姑娘。這麼多年來越的思念了。一直到現在雖然再也見過她了可他一直的很想再聽聽那陳玉冰經典的二胡“梁祝”雖然他一直帶着二胡偏偏練習了這麼多年一直拉不出陳玉冰的那種覺。今天一聽到凌雲版的“梁祝”頓時興奮而升那音律並不輸於陳玉冰。動之餘望向旁邊翩翩起舞的俞飛兒眼神盡是纏綿的愛意。
一個可以暗戀3o來年的人突地聽到那悉的歌曲時。苗輕風彷彿突然年輕了許多。頭上那朵大紅花更加的妖豔了。笑如朝霞滿臉紅暈。
這一刻苗輕風彷彿回到了3o年前舟山桃花島上的那次邂逅。崖石上一女人着白衣坐於桃花樹下二胡“梁祝”悽美的聲律讓苗輕風從此墮入一生的絕別。
這一切都深埋心底幾十年。作為桃花塢派的傳人。他還不得不承受着祖訓留下來的救世滅魔妖的重任。那在西湖邊見到凌雲後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暴雨來。隨之雷雨加。這一切都是妖魔入世的前兆。
苗輕風望着了眼凌雲暗自道:“他該死嗎?是禍害一方的妖魔還是誅滅世界的一世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