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早戀也歸派出所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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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雲的印象裏，還真沒見過這樣清水芙蓉的美麗，純潔中帶着一抹小小的嫵媚，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才口歲小姑娘的臉頰。再過個幾年不到，相信俞蟲兒這個丫頭會不輸給任何女子。

見凌雲表情一瞬間的樣子，俞蟲兒內心也是一陣竊喜的，不過，她可不是那種喜怒與臉上的女子。多年菜市場的生活已經鍛煉出了一個人情老練的俞蟲兒出來。俞飛兒身上那骨子純潔的一塌糊塗，甚至可以用白痴腦殘來形容她弱智的一張白紙樣子。這一切在俞蟲兒身上都沒有。就是這樣，才讓凌雲又增加了些許痛惜和對俞蟲兒的佩服。

俞蟲兒臉又是一變，眼睛瞪了凌雲一眼，忽然彎捧了一些水，冷不丁的朝凌雲臉潑去。臉上更是閃過一絲作人的興奮戲訛。凌雲沒有躲閃。覺到臉上一涼，然後又有幾滴冰冷的水珠子滑入了脖間，山溪水涼意如寒，饒是凌雲這樣體魄健康的人也覺到水冰之下那骨子皮膚收緊的自然反應。他裝作沒在意不動聲地兀自坐那裏。看着扭頭“咯咯”笑不停的俞蟲兒。假如她童心未泯天真不失，這樣也是不錯的。

可是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那樣的俞蟲兒只怕在很小的時候，聽見躲在被窩裏輕輕泣的母親，人前那個始終帶着淡淡笑容的老實母親，她就只怕距離的越來越遠了。一條不是很寬的河。旁邊一個院子，然後是幾間閲南風情的房子，背靠着一片不算高大的小山小黑的屋頂，黑的牆磚，木門，紅對聯。

這就是俞蟲兒住的地方，也是她們一家小時候他們住的地方。

俞蟲兒指了下不遠處的另一户人家，又指了下旁邊的圍牆説道:“就是那片地方，有商人要投資，不知道是種茶還是辦什麼工廠，政府就開始徵收這邊的土地了。我們家房子也在拆遷範圍內，上次回來是鄉里面的幹部讓回來辦理手續的，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天后，這房子就永遠不存在了説話間俞蟲兒打開了院子的門，臉上掛着絲絲不捨情節，卻是沒有嘆氣，也許她也知道就算怎麼樣小也阻止不了房子的拆遷了。雖然這裏有她姐妹小時候很多美好的回憶。

不光是這裏吧，中國很多地方不都這樣麼？只怕再過個十多年已經很難找到一塊像樣的山清水秀之地了。

“政府沒有解釋清楚這土地是用來幹什麼的麼？”

“都是些敷衍的話而已，當不得真，不過我總覺這土地也是那片茶園的延伸，估計是伍家嫌棄茶園太才徵用土地的。他們家有錢有勢，要這麼點土地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個莊園是伍家的當地人都知道。只瞞了外地人而已。

兩人説話間進了房子，俞蟲兒又丟下一句:“隨便參觀，除了那邊我住的房間。還有左邊我媽以前住的房間。”然後她就去忙活了。凌雲差點被俞蟲兒的話給氣傷了。這房子總共就三間，一間她的房子，不能進，一間她母親的不能進，剩下的一間就是自己待的地方，一個不足十幾平方的客廳，裏面還放滿了東西，好在收拾的乾淨整齊。到也不顯得凌亂。

凌雲通過廳堂旁邊的通道朝後面走去，就聽見俞蟲兒聲音傳來:“想過來，就過來吧。”凌雲也不回話徑直的繞過通道就見房子後面也是一個院子。廚房就在後面的院子裏。凌雲信步走了進去，俞蟲兒正在用電磁爐燒水。見凌雲進來便説道；“燒柴火太麻煩了，我上次去廈門的時候買了電磁爐回來，反正也就再住幾天就回杭州了。總不能一個人在這裏過年吧。”廚房裏面架着柴火鍋，但看的出有些年頭沒用了，灶台卻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收拾的也井井有條。

這樣一棟房子，距離前面最近的集鎮也有幾十裏山路，真看不出，她一個小姑娘家的竟然膽子這麼大。難道她不知道她這樣的年齡外加不算醜的外表有多危險麼？俞蟲兒明顯看出凌雲的疑惑了，她笑笑説道:“前面幾十米地方住着我一個遠方叔叔，我們不在的時候都是他來幫忙照看家的。他家裏養了幾條大黃狗，晚上一有動靜就會叫，安全的很。”饒是如此，凌雲還是對俞蟲兒的勇氣膽量克到佩服。也許是小小時候父親老早就離開鍛煉出來的吧。

“你什麼時候回杭州？”凌雲走近了幾步，然後坐到灶台下面一石凳子上問道。

“再過幾天，我把去年的門對聯撕了然後換上新的對聯再走。農家人在意這些，老多規矩呢。每年都是我回來貼門對聯。”俞蟲兒淡淡地回答着，到有了幾分成的覺。

頓了下，凌雲提醒道；“回去的時候別把我在這裏的信息説出去。我來這裏確實有些事情要處理，你一個人知道就好了。”見俞蟲兒一副疑惑的表情，又加道；“飛兒那邊我回去後會自己和她説的，你也別和她説，畢竟我的事情還要忙上一段時。就怕那丫頭忽然跑來找我。可就麻煩了。”俞蟲兒不屑地“切。了下；“我妹妹跑過來找你？她要是敢來，我打斷她的腿。”凌雲突然想起在她們家，這個俞蟲兒的話就是聖旨，她妹妹是既敬畏她又害怕她的。也隱隱知道獨孤自遠沒有邁進家門也是因為這丫頭耍狠。看來自己得花點時間去給這丫頭洗洗腦。

別整天一副兇巴巴的樣子，而且，凌雲也覺得她靜下來時的樣子比兇時好看。不讓人待見。

凌雲沒有接俞蟲兒的話，而是選擇了掏出香煙，剛點燃上，就見俞蟲兒眉頭緊皺，一副又想教人似的樣子，凌雲忙站起來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太晚了山路難開車。”俞蟲兒眼睛一亮:“你開車來的？我怎麼沒見車呀？”凌雲道；“你個小笨蛋，車子停前面的山路上，怎麼開的進來？”

“我要是笨蛋，你就是大笨蛋。”頓了下又進，不然。我們明天起老天馬上就黑了。山路太記陽六兩邊都是懸崖的。黑不隆咚怪嚇人的“明天回去？那晚上我住哪裏？”凌雲説話間眼神看向俞蟲兒，只把那小姑娘看的猛吃一驚，忙道；“住”去和我叔叔一起住凌雲挪開眼神，道；“那還是算了吧説完就準備抬腳，俞蟲兒忙追了出來；“喂，你大老遠的來找我，就這樣走了呀？我還沒問你是不是我姨媽告訴我這裏的地方呢？”凌雲停住腳，滿臉笑容地看向俞蟲兒:“不走也可以，但我要住你這裏。”俞蟲兒臉上紅暈一閃，忽地不知什麼原因，竟然輕點頭道；“也行，不過，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來找我。不然我半夜也把你趕走。”女兒家的心思真搞不懂，心裏想留人家，嘴上又説着趕人家走。但凌雲卻是明白，這個小丫頭也是一個人待久了，好不容易來個人陪伴，她當然不捨得讓你走了。而且這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鬼地方別説住人了，就是在這裏待上那麼一段時間都覺到蒼涼寂靜。而對於俞蟲兒來説。幸好她小時候在這裏長大的，也到沒覺得什麼。

再説凌雲説走，其實也是有意的逗逗俞蟲兒，自己來這裏瞭解伍百合的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算什麼事情。但以着俞蟲兒對周圍環境的悉情況，她應該知道一點才對的。只是她誤會自己來找她這個事情真有點讓人頭痛，搞的不好又惹出什麼情債出來了。自己對於她這樣個純淨的丫頭可真沒什麼想法的。

但前些子俞蟲兒對自己的種種，都隱隱説明着，這丫頭一定是對自己有意思了吧？不然不會來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吧？

晚上的菜是俞蟲兒煮的。都是些山裏自己種的菜，連一點沫子也沒有，饒是如此，加了豬油去炒的青菜還是有點滋味。起碼凌雲吃的滿意。他就像個大爺似的坐那裏等着飯菜好，等着小丫頭陪吃陪喝，還想着晚上陪睡呢。

酒是沒有的。俞蟲兒在廚房摸出一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一瓶白酒，也只是平時用來燒魚去腥味的酒。俏皮地問凌雲要不要喝，凌雲直接拍死。蘿蔔青菜湯，凌雲真後悔了放走那條兔子，不然這紅燒兔子吃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香。

兩人正吃飯的時候，那邊狗叫聲音響起，然後是腳步聲，俞蟲兒疑惑道；“奇怪這麼晚了還有人來山裏呀？。

凌雲細聽去，腳步聲音來看，應該有三個人的樣子，而且落地聲音很大，屬於軍用厚皮鞋的那種。凌雲頓時警惕起來，但表面上看去依舊八風不動地吃菜吃飯。

此時天已黑，那夥人在院子門口停了下來。接着有人敲門；“丫頭開門“是我叔叔俞蟲兒忙放下碗筷去開門，凌雲也跟着站了起來。跟了上去。門開了，三個穿着公安服飾的人手裏拿着手電筒齊略呢地朝裏面照，很快就把眼神放到了凌雲身上。

“這個男的是什各人？。

公安眼神炯炯，面容嚴肅地問道。而俞蟲兒的叔叔，一個黑臉的五十來歲的人也站在門口拿眼神問俞蟲兒。俞蟲兒卻不慌不忙地笑着道:“原來是查證的警察叔叔呀，要進來不？不然我就在這裏説也行。説完她看了眼身旁的凌雲，忽地眼神閃過一絲笑意:“他是我男朋友。怎麼，現在查這麼嚴呀？”凌雲頓時一愣，他沒想到俞蟲兒會這樣回答。

其中一個警察拿着手電筒照在凌雲臉上仔細的看了一會，才道；“把身份證拿出來幸好凌雲有把那個叫宋凌雲的身份證帶在身上，拿給了那個小警察。那個警察對着身份證和凌雲臉比較了一會，然後遞迴給了他。復又把眼神放在了俞蟲兒臉上；“你多大了，就男朋友？。

“我多大男朋友是我的事情，什麼時候早戀也歸派出所管了？”俞蟲兒在菜市場什麼人沒見過。她當然是不怕這幾個公安了。只是心裏隱隱擔心是不是凌雲會不會出點事情。是而有意的把焦點引到自弓身上。

那個人很明顯沒想到俞蟲兒會這樣問自己，他只是查陌生人的。這個俞蟲兒家在這裏他是知道的，對伍家小姐也沒什麼影響，只要沒有陌生人就行了。管這個男人是她男朋友還是什麼也就無所謂了。於是沒有理會俞蟲兒，招呼其他人撤了。俞蟲兒那個叔叔卻是把眼神在凌雲身上轉了幾下，當然他再清楚不過這個侄女的脾氣的，當然不會傻到問她了。當即也打了招呼牽着那兩條黃狗回去了。

兩人繼續吃飯，在俞蟲兒的印象裏，和男人在一起吃飯的事情還真的是很少，可以説記憶裏基本沒有。讀書的時候又沒有住過校，都是回家和母親妹妹一起吃飯。而自己的父親，她那裏還記得住呀。

這一餐飯，俞蟲兒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不過她隱隱覺凌雲不可能專程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或者順道來的，但心裏那股子喜歡還是有的。畢竟兩人在杭州沒有見過，竟然跑福建來相遇了。相遇就是緣分？

聞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氣息，卻怎樣聞都是她在菜市場賣牛時那股子味道。不過，她是不排斥牛味的甚至對牛味卻有着莫名的興奮。也許是賣牛養活了她全家的原因吧。

她竟然在凌雲身上聞出了牛的氣息。要是被凌雲知道這了頭的想法，非給氣出病來不可。

洗碗的時候凌雲是和俞蟲兒一起去的。外邊此刻下起了細雨，俞蟲兒撐起一把雨傘，凌雲蹲在水池邊洗碗。俞蟲兒一剎那間腦海裏浮現了父母親的影子。當年的時候，她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他洗碗，她用細細的手腕為他撐起雨傘，這一撐就是幾十年，只是撐傘的人兀自撐着一直到現在，而那個洗碗的人卻早已經不在了。

捫心自問，她恨自己的父親麼？可又恨不起來。口年都過來後，還有什麼好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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