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一介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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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前面六輛警車開道。後面大概有十多部奧迪a6。中間夾着一部考斯特中巴。車陣以8o碼的度均勻地由西湖區朝蕭山方向行駛。沿途所有道路口都有警設置障礙,每個叉路口又有警專門把守。很明顯是針對車隊安保而設置。
雖然杭州算得上是個國際都市,不凡有外國領導,大牌明星來杭。但像今天這樣的陣勢還是非常難能可見。緊跟在車隊後面的眾多私家車、的士都驚慌地慢慢跟在後面,誰也沒有腦殘到過這隊神秘的車隊。
偏偏這個時候,一輛掛着黑牌外商的奔馳車如一陣風似的又近乎蛇行地過車隊,徑自車而去。
考斯特中巴上,一位六十多歲有着儒家風範的老年人八風不動地在奔馳車過後摘下眼鏡,從口袋裏拿出眼鏡布不緊不慢地擦着。坐在老年人旁邊一位肩膀上扛顆金星的浙江軍分區少將軍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悦神情。眼神很是不悦地看向旁邊的杭州市長。杭州市長身子不自的顫抖了下,拿眼神偷瞄了下老人。邊臉帶為難之。
少將朝旁邊的另一士兵招手,示意查下剛才車的主人。不到一分鐘,士兵報告道:“報告長,是西門投資集團董事長的座駕。”少將不由得神情一滯。衝老人笑道:“這西門艦越來越放肆了。連總理的車隊也敢。”既然是西門艦的車子,杭州市長也長噓一口氣。這個西門艦,連軍分區司徒南少將都拿他沒辦法,自己一個小小的杭州市長還能怎麼樣。
老人正是來杭州視察的總理潭風。陪同他一起的是軍分區少將軍銜的司令員司徒南。潭風擦完眼睛,不緊不慢地戴好,又整理了下,把擦鏡布摺疊好,裝到眼鏡盒裏。道:“世博會明年就要召開了,作為離上海最近的大都市。杭州應該學習重慶。他蘇楚俞沒那個魄力,沒那個決心就應該學習薄熙來嘛。浙江不是有那麼幾股勢力嗎?不能殺雞儆猴也要敲山震虎。一家獨大,遲早你這個市長也幹不了了。”杭州市長坐如針氈,額頭早溢出了點點汗水。司徒南眼神閃過一絲光。
蕭山,一家靠近湖邊的茶餐廳在月光下如沐畫境。湖面波光泠泠,吹拽掛在餐廳走道上方的大紅燈籠。西門艦,這個權傾浙江乃至半個長三角黑道的梟雄人物。翹着二郎腿,一手把玩握着一把清朝乾隆年間的鼻煙壺,一手拿着手機。
“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車的?我看你西門艦的腦袋想搬家了吧?要是上面真因為這件事情把在重慶做的事情照搬到浙江來,我也保不了你。”
“叔,別生那麼大氣嘛。好大的事情!不就是了一個車隊嘛。反正又不是總理的車隊,你瞎緊張什麼呀?一點都沒西門家的遺傳基因。”西門艦不慌不忙波瀾不驚地繼續把玩着鼻煙壺。
“你別給我囂張。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車就是總理的車隊。”西門艦陰沉的臉上繼續古井不波,並沒因為電話那頭的話而有所吃驚。
“嘿嘿,叔,我心裏明白的很。你還真以為我不知道那是潭總理的車隊?放心吧,既然這麼做,我當然有我的道理。”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道:“你最好給我收斂點,什麼事情也等世博會結束了。”半個小時後。茶餐廳臨近湖邊的包廂內。坐着三位中年人。凌安,西門艦。還有一位雖然消瘦貌不奇揚,卻有着一雙光的有力的眼神。
端木紅。端木別夕的老爹。
對面那個原本在人面前非常温穩而雅書生卷氣的凌安,此時面目威嚴的在另兩人面上掃過。輕描淡寫間自有一股傲氣。喝一口茶,拿杯蓋輕壓茶杯口,邊道:“生命猶如一片綠葉,隨着時間的逝,慢慢變的枯黃,但他的葉脈還是那麼清晰可見。玩了2o年,我始終相信,只有真正的賢者,才能不被物質生活所累,才能始終保持心境的那份恬淡和安寧。不錯,人的本就是貪婪,但沒有貪婪社會就不會進步。我凌安一介書生,卻能把梟雄級別的人物玩於股掌之間,而且,今後,我的兒子也將繼續玩他們的兒子,這是何等的快。
人生不過如此,現在想來彼此之間留一點分寸,有一點餘地。花未全開,月未圓。這是人間最好的境界,花一旦全開,馬上就要凋謝了,月一旦全圓,馬上就要缺損了。而未全開未全圓,仍使你的心有所期待,有所憧憬。很期待後一輩們新一輪的三國演義。今花好月圓,端木兄,西門老弟,何不飲茶作酒為快?”西門艦臉氣的有白變紫,最後變綠。旁邊的端木紅,輕輕一笑。端過茶杯一飲而盡。頭也不回,手臂朝身後一甩,茶杯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落入湖中。蕩起陣陣漣漪。
冷靜下來的西門艦,竟然哈哈朗一笑,道:“你凌安雖然手無縛雞之力,看似又無陰謀詐之心,卻勝在大局觀。君子之驕,驕傲的是內心的風骨。端木兄,你説呢?”
“一世人三兄弟。很懷念那夜的秉燭夜飲。可惜彈指二十年。我們都不是少年郎了。你凌安雖然沒有西門老弟的綿裏藏針,卻也讓我等窩囊幾回。不過,我並不贊成你剛才説的話,後輩們鹿死誰手誰主沉浮也得有個時。而且,我並沒打算退居幕後。別忘了薑還是老的辣。”端木紅面不改。依然是那那副訕訕微笑。
“哈哈,我這把骨頭還不算老。怎麼着也得陪後輩們玩玩。就怕某個後輩玩不起,又搬出祖父的後台來。”西門艦一想到在舟山半深碼頭,凌雲叫來的那一夥海軍6戰隊。就來氣。乘機對着凌安挖苦道。
“放心。我説過不會手後輩的事情。反正就算加上你們兩位老不死的,我兒照樣戲耍。哈哈!還有,你西門艦殺人作孽太多。將來作古之時,還請你西門艦別在我的墳前哭,髒了我輪迴的路。”凌安説完温温一笑。很是儒雅。哪裏還是那個玩黑道梟雄西門艦、曾經的商業天才端木紅於談笑間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