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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童話一般的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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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有點好奇“是什麼事?”儘管我和雨晴常常心有靈犀,儘管我們能常常猜到對方心中的想法,但這一次,我卻一點也想不到她想我答應她什麼事。

雨晴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説:“我想你陪我去東澳島。”我更加到好奇了,搔了搔腦袋:“東澳島?我們不是去過了嗎?”

“嗯,”雨晴點了點頭,柔聲説“我想再去一次。”頓了頓,她接着又説:“我真的好喜歡那裏。”我也不多説什麼了,笑了笑,説:“好啊,那就去吧。唔,今天是星期四,我們等週六你休息的時候就去吧。”雨晴搖了搖頭:“我想…在那裏呆上一個星期。”我稍微一愣:“一個星期?那裏有那麼好玩麼?再説,你要上班呀。你要請一個星期假去旅遊?”雨晴稍微低下了頭,輕聲説:“我幾天前已經辭職了,接工作也在今天全部完成了,明天開始,我就不用再回公司了。”

“什麼?”我有點驚訝“你辭職了?怎麼不先跟我商量一下?”我有點不悦。一直以來,我和雨晴都把所有想法告訴對方,我們總一起去決定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但這次,她卻不跟我商量一下,甚至不告訴我一聲,就辭職了。

雨晴輕輕地“嗯”了一聲,説:“這幾天你在修改小説,我不想你分心,直到現在,你終於把小説改好了,我才敢告訴你。”我還想再説些什麼,話沒出口,雨晴已接着又説:“不敗,讓我任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好懷念我們兩個人呆在島上的時光,我真的好想再去一次。”本來我還想問雨晴,你辭去現在的工作,僅僅是因為要去旅行?還是工作得不高興?你回來以後重新找工作?還是已經有了打算?

但聽她這麼説,我心中一動,一剎那間,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麼。我笑了笑,不再多問,直接説:“好,我們明天就去。”雨晴見我明白了她的心思,温柔一笑,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上午,我們把行李收拾好,把帽子、手電筒、雨具、‮物藥‬等探險必備裝備都帶上了,甚至到吉之島買了一個帳篷,可真是一應俱全。下午,我們把家裏的門窗鎖好,帶上小綾(本來我想像上次去香港時那樣,把小綾放在張家,但雨晴説我們要去一個星期那麼久,怕小綾掛念我們,所以想把小綾帶上),離開寶弦閣,乘車(因為要在那裏呆上一個星期,所以我就不開車去了,把我心愛的m6停在香洲港幾天,也太危險了)朝珠海出發。

到達東澳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這時是陽三月,氣候宜人,偶爾一陣暖風吹來,輕撫於臉上,十分舒服。一下船,我們首先來到南沙灣,只見遠處的海水深幽神秘,岸邊的海水清澈碧綠,兩者完美配合,加上柔軟的細沙,輕柔的海風,星羅棋佈的礁羣,還有沙灘後方那鬱鬱葱葱的樹林,給我們呈現的是一幅如仙境、如天堂一般的畫面。

小綾十分高興,在沙灘上跑來跑去,我和雨晴也完全陶醉於這人的景,手拉着手,隨意漫步。走到一組明礁羣的時候,黃昏已至,淡淡的夕陽染紅了海面。於是我和雨晴便在海邊坐了下來。

我們終究要觀看落了,觀看這帶着傷之美的落。

我望了雨晴一眼,只見她望着逐漸落下的太陽,愣愣出神,若有所失。

而我的心,也有點惆悵,有點惘。

似乎失去了一些什麼。

或是即將要失去一些什麼。

唉,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直到夕陽完全逝去,天完全暗下來了,我們才離開海邊,到附近的商店買了些食物,烤吃了。

這一個晚上,我們就在南沙灣上紮好帳篷,安然休息。

睡前,雨晴幽幽地説:“還有六天就要回去了。”雖然雨晴説得輕描淡寫,但她那帶着點傷的語氣,卻讓我的心緊縮了一下。

似乎一個美麗的故事,就只剩下六天了。六天以後,一切都會結束。

躺下以後,我的心一直空蕩蕩的,思緒雜亂,直到兩點多才入睡。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雨晴帶着小綾,幾乎把東澳島的每一個角落都走過了,我們在海灘攜手而行,在海邊垂釣,乘快艇出海,到小石林探險,在島上的每一處留下了笑聲和腳印,帶走了照片和歡樂。

晚上我們有時在南沙灣或小竹灣扎帳篷休息,有時則住到島上的度假屋裏。有一個晚上,我們甚至在望月亭中,望着夜空中的閃爍繁星,不知不覺地入睡。

雨晴每晚睡覺前都會説:“還有×天就要回去了。”每次聽她説這句話,我總有點傷。似乎回去以後,我和雨晴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地生活,不能再生活在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之中。

我和雨晴是在3月24上島的,而這天已是3月31了。七天的光景,一晃眼就過去了。

這就是所謂的快活不知時過。

這七天,我們真的好像生活在童話的國度裏,過着似乎只有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才有的幸福快樂的生活,享受着不少人極之嚮往的只羨鴛鴦不羨仙的覺。

這天下午,我們終於準備離島了。離開前,我們呆在銃城烽煙前,望着大海,最後享受一下這隻屬於我們兩人的安靜、温馨的時刻。

雨晴靠在我的懷裏,輕聲説:“不敗,如果要你離開花花世界,和我一起,永遠留在這個島上,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你願意不?”我哈哈一笑:“聽你這樣問,我不想起小龍女向楊過問的問題:在古墓生活得久了,是否想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來。”雨晴淡淡一笑:“當時楊過説,如果覺得氣悶了,兩個人一起出來就是了。”雨晴和我一樣,早已把金庸的武俠小説都讀完。

她頓了頓,接着又説:“那麼你呢?你會放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和我生活在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嗎?”這問題沒什麼意義。因為不管我怎樣回答,我和雨晴還是要回到城市,繼續過屬於我們的都市生活。所以我笑了笑,説:“能和你在一起,無論在哪裏,我都願意。”雖然是隨口説出來的話,卻也情真意切,誠摯到了十分。

但雨晴卻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認真地説:“樂揚,我是説真的,如果…唔,我是説如果,如果我們一回到城市裏,就要分開,那麼,你願意在這裏陪我過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