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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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姑娘本想用殺手置匪徒於死,此刻見匪徒如此醜形怪狀,羞得連脖子都紅透,心中暗怪小俠促狹鬼。
其餘匪徒見老四這樣,不由大驚!取出兵刃,將小俠桌前團團圍定,其勢洶洶,那個老大開口説:“想不到咱們“天南四霸”在這兒又遇見高人!有道是光眼裏不半點砂子,你等到此究為何事?請道其詳,否則俺只有報告蜈蚣幫敝幫主,説是四位到此尋事生非,到時不要怪在下心狠意毒啦。”諸子坤一聽搬出蜈蚣幫來嚇人,不大怒,目藴殺機,呵呵大笑説道:“原來是“天南四霸”貧道失敬了,貴幫主“金翅蜈蚣”齊雲生,名重江湖,貧道心儀已久,久拜山候教,但不知總舵所在?無門而入,今幸得會裘舵主,還請通知齊幫主,就説金鷹幫諸子坤等拜山求教,方才是令同伴不合,出口傷人,這位小俠才出手略予薄懲,有云不打不成相識,貧道這兒賠罪了。”姓裘的匪徒聽説面前就是幫主常説的金鷹幫幫中出人物,一時怔在哪裏,説不出話來,亂眉軒動,心想:“這個禍惹得太大了。”半晌答道:“諸堂主,好説,在下這裏就打旗花通知敝幫主,回頭即有人接引上路,在下兄弟四人現在先歸舵,只有告罪先行了。”説完一抬手,另一匪徒即將火燃着“嘶”的一聲,衝上雲霄,散做紅、藍雙火花,隱隱而沒。
裘姓匪徒伸手挾起刃疤臉漢子,三人牽馬走出林外,登騎而去。
這時趙君玄開口笑道:“想不到誤打誤撞找出門路來了?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方才嶽小俠“折枝成箭”手法,令人歎為觀止,足見師承高明,令師何人?可否見告?”小俠紅着臉答道:“非是在下有所隱諱,只是下山之時,師長一再告誡,故未便奉告,還望見諒。”趙君玄見小俠為難,忙笑道:“既是小俠有所諱言,貧道也不強人所難,閣下就不説出,貧道已猜出一二,登時就要拜山,閣下徜是有興,可否同往一遊?貧道等有閣下為伴,也好恃之無恐。”小俠聽説,樂得與姑娘親近,又是初出犢兒不怕虎,技高膽壯,不假思索即答道:“老前輩説哪裏話來!既承抬愛,自當追隨驥尾,也好增廣見識,但貴幫與蜈蚣幫有何淵源?為何老前輩不辭跋涉之苦,萬里南下,敢問其詳?”趙君玄長眉雙展,哈哈一笑,説道:“既是小俠見問,敢不掏情相告?我等一見如故,無須老前輩長、老前輩短的,令人齒冷,貧道等-大,充其量稱兄而已,這位南宮姑娘看起來比小俠多了兩歲年紀,最好姊弟相稱,但不知意下如何?”小俠見人家如此誠懇,只好答應了。
正在此時店小二取了一個瓦-上來,帶笑説道:“老爺子,這-酒小的埋在地下已廿年了,今天取出,表示小的一點敬意,方才懲治這幾個強盜,大快人心。”諸子坤笑謝道:“有勞了,但貧道等向不吃人白食,喏,這裏有廿兩銀子,算是賣給我們吧。”店小二搖手推卻,但諸子坤執意不肯,店小二見推辭不掉,只好道謝而去。
諸子坤執起酒壺,酌上四碗酒,酒淺綠,一股清香觸鼻,入口甘醇無比,果然好酒。
只聽趙君玄飲上一碗酒推杯説道:“嶽老弟,明人不講假話,貧道等南下,半為“太清秘笈”而來,前林中見老弟掌殺法明時,法明臨死之言貧道聽得一清二楚,貧道如沒猜錯,老弟亦諒為同一目的,不過“秘笈”既是無主之物,只憑機緣,先得為主,如老弟先行得手,貧道等認命即整裝北返,倘為羣所得,則憑本身藝業勝者為高;另一半為敝幫家醜,説來話長,半年前陝甘總督,將十箱珍品貢予清廷,事前派人至敝幫面謁敝幫主侯-,並禮送十二雙象牙筷,牙筷本身不足為奇,最珍貴的是廿四支筷子可拚出一幅山水圖畫,每一牙筷上首均刻有唐人詩句,細如髮絲,的是珍貴,來人説這十箱貢品決由黃河水運,請敝幫傳檄暗護至京,侯幫主見來人以禮請求,只好應允下來,即飛紮傳令黃河上下游各主舵、分舵,一律遵從,不想敝幫龍門主舵舵主“分水犀”尤天貴見財起意,等貢船行在龍門下游百里時,潛水竊取一箱珍品,不慎船上護衞察覺,發生格鬥,尤天貴撒下飛針,護衞三死七傷,尤天貴見亂子鬧大了,攜同珍品叛幫潛逃,此箱珍品若是黃金珠寶,敝幫自可設法彌補,但此箱內有一對和闐玉尺,上嵌避火珠兩枚,價值連城,無價之寶,無可設法,此事傳入京城,清廷大怒,下旨陝甘總督,嚴旨追獲,陝甘總督又派人持函敝幫主,責成敝幫,不然即調八旗官兵剿滅敝幫,侯幫主答應一年限期,將尤天貴拿獲歸案,現風聞尤天貴遁往蜈蚣幫中,故貧道等南下,但蜈蚣幫勢力遍及贛、粵、閩三省,總舵不知設在何處?月前聞一友人説,只知蜈蚣幫主舵設在贛州、興國、遂川三府縣界之處深山內,亦未知確處,連查訪為此煩惱,想不到今天誤打誤撞遇見“天南四霸”才知主舵果設在近處。”嶽文驤聽完趙君玄一席話,方知為追獲叛幫舵主而來,趙君玄談話時,南宮姑娘只坐在一旁無言,不時用筷子沾酒在桌上亂畫,不知塗些甚麼?小俠坐在身側也不時用目光偷窺姑娘,姑娘微似察覺,面上略有笑意,就是不抬起頭來,諸子坤見他們這等情景,心下已打好主意,此刻一見趙君玄説完,即説道:“道兄,我倆不如店外走走,察看山劈道路,蜈蚣幫定有毒計,免得臨時途。”説罷,一使眼。
趙君玄一聽,當即會意,説道:“也好,兩位請坐,去去就來。”小俠見二人走去,正合心意,只是面有些-腆,不知説些甚麼好?
怎樣開口?姑娘此時也微抬螓首,兩道眸光盈盈秋水般地向小俠這邊飄過來,小俠不覺心神一蕩,不自地喃喃叫出:“南宮姑娘,在下…”姑娘不“嗤”的一聲笑出來,抿嘴笑道:“這樣稱呼,不是顯得有點酸氣麼?叫我一聲姊姊不就得了,哪來的這麼多禮數。”小俠只得紅着臉皮,大膽叫了一聲:“姊姊。”姑娘手肘撐在桌上支着頰答應一聲:“嗯!我知道你還有話對我講,講吧。”小俠料不到姑娘這等大方,只好強作鎮靜説:“姊姊,前林中承姊姊相護,衷心謝,小弟…”囁嚅半晌,似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説起?
姑娘見他這般情狀,打趣説:“説了半天,就只有這一句話嗎?看你今天穿着打扮,就像個酸秀才,怪不得説話也這麼酸氣沖天。急死人,你若還要這麼來着,趁早就別理我。”説完小嘴一嘟,撇開頭就來個相應不理。
小俠登時慌了手腳,不迭連聲喚:“姊姊、姊姊,小弟該死。”南宮姑娘聽他叫得這樣甜,本來就是裝假,芳心早就軟了,於是回首將手一指説:“你…你這個人呀,就是涎皮。”一張臉像出水荷花似地,紅生雙頰,微笑嫣然。
小俠見她作假,不由放下心來,此時小俠坐在一旁飽餐姑娘秀,鼻端微聞薌澤,一陣陣香風襲人,蕩人心神,姑娘生得也是真美,杏臉桃腮,瑤鼻朱,淺綠羅衣,纖似柳,一雙天足穿着一雙天青小蠻靴,前雙峯突出,不住輕輕地顫動起伏着,只把小俠看得心中怦然亂跳,情不自地低喚:“姊姊,你真美。”南宮姑娘一聽,不由羞得滿面緋紅,身一揚,右掌微舉,滿面嬌嗔道:“弟弟,你胡説,看姊姊不打你。”小俠慌忙站起來,恭身長揖道:“姊姊,弟弟下次不敢了,只此一回,下不為例。”姑娘緩緩把手縮回,一咬下嗔道:“你再要涎皮賴臉,看姊姊下回理你才怪。”説罷一對妙目註定小俠,似是一往情深。
小俠等她鬧過了,於是一正面説道:“姊姊,前聽家師説起姊姊身世,倍覺同情,小弟自幼即為家師抱上山去,一身藝業得自師祖,稍懂人事即磨着師祖問生身父母何人?師祖含糊答對,支吾其詞,只説,到時就知,現在學藝時不能分心,故隱忍在心,下山時也曾問過,師祖還是這般答對,看起來小弟比姊姊更可憐,連個生身父母都不知道。”南宮姑娘聽説,星目微紅,珠淚盈眶,一伸手拉住小俠右手説道:“弟弟,想不到你也這麼可憐?”小俠見姑娘為他説得星淚滴,不由心中發急,又怕諸、趙二人轉回,瞧見了不是意思,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幅皺得不成樣子的手帕,在姑娘手中説道:“姊姊,你先擦擦眼睛,等會弟弟還有好消息告訴你。”姑娘一瞧掌中手帕“嗤嗤”一聲笑出來,這一笑把弟弟笑得滿面通紅,姑娘笑道:“你這人,這樣-還敢拿出來見人嗎?我看你非要有個人來管管你。”小俠一聽,心中一樂,説道:“姊姊,你管管我好不好?”姑娘知道説錯了話,霎時又羞得個嬌靨泛霞,嗔道:“弟弟,你真敢…”一起身作勢要往外走。
小俠慌用手拉住姑娘玉手,説道:“姊姊我説的是真心話麼,好了,好了,姊姊請不要生氣,下次不説就是,小弟有好消息告訴姊姊,家師説姊姊殺父仇人似是“五毒天王”童慶門下“小靈猴”範天魁所為,聽説範天魁潛蹤川南滇西一帶,已是換姓改名了。”姑娘一聽秀眉一聳,喜笑顏開,説道:“真的嗎?弟弟,一等拜山事完,姊姊即仗劍往川滇一帶,搜覓仇蹤。”
“這一下就説壞了。”小俠心想,忙説道:“姊姊你這等急做甚麼?
至少也要等小弟取得秘笈再去,不然姊姊一走,貴幫如生心攘奪,叫弟弟怎樣應付是好?不如等事完,我倆結伴同行,小弟藉此機會遊歷一番,再者替姊姊提劍、拿拿鞋也可幫個小忙,小弟初涉人事,聞得江湖鬼蜮,步步均須設防,仗着姊姊威名遠播,弟弟也好有所恃之,姊姊你看可好不好?”南宮姑娘見小俠説話,俊目瞧定她的臉上,出一種希冀、哀求的眼光,滿面稚氣,不又憐又愛,説道:“瞧,你這油嘴…像姊姊不答應你不行似的,好!姊姊答應你了。”繼又説:“諸、趙二位去了半天大概也要轉回了,我倆不如去至店外看看”説着一伸手拉定小俠一同步出店外。
南宮姑娘這時毫無忸怩作態,一路談笑風生有相見恨晚之,小俠先見姑娘過於大方,反而有些-腆,但不久二人話愈説愈投機,即恢復常態,比肩情話喁喁,如膠似漆,真個兩小無猜,只-鴛鴦不-仙。
繼虹長揮雙兇鎩羽逃東海天罡初試多臂泣淚走西-南宮姑娘與嶽文驤正在比肩情話,指點煙嵐,忽見諸子坤、趙君玄兩人匆匆走來。
一見他們兩人,諸子坤即説道:“嶽老弟、南宮姑娘,果然尤天貴落足蜈蚣幫內,身膺天蜈香主,執掌八閩廿五舵生殺大權,貧道等一離店門不出兩、三里,發覺蜈蚣幫已滿布暗樁,一經走近,即從叢草亂石堆內,出飛蝗石,霎時胡哨聲起,此和彼應,是我氣他不過,掌劈劍誅,一連挑破數處暗卡,擒獲一名掌管暗卡頭目,盤問詳情,那匪徒執意不肯説出,貧道施出“分筋錯骨”手法,那名匪徒擋受不住,只得從實招出詳情,原來尤天貴自知不合,違反幫規,竊取皇貢,故寄身蜈蚣幫靠為護符,又極力推薦一批江湖怪傑,牛鬼蛇神之,以壯聲威,現其幫內高手如雲“天南四霸”從粵北召回,係為粵撫藩庫內,一夜之間失竊賑濟庫銀兩百萬有關,適才“天南四霸”旗花傳警,一時即佈下暗樁數十里,組織之嚴密,較之敝幫並不為差,稍停必有人來帶引拜山,我等四人前去,雖未必懼他,似過形單薄,此行大是可慮。”説完瞧定嶽文驤。嶽文驤還未即答話,忽聽身前大樹上有人朗聲大笑道:“牛鼻子,你把自己估量得太低了,憑你們金鷹幫內三堂主,威震關中,名動黃河南北,蜈蚣幫不過是江湖中跳樑小醜,懼他則甚?我這老不死還沒有把他們看在眼內,倒想闖闖你們所説的龍潭虎。”説完“嗖”的一聲,晃似投林飛鳥,蒼鷹出谷般地躍下一位老者,長得乾瘦如柴,亂髮蓬鬆,黑白相間,-着一對小眼,睜合之間光有神,身着藍布褂褲,千瘡百孔,赤着一雙腳,瞬間繫着一條蛇鱗軟鞭,神情甚是傲岸。
原來此老就是武林雙奇之一“齊魯怪乞”尚維三,行事乖僻異常,從不與人預聞,多半獨斷獨行,又加倨傲狂放,雖名重江湖,但極少知,就有也寥寥可數。
諸子坤一見是他,即呵呵大笑:“我説是何人?原來是你這老怪物,路上戲耍“南天四霸”的想別就是你這老兒。”尚維三“呸”的一聲説:“甚麼“南天四霸”幾個鼠賊而已。”諸子坤即向尚維三引見嶽小俠,尚維三隨聲“哼”了一句,神情甚是冷漠,小俠心裏好生不痛快,暗想:“這等狂人能耐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即向諸子坤説道:“諸道長,先前你我有點杞人憂天,踟躕不前,現幸得尚老前輩從天而降,如尚老前輩所説蜈蚣幫跳樑小醜之輩,憑尚老前輩之絕世武學,怕不擾他個天翻地覆,星消雲散,那才怪。”尚維三一聽,即知小俠説話明是尊崇暗實譏諷,無奈捉不到人家一點錯處,只得氣在心裏。
諸子坤見情形僵,趕忙把話題移開哈哈一笑道:“老怪物,我等且飲酒去,一醉解千愁,管他蜈蚣幫、蠍子幫則甚?”説時一把拉着“齊魯怪乞”進入酒店。
趙君玄跟在身後微笑暗想:“這老怪物今天走眼了,休看別人年輕,武學也許比你高明十倍,拜山時必有得你好看的。”南宮姑娘也與小俠把臂慢步,輕聲細語的步入店中。
移時,只聞響箭嘯騰,旗花聲揚,蹄聲“得得”似有十數騎趕到,一會工夫在樹叢轉出五人,為首的是一身量高大,滿頭白髮,鷹鼻虎口,頷下銀髯飄拂,神矍鑠老者,身後隨定“天南四霸”牽着四騎駿馬而來。
老者近前即拱手哈哈大笑道:“金鷹幫名震武林,威揚四海,今得親範,幸何如之?老朽翁伯海,江湖匪號“三首神鷹”忝膺金蜈香主,奉敝幫主之命來此迓請,諸堂主,此兩位何人?可否替老朽先介?”説時雙眼右顧尚、嶽兩人。
諸子坤微笑施禮答道:“翁香主,昔年單人掌劈君山水寇十八名,遐邇威震,貧道等心儀神往,今一見,果然不虛,此位是“齊魯怪乞”尚維三,還有此位是嶽小俠文驤。”翁伯海忙又一一見禮,後又揚聲大笑道:“今何幸得會五位高人,天不早,敝幫主還在立等,老朽引路,諸位請吧。”説罷轉身一揮手“天南四霸”牽過四匹馬來請諸、趙四人騎上,小俠也翻上烏雲神駿,十人一行,魚貫而出。
走出官道約有五里,即轉入左邊岔道入山,羊腸鳥境,甚是崎嶇難行,一路之上,但見怪石嶙峋,荒草蔓徑,澗泉潺潺,松杉遮天,沿途暗樁密如星羅棋佈,吆喝口令不絕如縷,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關卡之嚴密,五人也心驚不已,行行復行行,至一岔道,兩山對峙,山璧光禿,如同刀削,猿猴難攀,相隔僅有一線,只在午時能見天,穀道只可容一人一騎,真是一夫擋關,萬夫莫敵的天險。
翁伯海回首笑道:“此地因地勢奇特,名為一線天,出入之道,盡經由此徑,別無他途,前面不遠,即為敝幫總舵所在。”一出穀道,眼前豁然開朗,但見峯環水抱,中有數十頃空地,房屋櫛比鱗次,四方均建碉樓,深溝高壘,佈局之嚴,諸子坤等人相互頗欽佩。
眾人一行,來近莊前,翁伯海燃着旗火,沖霄而起,霎時“轟隆”三聲炮響,莊前轉出數十人來,為首一人面如重棗,怪髯掩口,紅光滿面的老人,即見他呵呵大笑道:“老朽因幫中事務繁冗,不克親身迓,失禮之至,請勿見罪。”諸子坤拱手笑道:“齊幫主好説,諸子坤等久仰盛名,今以南遊之便,專程瞻仰,特來求教,望勿以魯莽責怪是幸。”齊雲生聞後又呵呵大笑道:“好説,好説,請至內面寬坐,特備菲酌,併為諸堂主等引見幾位江湖朋友,也好讓他們瞻仰瞻仰。”諸子坤也不推辭,眾人相偕進入大廳落座。
翁伯海為齊雲生一一介紹,齊雲生連稱:“幸會,幸會。”齊雲生也將自己這面十數人為諸子坤等逐一介紹,尤天貴始終沒有見面,最令人注目的西域番僧“多臂羅漢”摩訶薩及“東海雙兇”番僧生得高大魁梧,好似一尊金剛巨神,肥耳大臉,蒜鼻獅口,兩隻虎目兇光畢,穿着一身赤火紅僧袍,行動起來紅雲飄拂,極為閃目,身後斜搭一柄赤銅天王鏟,摩訶薩九十二路陰陽奪魂天王鏟法,及琵琶掌馳名川康一帶,如烈火,一言不合即下毒手,又兇無比,造下殺孽不少,奇怪的番僧久住西域,從未蒞臨中原,看來蜈蚣幫野心不小,意存獨霸江湖,遠在萬里外的魔頭,均禮請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