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破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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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老先生,沒必要去惹這個麻煩吧。”聽到喬海要去告alk,林振華冷靜地道。
林振華不瞭解德國的律是什麼樣,也不知道喬海去打官司能不克不及贏。但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這場官司城市給漢華重工帶來麻煩,外部和外貿部恐怕都不希望中國企業在海外去打這種官司的。
除擔憂麻煩的這點考慮之外,林振華心裏還有另外一個想,那就是一種強烈的自尊。既然alk用如此歧視的方看待中國企業,林振華又何苦非要去買alk的設備呢?死了張屠夫,不吃混豬,難道這個世界離了alk就不轉了?
“老先生,謝謝,我們不需要這個電爐了。”林振華道,“大不了,我們自己造一台就是了。”
“對,我們自己造一台就是了。”馬傑也幫腔道。
跟着林振華混了這幾年,馬傑也學到了林振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格,覺得天下的困難沒有一樣是不克不及解決的。其實,要自己造一台電爐也並不是不成能的事情,只要能夠解決石墨電極、氬氣吹管等一些關鍵部件,餘下的問題就很簡單了。
喬海用欣賞的眼光看着林振華和馬傑,點了頷首道:“後生可畏。我這幾年,在裝備展上接觸中國大陸來的採購官員,也不止一兩個了,像們這樣有骨氣的,還真是不多見。”林振華覺得暴汗,喬海這話,雖然是誇了他和馬傑,可是一竿子可把高祖興的手下全都撂倒了。負責採購設備的官員們是什麼德,林振華也是心裏有數的,雖然不大家都不怎麼樣,但其中患了軟骨病的,還真不是一個數目。
“喬老先生,也不克不及這樣吧。有些官員,可能也不是什麼骨氣的問題,主要是對技術方面不太瞭解,為了提高國內的裝備水平,他們應當是忍辱負重,被迫向人垂頭吧。”林振華解釋道。家醜不過揚吧,有些丟人的事,在國內丟丟也就罷了,丟到華僑這裏來,就太沒面子了。
喬海理解林振華的意思,他點頷首道:“嗯,林先生這樣解釋,倒也合理。也罷,既然們不想要alk的這台電爐了,我也就不再和他們糾纏了。對了,林先生,剛才到可以自己造一台,們有幾成掌控?”衞景文話道:“我覺得難度不大。alk的這個電爐,主要是自動化水平比較高,能夠實現温度的確調度。我想了一下,電路方面的問題,我完全能夠解決。不過測温元件、大率管之類的,有點麻煩,目前還是需要進口。這些倒也不是什麼元件,應當能夠買到的。”喬海呵呵一笑,對林振華問道:“林先生,既然如此,我送一台舊電爐,們直接在舊電爐上改造,不是更簡單嗎?”
“送我們一台舊電爐?”林振華的眼睛瞪得滾圓,“老先生,是幹什麼的呀?”喬海笑道:“這個問題,等們到我那裏去了,自然就明白了。怎麼樣,各位這回願意到寒舍去坐坐了吧?”林振華竊笑,這老爺子還真是有意思的,轉了半天,居然還是沒有拋卻那個邀請大家去做客的念頭。不過,既然喬海了能夠送他們一台舊電爐,那麼他們也就值得去看一看了。
展覽期間,林振華一行是不克不及走開的。一天的展覽結束之後,林振華向高祖興請了假,帶上自己的全部隨員,浩浩蕩蕩地隨着喬海往他家去了。喬海開來了一輛商務車,把林振華等人拉上,開向蘭克福郊外。
“這就是我的工廠,我家也住在這裏。”商務車停在一處院落外,喬海跳下車,指着院落向林振華等人道。
“喬氏廢舊金屬回收公司。”馬傑着院子外面銘牌上的德文,對眾人翻譯道。
“廢舊金屬回收?”舒曼嘀咕道,“那不就是廢品收購站嗎?”
“姑娘,得對,我就是一個收破爛的。”喬海樂呵呵地着,上前叫開門,引眾人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大家便知道喬海所言不虛,他果然是一個收破爛的。只見這個院子面積不,滿院子裏分門別類地堆着各種廢銅爛鐵,幾名亞洲人模樣的工人正在那裏拆卸着一台廢舊的機牀,把上面的零件一個一個地卸下來,隨意地扔在邊上的一個筐裏。
“別動!”馬傑看到那台機牀,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大聲地喊道。
幾名工人都下了一跳,驚訝地望着馬傑。馬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用手摸索着那台機牀,嘖嘖連聲:“天,這是一台高密度磨牀,們怎麼能用榔頭來拆解呢?”
“喬老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林振華向喬海問道。
喬海解釋道:“這只是一台廢機牀罷了,我是當廢鐵買進來的。我讓工人把零件拆下來,然後回爐熔鍊成鋼錠,再賣給機械廠去作為零件的坯料。我這個廠子,有好幾台電爐,就是專門用來熔這些金屬的。們如果想要自己改造電爐,我送一台淘汰下來的給們就是了。”在他們話間,馬傑已經把那台磨牀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他抬起頭問喬海道:“喬老先生,這台磨牀是廢的?我怎麼覺得它還相當完好。”喬海道:“它的機電已經燒了,導軌也磨損了,度大幅度下降,所以原來那家廠子直接就當廢鐵賣給我了。”馬傑道:“什麼,這就當作廢鐵了?機電燒了,換一個就是了,實在不可,自己把線重新繞一遍也沒多難。至於導軌就更簡單了,重新做一換上不就得了。這樣一台磨牀,如果是全新的,要十幾萬美元呢。而修理一下,就算是換一進口導軌,也花不了幾千塊錢的,為什麼不修?”喬海道:“這就是在德國了,德國的人工貴得要死,修這一台機牀要花的人工費,夠買一台新的了。所以,這種淘汰下來的舊機牀本不會有人去修,都是直接當廢鐵賣失落的。”
“我們要!”馬傑忍不住叫道,“林經理,咱們把這台磨牀買下吧,我利用業餘時間來修,包管能把它修得像新的一樣。”林振華走上前,握着磨牀上的幾個手輪轉了幾圈,點了頷首道:“簡直還能用。當廢鐵真是太可惜了。”罷,他回過頭對喬海道:“喬老先生,看這台磨牀能不克不及轉讓給我們?在德國它不值什麼錢,我們回去,好好修修,可是能夠派上大用場的。”喬海連連地址着頭:“真不容易,有們這種神,中國何愁不興旺。林先生,如果對這種舊機牀興趣,我這裏可不止這一台呢,們看,我庫房裏還堆了幾十台,都是各家工廠淘汰下來的,們如果能夠運走,就全送給們了。”
“真的!”馬傑眼睛閃閃發亮,“喬老先生,快帶我。”這一行人中,除舒曼之外,其他人都是技術。走在喬海家的破爛堆裏,眾人像是走進了一個寶庫一般,滿眼看到的都是好工具。這些廢舊機器與裝備展上的新機器相比,固然顯得又髒又亂,有些還鏽跡斑斑,但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價格上廉價的驚人。
一台市場價三萬多美元的數控銑牀,只不過是油路系統損壞了,便被當作廢鐵扔在喬海的院子裏,喬海,他買進這台廢銑牀的價格是200美元。馬傑拍着脯向林振華暗示,他完全能夠把這台銑牀修好,花費超不過1000塊錢。
還有兩部高頻電爐,不知是哪裏損壞了,現在也靜靜地躺在廢鐵堆裏。喬海暗示,如果林振華喜歡,不消花錢就可以拿走。韋東齊和衞景文湊上去研究了半天,發現其中的石墨電極、吹管和控制電路都是完好無損的。衞景文黑暗估計,光是把控制電路上的一些關鍵元件拆下來,也得值幾千美元。
除完整的設備之外,那些廢鐵堆裏的零件也同樣讓人眼熱,那些細的軸承、滾珠絲槓之類的,拿回國內就可以作為進口設備的備件,可是在這裏,卻是被隨意地扔在地上,期待着被熔鍊成鋼錠的命運。
“都是好工具!”韋東齊贊不斷口,“這樣的設備,如果我們能回去,找幾個老師傅拆開,除失落鏽,重新擦油,換上損壞的配件,完全不比進口的新設備差。至於比咱們原來的國產設備,那更是好了不止一個檔次了。”
“還有這些電路板,上面的元件都是能用的,有些元件在國內想買都買不到。”衞景文也道。
林振華回頭對喬海道:“喬老先生,如果我把這一院子工具都買下,需要花幾多錢?”喬海道:“這些都是廢鐵,值不了幾多錢的。們看中了什麼,直接拿走就是了,還談什麼錢呢?”林振華搖搖頭:“不可,我一定要跟算算錢。喬老先生,我看中的可不是一件兩件,而是這裏所有的工具,甚至於還包含未來能夠收到的工具。我想請當一個經紀人,專門負責替我們收購德國工廠裏的廢舊設備,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