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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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電話給唐襄年,並不轉彎抹角,説:“我要見你,你説地點好了!”唐襄年沉默了幾秒鐘,才説:“你喜歡在什麼地方見我?”
“聽你的。”
“那好,到我在清水灣的別墅去吧!”唐襄年派車子把我直載到清水灣的盡頭,真是別有天,靠山面海,高踞懸崖之上,一座建築得非常雅麗緻的西班牙式小別墅。
在這種環境下,叫天不應,叫地不聞,正正是家主人可以肆無忌憚縱情享受的好地方。
在踏入小別墅之前,我微微覺着寒意,連連打了兩個寒噤。
不入虎焉得虎子?
縱使是斷頭台,也得把頭放進去,九死一生還算有一絲希望,奈何。
終於見着了唐襄年。
他笑道:“我等待你已經很久了!”我笑道:“在外頭轉了幾個圈,終於還是要回到你身邊來。”我苦笑。
“你不是想説劫數難逃吧?”
“是禍是福,都無從逃避的話,我只有認命了。這段子,我很辛苦,坦白説,已到走投無路的田地。”
“否則,也不肯來找我了。”
“再砌辭就變得矯情了,是嗎?”
“對,我就是喜歡你的直率。”
“直率可從朋友的友誼上享受得到,不是嗎?”説完這句話之後,我雙眼滾熱,眼淚忍不住瀉一臉。
我以手背拭淚,回一回氣,道:“對不起,我莽撞,兼且失儀了。”
“不,言之有理。你且歇一歇,喝杯飲品,我們再説話。”唐襄年走進他睡房一角的酒吧去,給我調校了一杯不知什麼東西。反正就算砒霜也不要緊,灌下肚子裏,從此一眠不起,未必不是福分。
做人也真是太慘了。
“你很消極。”唐襄年説。
“何以見得?”
“你的神情與動靜,顯出來了。像今晚這種約會,如果不是視為一種生活上的輕快享受,何必要來?”
“天!”我驚叫,把杯中物一飲而盡“你這句話真的好比富人不知窮人飢,竟開口問捱飢抵餓的人何不食糜,真是令人難堪。”
“方心如,我以為你能把一切豁出去,此來是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這回事也有多種不同的情勢使然,在沙漠上走得人疲馬倦,飢餓得無氣無力,忽爾見到一潭池水,分明知道水中有毒,也忍不住喝上兩口,哪怕喝下去會腸穿肚爛,也叫做死得痛快,沒有人迫着自己這麼幹的是不是?這種也叫心甘情願對不對?”
“你説得很恐怖。”門的孤苦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出賣自己,叩唐襄年的門,實行投降去。
我搖電話給唐襄年,並不轉彎抹角,説:“我要見你,你説地點好了。”唐襄年沉默了幾秒鐘,才説:“你喜歡在什麼地方見我。”
“聽你的。”
“那好,到我在清水灣的別墅去吧。”唐襄年派車子把我直載到清水灣的盡頭,真是別有天,靠山面海,高踞懸崖之上,一座建築得非常雅而緻的西班牙式小別墅。
在這種環境下,叫天不應,叫地不聞,正正是家主人可以肆無忌憚縱情享受的好地方。
在踏入小別墅之前,我微微覺着寒意,連連打了兩個寒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