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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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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森看着臉蒼白的周福來,柔聲説道:“周大夫,我讓你做的事並不難辦,只需要你稍微動下手即可。”説着,他將手槍掏出,向茶几上輕輕一放,接着,又眾口袋裏出一張支票,放在手槍的一旁,他攤了攤手,説道:“周大夫,死路還是財路,你自己選吧!”一邊是赤的直接威脅,另一邊是誘人的金錢,這是謝文東最常用的手段,文東會的人早已學會以了他這一套,不過這種一面天堂一面地獄的手法也向來管用得很,幾乎無堅不摧,攻無不破。

看着茶几上的手槍和支票,周福來的冷汗順着額頭了出來。他雖然喜歡錢,但也從來沒因為錢而去害人,何況現在要他去殺人。

見他久久無語,只是一個勁的擦冷汗,姜森頗不耐煩,説道:“周大夫,看起來你是不象和我們合作了,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周夫人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説着,他側頭對身邊的兄弟低聲道:“把老太太先扔下去!”姜森只是在嚇唬周福來,但血殺的人可不管那麼多,只要是姜森的命令,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他左手邊的那名大漢面一正,冷聲道:“是!森哥!”説完話,他挽了挽袖口,帶着滿面的殺氣,大步星向裏屋走去。

周福來見狀馬上慌了手腳,搶步上前,將那名血殺漢子死死攔住,老頭子急得滿面通紅,大聲哭喊道:“不是,不行啊——”

“行不行,現在不是由你説了算。”姜森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猙獰,兇相畢,他冷聲説道:“老太太摔死了,也是因你而起,是你袖手旁觀,不去救她!”他話音剛落,那名血殺的漢子一晃胳膊,一把將周福來推開,接着直衝衝繼續走向裏屋。

眼前這些人身上都逞槍,明顯是黑道的亡命之徒,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如果自己不答應對方,他們可能真會把老伴扔出去。想罷,老頭子狠心咬牙,跺了跺腳,幾乎是尖叫着喊道:“我去!我去做!”姜森挑起眉,向走到裏屋門口的兄弟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來,接着,他笑呵呵地看着周福來,柔聲説道:“周大夫,這樣才對嘛!跟我合作,我們大家都有好處。”他站起身形,順便將茶几的小瓶子拿起,來到周福來近前,將小瓶子進他的手裏,説道:“周大夫,此事就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對了,不要想着逃跑,因為你本跑不掉,再者説,就算你跑了,你的家人們都會跟着遭殃。”他回過頭來,衝着身後的另名漢子揚揚頭,後者從口袋裏拿出一沓文件,扔在茶几上。

該説的話都説完,姜森帶領着一干手下兄弟慢悠悠地走出房門。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老太太從裏屋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滿面驚容地問道:“福來,剛才那些人是誰啊?”

“唉!”周福來長嘆口氣,見老太太沒事,什麼話都沒説,走到茶几前,將血殺人員扔下的文件拿起一看,老頭子傻眼了。上面有他以及家人的詳細資料,甚至連他孫子孫女年上的學校,在哪個班級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看完這個,老頭子腦袋一沉,身子搖晃了幾下,隨後站立不住,重重摔在沙發上。老太太雖然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周福來大難臨頭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不簡單。她急步走到電話前,邊拿話筒邊説道:“我們還是報警吧…”她還沒説完,周福來象是過了電似的,一下子又從沙發上竄了起來,一把將老太太手中的話筒搶了去,尖聲道:“你瘋了?打電話報警,不僅會害是我們,而且還會前牽連到我們的兒孫啊!”

“…”老太太驚呆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周福來這個樣子。

周福來被姜森得無路可走,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當他為陸寇煮葯的時候,悄悄把姜森給他的那瓶氰化物放了進去。氰化物是劇毒,比砒霜要厲害得多,國際上的間諜幾乎都隨身攜帶這種東西,一旦被抓,可第一時間了結自己的生命。

老頭子在陸寇的葯裏沒下一整瓶,只倒了半瓶,不過即使如此,一旦陸寇喝了,即使有十條命也得代。氰化物呈苦味,而中葯更苦,所以混在裏面,即使是味覺再鋭的人也品嚐不出來。周福來在葯店裏將中葯煎完,並用塑料袋塑封上。看着眼前這幾包下了劇毒的中葯,心裏也説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他的嘴裏比中葯更苦。

這天上午,周福來又象往常一樣,到葯房去坐診,等到接近中午時,南洪門派過來一輛轎車,一名胖乎乎滿面和善的南洪門青年將周福來接進車裏。在去往南洪門堂口的路上,那青年笑道:“周大夫的醫術很高明,寇哥這兩天的身體好多了。”

“哦,是嗎,那就好,那就好…”周福來強顏歡笑,勉強應付着,他的兩腿現在哆嗦的厲害。

胖乎乎的青年沒有注意到周福來的不自然,他一邊開車一邊説道:“我們兄弟對周大夫的醫術都很佩服,有機會也想找周大夫幫我們檢查檢查,看看身體有沒有問題。”

“好的…”一路上,周福來心裏七上八下的,眼皮也突突地跳個不停,心煩意亂,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到了南洪門的堂口,當上台階時,老頭子腳下一沒留神,差點搶到地上,一旁的青年急忙將他扶住,笑道:“哎喲,老爺子,你慢着點!”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陸寇的舊傷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還不如在廣州的時候,正如周福來診斷的那樣,到了雲南之後,他水土不服,而且連連受挫,現在又受到文東會圍攻之勢,他又是着急又是上火,若是正常情況下,倒也沒什麼,但他有傷在身,使身體更加虛弱,平時總是咳嗽不斷。

自從接受了周福來的治療,身體確實好轉了許多,陸寇身邊的兄弟們無不打心眼裏高興,對周福來亦是恭敬有加。

在南洪門青年的指引下,周福來來到陸寇的寢室。

當他到時,陸寇正在和一羣心腹頭目們開會,看得出來,會議的氣氛很凝重,每個人的臉都板得死死的。

看到周福來,陸寇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笑容滿面的上前去,客氣的説道:“周大夫,你來了,我已經等你多時了。”説着話,他看了看房間內的其他眾人。南洪門眾頭目們自動自覺的站起身形,紛紛告退。

時間不長,房間裏只剩下陸寇,周福來以及幾名南洪門的保鏢。

二人分賓主落座,陸寇笑道:“周大夫,我覺現在的身體強了許多,你的針灸和開出的葯方確實很有效!”周福來笑了笑,應承道:“葯理是外因,關鍵還是陸先生年輕力壯,內因起了作用。”

“哈哈!”陸寇仰面大笑,問道:“周大夫看我還需要多久能徹底痊癒。”

“這得看陸先生的具體情況而論。”周福來説道:“如果以陸先生現在的恢復速度來看,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就能徹底恢復,而且不留病。”

“兩個月…”陸寇幽幽而嘆,出一絲苦笑,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在曲靖能否堅持兩個月。下面的眼線業已查明,文東會正在從東北大批的調人力,恐怕過不了多久,謝文東的身邊就會積累出為數眾多的文東會幫眾,到時若權利來攻,自己如何抵擋。

想着,他默默地搖了搖頭,頓了一下,他話鋒突然一轉,問道:“周大夫這幾天過的怎麼樣?”他隨口的一問,卻令周福來的身子一哆嗦,差點從沙發上出溜到地上。他清了清喉嚨,掩飾自己的緊張,説道:“還是老樣子了,每天去葯房坐診。”看着強裝鎮靜的周福來,陸寇笑呵呵的説道:“周大夫也是一大把年紀了,不用那麼拼命嘛,錢夠用就行了,在家安享晚年多好啊。”周福來苦笑道:“賺不賺錢是小事,年輕時勞碌慣了,突然退休回家,實在受不了,人都快憋出病來了。”陸寇大笑,説道:“這是老年人的通病啊!”周福來怕陸寇在多問,急忙把話頭過去,邊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裏掏出腕枕邊説道:“陸先生,我先為你診診脈。”

“好!”陸寇身手,將手腕放在腕枕上。

周福來現在哪還有心思為陸寇診脈,裝模作樣的把了一會,點點頭説道:“陸先生恢復得很好,比上次我來的時候強多了。”説着。他將皮包裏的及塑料包拿了出來,説道:“這是陸先生這兩天的葯,海河往常一樣,早、中、晚各服一包。”陸寇接過,連聲道謝。他看看手錶,現在已經是中午,笑道:“正好,現在就該喝葯了!”説這話,他拿出一袋葯,給手下的兄弟,説道“拿去熱一熱!”

“是!寇哥!”那名保鏢答應了一聲,拿着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