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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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號聲、求救聲、悲痛聲、淒厲聲和哭不出聲的呻,如播放錄音帶般同時響起,呼嘯地衝擊她脆薄的耳膜,心竟揪得緊。
到底要她看什麼,她有選擇嗎?此一刻,她想打退堂鼓,當只膽小的地鼠速離。
“不行,你得上前,這是你的使命。”使命還是死命?給我個痛快別再戲,你不曉得我有多冷嗎?她惱了,氣憤無理取鬧的夢老是做不完,她覺得好累。
或許是指引她到此的聲音聽見她的心語,黑暗中的魔妖妖盡出,在她耳邊狂吼着聽不爛的咆音,某種尖鋭的器具刺了她一下,反地往路旁一躍——突地,駭然之浮在臉上,在她看不見的情況下,有數以千計的小手正攀抓着她的小同,爭先恐後地想拉下她或藉由她往前遊一步。
驚恐極了,她不要做夢了可不可以,她要回到現實生活。
但是,天不從人願,一道刺目的白光由上方打下,人目的景緻叫她動彈不得,這是地獄嗎?
好多好多的人骨堆積如山,瘦得見骨的“人”或吊或綁或心而出,種種可怕的刑罰怵目驚心,她聽見夜來心的咕價聲。
不看、不聽、不聞、不語、不去思考,她閉上眼假裝無知覺,完全封閉了情緒。
可是,她覺自己的身體在沉淪,無數條枯手扯拉着她,小腿在泥沼中忍受冰一般的刺痛,誰在咬她的腳?她不想死在地獄裏。
救我,不管你是誰。
在心裏高喊,淡淡檀香味伴隨悲懷之音而來。
“爾等死靈不可造次,速速退下。”真是神奇,話一説完果見四周清如荒漠,不再有千手糾纏。
“你是誰?”白光處隱見金波,現出一張猙獰萬分的恐怖臉譜,以及慈悲波世的七雙善目,他是…
“啊——”像墜落十丈紅塵似的尖叫聲特別驚人,雪白的牀鋪下滾落一位睡眼使訟的美麗女子,不明白身在何方地猛眨眼睛,神情恍惚。
凌亂的發被敵在肩膀,朝陽透過窗簾照在她反光的黑髮上,即使狼狽得令人好笑,仍然美得宛若一朵滴世仙花,幽幽雅雅恬淡自若。
向來清心寡慾的女子讀讀發疼的手,神志漸漸清明,她做了一個夢。
好奇怪的夢,她竟不覺得害怕,反倒有種莫名的動,體內藏着一股熱火要破膛而出,清晰的影像仍然留在腦海中,久久不能忘懷。
她要雕刻,她要雕刻。
“刀呢?我擺哪去了?”赤足走出房間來到工作室,大大小小的刀具四處可見,刻了一半的烏木女引不起她的興趣,她需要更強烈的叫喚,如夢中的聲音。
何向晚是一名享譽國內外的名雕刻家,在她巧手雕琢下的成品維妙維肖,每一件作品都堪稱是世紀之作,欣賞過的人無不大受動,連連稱讚她是二十一世紀初的奇蹟。
尤其是三年前在國際大放異彩的“綠涅觀音”不少歐美人士爭相訂購,本天皇及印度佛教界更是開天價非得不可。
最後以跌破眾人眼鏡的“低價”九十九萬,廉價讓給國立博物館展覽十年,也就是説十年後再來談。
十七歲沉於雕刻的樂趣中,十九歲推出個人展,當時即被稱為雕刻界的天才,不管是木雕、石雕或玉質之類的雕品都難不倒她。
受盛名之累,媒體及上門求購的痴者讓她無法創作,絡繹不絕地守候她進出之口,閃光燈和懇求聲煩得她幾乎要大叫。
她只是單純地將熱增投注在雕刻中,並非為了出名,雕刻是她的全部生命,沒有人能夠阻攔。
於是,二十歲那年她離家出走,自此下落不明。
之後的作品全由忠心的經紀人去處理,再也沒有人看過她,若非每年至少有一至三件作品人市場,眾人會以為她遇上什麼意外已不在人世。
其實她哪兒也沒去,依然待在活躍的台北市,無心柳的情況下來到“聯合女子出租大廈”幽客居或可説蘭花居是她居住的樓層,一樓一户,一户只居一人,情況相當特殊,而且全是女人,…嗯,有個女孩。
因為住户們都怕吵吧,而房東的情古怪,所以有了十二客花居。
不過二樓的牡丹藏璽璽和三樓的芍葯常歡被人訂了,她們的男人不時地來此過夜,使得原本“男賓止步”的規矩從此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