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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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隱隱的炮火聲中,看着腳下的這座小山,還來不及發表什麼想,嘴巴最快的約瑟夫已低低地驚呼了起來:“哦,上帝,他們是在造『爺』!”他半生不的炎黃語水平雖然令人不敢恭維,但是也確切地説出了炮火對這一地區所犯下的罪行。
如果在和平年代,這裏或許會是一個非常美麗的風景區,只是現在…好不容易擁有參天高度的大樹悲慘地被炸成兩截,橫卧在山道上,的樹幹上佈滿了彈片;潺潺動的小溪被炸開了口子,溪水四處淌,又被山上的寒氣凍成了冰晶;不要乞求有一塊比較順眼的地面,入目的只有彈坑,灰黑的火藥斑點,像一塊塊令人作嘔的大疤,遍佈視野所及之處。
前面一直沒有停過的帶路人楚昭,此刻終於緩了一緩,標準的炎黃正規軍軍裝的背後已完全被汗水濕透。
他回過頭來,有着南方人的秀氣的臉龐上,是北方男子特有的朗笑容:“再往上爬百來米就到了,今天我們真幸運,前面打得那麼烈,這邊卻沒幾個炮彈落下來。”沉默寡言的克拉亞點點頭,對着後面東南西北各種膚的傭兵成員做了個手勢,一行人用更小心的步伐向上前進。
長期的戰鬥生活,讓最心的人也明白,勝利,最愛從你的指縫間溜走,就算是觸到了它,也要小心這滑溜的小東西把你耍到地獄裏去,與它的孿生大哥…“失敗”做伴兒。
不過,在今天,它倒是乖的樣子。
當然乖啦…也不看看是誰在為他們保駕護航!坐在殘存的一棵大樹上,笑盈盈地看着魚貫而行的傭兵夥伴們從我腳下走過,已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的我輕咳一聲,拍拍巴掌,以引起他們的注意:“喂,兄弟們,我可下來了啊!”一句話引出來的亂子可是不小。
半秒鐘的時間內,所有的人槍口都對準了我所在的位置,而再過半秒鐘,在那位正規軍的戰士驚訝的目光中,幾十個人紛紛低聲歡呼:“頭兒!”在他們的呼聲中,我笑咪咪地跳下樹來,垂下的袖子自然而然地掩去了手臂上被雷灼傷的長長傷口,一派輕鬆地和他們打招呼:“幾天不見,大家又要一塊兒出任務了!”不給他們上來找我親熱的空檔,我麻利地給小昭行了一個傭兵的禮節,和他打招呼:“你好,我是『餓狼傭兵團』本次行動的頭頭,張真宇!”這個比我還要大上四、五歲,但依然年輕到沒天理的戰士張大了嘴,啊啊了兩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想也是,他應該早就把看起來成穩重的克拉亞當成首腦了吧…這樣才合理!在這樣戰火飛騰的戰場上,有誰見過任務半途中才跳出來接受委託的傭兵頭頭呢?
很不幸的,我就是那唯一的一個!
我加入餓狼傭兵團的條件只有一個…擁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我有權不接受任務,隨時可以遠離傭兵營,當然,如果接受了任務,我也必須以一個傭兵的自覺和榮譽將之圓滿完成。但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我也有着獨立行動的自由!
就算我有着絕對的實力,這個條件無疑也很過分,我也從來沒有想到這種條件竟然會如此順利地通過。
那位為了追女人而來到戰場上的大叔,似乎真的很好説話…
一個多月來,我共執行任務二十二起,其中a級任務九起,特種任務四起,完成率百分之百,因此積功而成為傭兵團的低級幹部。
而在五天前的一次會議中,那位好説話的施萊克大叔,夥同一些與我搭檔作戰的戰友,共同保舉我為傭兵團的戰力顧問,三級跳般升到了高層幹部的地位,且更具超然。
也因此,我現在才能夠指揮如克拉亞、約瑟夫這樣的高級幹部,來進行眼下的艱鉅任務。
我拍了拍青年戰士的肩膀,微笑道:“以後,合作愉快!”他只能傻傻地點頭。
我們傭兵隊六十二名成員魚貫進入堅固的工事,接收到了四周好奇的目光。
我環目一掃,這裏只有十多個傷兵,但傷勢還不算重,這就説明了前面的戰事雖然吃緊,但還頂得住,否則這些人哪能這麼清閒。
不過,在向來熱血沸騰的炎黃軍陣地裏,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了有所謂的“輕傷下火線”的現象,看來這裏的主事者還冷靜的…
“已經來了,速度不慢嘛…你們的軍醫在哪裏?我們這裏有重傷號,大妹子她忙不過來,快快,下去幫忙!”從前面衝過來的、那個不過三十四、五歲年紀的壯猛漢子,幾大步便來到我們身前,臉上泥土汗水錯成了斑馬線,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像是能噴出火光來…呃,冷靜?我收回前言。軍醫,剛才他説要軍醫是吧,我撓撓頭,如果是要找軍醫的話,我大概能算是吧,可是我還要…
“你是軍醫?”他眼中充滿懷疑的彩,但看到我後面的同伴眼中都是肯定的神,他也就不再懷疑我那張一看就是頭小子的臉。
“快快,下到防禦工事裏面去,小昭帶路,你姐都快累死了…呃,對了,他們隊長在哪裏?我還要和他討論一下合作分工的事哪。”同伴的目光又一次地集中在我的身上,大漢愕然。
“…張真宇…張隊長,嘿嘿,真沒想到,真沒想到!”他在我背後着雙手,聲音也壓得低低的,這種情況是在他的大嗓門遭到了身邊那個軍醫…郝大姐的訓斥後才形成的。
我笑了笑,我也沒想到啊…只不過加入了一個月,便升到了傭兵團的高層位置,這種事情連我自己也想不到,這個不怪你!
把最後一金針紮在躺在地上的傷員的肩上,太息一氣注了進去,他很快便睡下了。
我吁了口氣,幫他蓋上被子,同時小心地避開他被炸斷的手臂,回頭對面容清秀、很有些法官氣質的郝大姐説道:“以後當成外傷處理就可以了,但必須防止傷口染,再來這麼一次,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郝用欽佩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推了一把站在那裏卻手腳都不聽使喚的梁營長,用與她的氣質很搭配的口氣道:“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剩下的事我來張羅,你和張隊長去辦正事!”梁營長一個乖貓兒似地往上溜,下面只要清醒的重傷員們都在笑,但郝大姐目光一掃,所有人都噎住了。
我笑着對她點點頭,跟着梁營長往上走,耳中傳來了梁營長的嘟噥聲:“不就是打翻了個水壺嗎?一直冷臉到現在…”夥伴們仍在原地待命,有幾個活潑的,像是約瑟夫、庫拉等幾人,已着半生不的炎黃語,同傷員們開起了玩笑,戰鬥人有他們的共同語言,再有他們幾個活寶在裏面攛掇,氣氛熱絡得像是在一起半輩子的哥們兒。
見到我和梁營長上來,所有人的目光一起地望過來,梁營長正憋氣,見狀眼一瞪,卻引來了一個傷員的笑語:“又挨姐罵了,咱營長這一廂情願的生米飯,啥時候才能炒呢?”滿座鬨然大笑,就算是什麼都不明白的約瑟夫他們,見了梁營長尷尬的臉,也要大大地笑上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