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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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醜不拉幾的天燈就擺在牆角。
申衞然不讓人動,説是未成品,不過他卻用朱漆在上頭寫上兩人的名字,斗大的字看起來超好笑。
這是他一點小病,只要是他的所有物,他都會在底部用刻刀還是筆寫上他一個“然”字,表示東西已經是他擁有,生人勿動。
被孩子氣吧!可又童心盎然。
沒有赤子之心的人做不來他的工作,創造不出來那些天馬行空的房子。
他有一間抵死不讓人進去參觀的房間,裏面都是他多年來所做的模型,任何人只要進去裏面,恐怕只有驚歎再加上驚歎,然後是無止境的崇拜了。
她永遠記得自己第一次獲准進去時看見的情況。
申衞然是天小,建築的天才。
這樣捧他,他卻不屑的彈她額頭説:“天才是幌子,大家看到的只是表面,誰看到我徹夜找資料,到處勘景,絞盡腦汁後,地板上掉的繪圖紙,還有電腦燒壞的電池?”那副跩跩的模樣,哪裏謙虛了?
可那個常常令人又氣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男人現在不在,幾個鐘頭前打電話回來説是建築會議後還有聚餐,大概沒辦法在夜午前回來了。
於是她只能自己打發時間。
看完了“終級警探4”對老而彌堅的布魯斯威刊還是佩服的,那種高難度的追趕跑跳碰看起來跟年輕人沒得比了,但是神還是很可嘉的,聽説“法櫃奇兵4”也要出來了,管他哈里遜福特已經是阿伯級的人物,她心中的印第安那瓊斯博士,還是永遠不老。
抱着半盆爆米花,糊糊的想着這些有的沒的,路猷雅留下庭院的照燈,進浴室刷牙,換上棉睡衣,就寢了。
申衞然不在家,這個家有點冷,有點空,快點回來吧…
月光如鐮刀,一把一把收割着人類的夢境。
輾轉反覆才沉入黑甜鄉的路猷雅睡得浮沉。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彷佛依稀聽到鐵門被打開的吱啞聲,她傾耳去聽,卻沒了聲息。
是風聲吧~又過半晌。
木質地板發出了呻。
不是錯覺,有人進屋子來,是申衞然回來了嗎?
應該不是,燈沒亮,他那個人腳步聲通常是大剌剌的,是誰?臨睡前她記得把門上鎖了。
不過,那種防君子防不了小人的門,實在不提也罷!
她翻轉下牀,一時間找不到可以防身的工具,只在屜摸到一把預防停電時救急的警用手電筒。
算了,聊勝於無。
踮着腳尖努力不要發出聲響,可是儘管萬般小心謹慎,腳指頭還是去磕到門框,她吃痛出聲。
砰地,像是屜被猛然關上的聲響出現之後,接下來是死一樣的靜寂。
甩了甩痛腳,路猷雅把貼着牆面的身體往前挪,很不幸這次撞到裝飾櫃,上頭的圓盤很清脆的掉下來砸了個四分五裂。
傍他豁出去了吧!如果是小偷應該知道屋內有人,該嚇跑了才對吧?
她打着如意算盤,誰知道一隻拿着瑞士刀的黑手正由窗簾處伸出來,彎肘正對準她的頸子。
電光石火一瞬,她若有所的揚起頭,眼角餘光驟然瞄到金屬閃爍的光澤,阿彌陀佛,這一切都要謝美麗的月光,就那致命的一秒,她就地滾開,可是胳臂在揮動的同時,燒辣的刺痛也隨之傳到她的知覺裏,更悲慘的是,手中唯一可當武器的手電筒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