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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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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想像。”

“我也不能,博士,但——對不起,難道在北京大學沒有一台特別好的電腦嗎?”

“有又怎麼樣?”(對方是不是更加面無表情了?一台智能電腦——裝在機器裏的大腦?或者是一台“活的”電腦,具有自己的意識?對我們來説,無論哪種可能都是件可怕的事。)“為什麼不用最先進的電腦算出彈器所有可能的彈時間?有些軌道遠離月球軌道,彈艙要花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回到能被月球截獲的地點;有些軌道離地球較近,能直接到達月球;有一些就像我們在月球使用的那樣簡單。每天都有一些時段可以選擇短軌道。但負載彈艙在彈器裏的時問不會超過一分鐘。就看能以多快的速度將負載物準備就緒。如果能量充分而且計算機控制又是多功能的話,每次彈有可能發超過一個彈艙。惟一讓我擔心的是那些高山,它們都覆蓋着雪嗎?”

“大部分時間,”他回答“到處是冰川、雪和光禿禿的岩石。”

“先生,我出生在月球,對雪一無所知。定子在這個星球的強大引力下不但要穩固而且必須在二十倍地球重力加速度下經受住動態推力。我想它肯定不能建在冰川和雪上,是吧?”

“我不是工程師,上校,但看起來不太可能。雪和冰川必須全部清理。天氣也是個問題。”

“我對天氣也一無所知,博士。我只知道冰的結晶熱量達到每噸33500萬焦耳。我不知道把整個站點清理乾淨需要融化多少噸冰,需要多少能量?但在我看來融化所有的冰需要有一個反應堆,而這個反應堆所需能量相當於啓動彈器時所需的能量。”

“我們可以建立反應堆把冰融化掉。早在幾年前,南極大陸就已經解決了冰雪問題。不用擔心這個。一個三百五十公里長、具有一定高度、沒有冰雪覆蓋、岩石堅固的地點——還有別的嗎?”

“不多了,先生。可以把彈艙附近融化的冰收集起來,運送到月球上去,那可是運到月球上的最實在的物品啊——也是一種很經濟的手段。而且鋼製彈艙能重複用幾百次,我們可以用你們發上來的彈艙將糧食送往地球,也替月球節約一點原本就稀少的資源。月球方面做的改動不大,跟我們現在向孟買發艙的步驟差不多,使用固體燃料的制動火箭由地面控制中心編程控制。而且到那時會更便宜,因為需要的制動力小得多,原來需要制動每秒十一公里,到那時只需要制動每秒半公里——這樣一來還有個好處,因為制動火箭是寄生重量,不需要那麼重的火箭,有效載重也就相應地增加了。還有個方法可以增加有效載重。”

“什麼方法?”

“博士,這超出了我的專業,但眾所周知,你們最好的飛船都是以核聚變為動力,用氫作為反應堆,可在月球氫很貴,只能用其他代替品,不過效率不太高。設想一下,一艘適用於月球的巨大的、強有力的太空拖船嗎?它可以用氣化的岩石作為反應堆,能夠進入駐留軌道,截取從地球彈上來的彈艙,帶回月球表面。它可能很難看,缺乏創意——但不用人駕駛,甚至不用電子人駕駛,只需要地面計算機導航就行了。”

“是的,我想這種船應該可以被設計出來。但我們不要使事情複雜化。關於這個彈器的要點你都提到了嗎?”

“我想是的,博士。地點的選擇是最重要的事。以楠達德維山為例,通過地圖,我看到有一條又長又高的山脊一直向西延伸,其長度應該跟我們彈器所要求的差不多。如果是真的,那將是個理想的地點——不用開闢,不用架橋。我並不是説那就是最理想的地點,但我們要找的地點就是這種類型:有很高的山峯,在山的西面有一條長長的山脊。”

“我明白了。”張博士突然起身告辭。

接下的幾周裏,我在十來個國家與他們的代表秘密會晤時重複解釋着我的構想,所不同的只是與不同國家代表會談時我會提到不同的山名。

和厄瓜多爾代表會晤時,我指出琛坡拉索山幾乎在赤道上,是個非常理想的地點。

我向阿廷代表強調阿空加瓜山是西半球最高的山峯。

我對玻利維亞代表説我注意到安第斯山脈的上普萊諾山和西藏高原幾乎一樣高,但更靠近赤道,比地球上任何一處更容易找到適於建造彈器的地點。

我又和一位北美代表談話,他和稱我們為“暴民”的那個傢伙是政治上的對手。我指出麥金利山可以與亞洲或南美的任何山脈媲美,還有夏威夷的莫納羅亞山,那兒可是個非常合適的建造地址,夏威夷將成為世界太空港…我們説的世界不止是一個地球,今後,火星將被開發,三顆行星(有可能四顆)之間的貨運都將經過這個大島。

我絕口不提莫納羅亞山是座火山,相反我説我注意到它的位置允許彈艙遭遇困難時安全濺落太平洋。

在蘇聯,只提到了一座高度超過七千米的山峯。

乞力馬扎羅山、波波卡特皮特爾、洛山、埃爾·利伯塔德山——我最喜愛的山峯隨着國家的不同而不同,我們的要求只是該山峯在當地是“最高的山峯”當我們到乍得遊玩時,我發現大家都在説乍得的山脈很理想,他們的解釋很合理,我都幾乎相信了他們的説法。

斯圖·拉茹瓦的人不斷向我提出誘導問題,在他們的幫助下,我談論了月亮表面的化學工程(這方面我其實一無所知),在有無窮無盡的活火山和太陽能以及無限的原材料,可以加工地球上極其昂貴或者本不可能製造的產品——如果地球和月球間的廉價航運最終能實現,那麼開發月球上的資源將會有利可圖。

談話中我總是暗示地球上的月球政府的官僚本看不到月球的巨大潛力(事實如此)。另外,我們明確答覆:月球可以接受所有移民——因為這個問題不斷被問及。

這也是真的,雖然我們從未提到月球(有時是月球人)殺了大約一半新來的移民。但與我們談話的人很少想過他們自己移民,他們總想強迫或説服其他人移民從而減少人口——降低他們自己的賦税。我們也看到各地食不果腹的人數不斷上升,我們發的糧食遠不能滿足要求,不過對這一事實我緘口不言。

每年我們甚至不能為一百萬個新來的移民提供住房、食物和培訓,而一百萬在地球上還不及大海里的一滴水,每晚生下的孩子都會超過一百萬。我們接收的人中很多都不是自願移民的,如果地球強制移民,把大批的人運到月球上來…月球對付新移民的辦法只有一個:要麼他不犯任何錯誤——不管是在人際關係方面還是在對待不打招呼便會猛咬一口的自然環境方面,要麼成為哪條隧道莊稼地裏的肥料。

大批移民擁上月球意味着更多的危險,不可能幫助他們避開危險。

然而教授講的都是“月球的光明未來”而我主要講彈器。

在等待委員會將我們召回的幾周裏,我們做了很多事。斯圖的手下準備了很多信息,就看我們能用多少。毋庸置疑,在地球上每過一週就會使我們折壽一年,可能對教授來説更加嚴重。但他從不抱怨,總是以人的魅力準備着一次又一次會談。

我們在北美多待了些時間。我們發表獨立宣言的時間正好比北美英國殖民地發表獨立宣言晚三百年,這具有極好的宣傳效應。整個宣傳由斯圖的手下負責作。雖然自從整個大陸由聯合國統一掌管後“合眾國”已經名存實亡,但北美人民對它依然充滿情。他們每八年還要選一次總統呢。為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英國還有女王?北美人民也為他們不存在的主權倍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