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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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房門口,石寒沒好氣地看着她一臉的大驚小敝,開口正要問她到底發生何事時…
“哥,不好了!謝伯伯要把燕姐姐趕走了!你趕緊去求求他,叫他別趕燕姐姐走好不好?”跑到眼前的石萱突然哭喪着一張俏臉懇求道。在她心目中,大哥是無所不能的,她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説服謝伯伯留下燕姐姐的!
石寒微愣,隨即不悦地蹙眉瞪着石萱:“萱兒,惡作劇也要懂得分寸!燕姑娘就快成為謝伯伯的媳婦了,他怎麼可能會趕她走呢?”這丫頭真不像話 ̄竟然跟他開這種玩笑!
“哥,你不知道啦!原來燕姐姐以前在泉州時是個女,謝伯伯和謝大哥知道以後好生氣呢!不但取消了婚約,還要把她趕出去呢!你説,他們是不是很過分?”石萱氣呼呼地説道,心中真的很替燕可風打抱不平。
燕可風以前在泉州時是個女?這是真的嗎?
石寒愕然片刻,回過神之後,他半信半疑地緊盯着石萱,緊張地問道:“萱兒,這種事不能亂説,會毀了燕姑娘的清譽的!”
“哥!人家平是任了些,但我也懂得分輕重。像這個重要的事,我才不會拿來跟你説着玩呢!”何況她也沒有那麼缺德,拿人姑娘家的清白來開玩笑。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説謊,也為了讓石寒瞭解事情的真相,石萱滔滔不絕地將下午她躲在大廳外面聽到的話,全一五一十地向石寒報告。不過因為是寄人籬下,所以石萱不敢太招搖,也不敢偷聽太久,怕被人發現會給石寒帶來麻煩和難堪;而她的名聲已經夠糟了,她可不想讓它糟到幾乎快爛掉的那種程度。所以聽到重點,也就是當謝老爺向燕可風提出解除婚約,並要她馬上離開謝府之後,她就暗吃一驚,偷偷摸摸地溜走了;接着就是驚慌失措地到處找石寒,因此石萱並沒有聽到謝孟言和燕可風在走廊上的那段爭執。要是讓她聽到那些話,恐怕她現在不是在替燕可風求情説好話,而是替謝盂言大罵她是個冷血無情的蛇蠍美人了!
難怪他一回到府中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果真有事情發生了!
正如他所利料,燕可風果然和燕家有牽連;但是她和燕夫人各持一面説辭,究竟誰説的話才是事實的?
石寒困惑地思索着…一旁的石萱見他完全沒有要去阻止燕可風離開的行動,她可緊張極了!
“哥!你還在發什麼呆?還不趕緊去找燕姐姐?”大哥怎麼這麼笨嘛?連這種事都要她來催,這麼好的機會,還不懂得趕緊把握,真是隻不折不扣的“呆頭鵝”!難怪燕姐姐不要他!
石寒愣了愣,苦澀地含笑説:“放心!你謝大哥不會讓她離開的!”雖然燕可風的過去令人一時難以接受,但他相信,謝盂言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她留下來的,因為他們同樣都那麼喜歡燕可風;就算知道了這件事,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留下她,而謝盂言當然也不會例外。
石寒神情悲哀地抬眼望向門口,他真的很想馬上衝去找燕可風,然後安她順便向她問清楚事情所有的真相;不過此刻在她的身邊一定有謝盂言在陪着她、安着她,就算沒有他的安與鼓勵,她還是會為謝盂言留下來吧!畢竟他是她的未婚夫。
“哥,我看你還是去看看比較保險些。萬一謝大哥沒有留住燕姐姐,你也可以試着勸勸看,搞不好她會聽你的也説不定。”石萱還是放不下心,而且她看得出大哥其實是很想去找燕姐姐的,所以她不厭其煩地一直在一旁鼓吹他,直到石寒受不了,終於點了頭,她才肯罷休!
被傷透了心的謝孟言,此時正在桃花園裏借酒澆愁。當石寒找到他的時候,他早已喝得爛醉如泥,趴在大理石桌上哺喃地咕噥着一些醉言醉語了。
“謝大人?”石寒皺緊眉頭上前叫他。瞧見他醉醺醺而且難掩痛苦的模樣,心中的不安逐漸擴散。
謝盂言為何獨自在這喝問酒?燕可風呢?怎麾不見她的人影?難道…難道謝孟言並沒有留住她?
“石大哥?謝盂言醉眼惺忪地抬頭看了石寒一眼,然後咧嘴一笑,手不穩地拿起一個酒壺朝他大笑道:“你來得正好!來!陪兄弟我喝個痛快!咱們今夜不醉不歸!”語聲未落,仰首就是一大口的酒。
石寒見狀,連忙搶下他手中的酒壺,不悦地斥責道:“盂言!你這是在幹什麼?事實就是事實,就算喝醉了,你還是逃避不了的!酒醒之後,你這是要面對的!””好!那你告訴我,除了喝酒之外,我還能做什麼?該怎麼做才能讓我忘記那個女人帶給我的痛苦?你告訴我呀!
“謝孟言一臉痛苦地朝他嘶聲怒吼。燕可風帶給他的傷害,就連酒都無法讓他忘記,她真的是傷得他好深、好深…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燕姑娘冰清玉潔、出淤泥而不染,與你又情投意合、兩情相願,你又何苦計較於她的過去,自尋煩惱呢?”石寒的聲音十分平靜。對於燕可風出身於青樓一事,他雖遺憾,但已經能接受了,畢竟一個人的一生之中不可能會完全沒有污點的;何況燕可風早已離了百花樓,何必再追究她的過去?最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
“她與我情投意合、兩情相願?”謝孟言自嘲地扯動嘴角,眼中帶着一絲埋怨的恨意。
“你錯了!她本不喜歡我!”石寒愣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了!
“盂言,你是不是喝醉了?燕姑娘若不是真心喜歡你,怎麼會答應嫁給你,將自己一生的幸福託付給你?”
“我沒有醉!她對我好、答應嫁給我、全都是有目的的!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是真心想跟我好!她只是想利用我在衙門裏的力量和謝家在縣裏的威信來對付李蘭芝而已,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我的!”想起傍晚燕可風在走廊上所説的那些冷言冷語,謝孟言心頭一陣絞痛,忍不住痛心疾首地一手將桌上的酒菜全掃落在地,好發他滿心的怒火與恨意!
石寒暗吃一驚!苞在謝孟言的身邊做事已經有兩年之久了,這樣失態的謝孟言,他是第一次見到,看來,燕可風的確在他心中留下很大的傷害,可是…
“孟言,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未經證實的事,於萬不可如此斷章取義、完全盡信。”石寒沉聲道,因為,他還是無法相信燕可風是這樣心思惡毒的女人。
“這些話全是燕可風親口比口訴我的,我能不信嗎?”他肯定的聲音充滿無限的悲哀…想他謝盂言一生灑灑瀟瀟,從不為任何情事所絆,沒想到頭次身陷情網卻跌得這麼慘!這叫他如何不恨燕可風?他可以忍受她是個女,可是卻不能忍受她玩他的情!對他而言,沒有任何事比這還要污辱人了!
“是她!”石心寒一驚,無法置信地睜大雙眼。
究竟燕可風和李蘭芝之間到底有什麼天大的恩怨?竟然能讓她有這樣可怕的念頭…
深思片刻,石寒總算從驚愕之中恢復冷靜,正地直視謝盂言,語氣謹慎地又説道:“孟言,我相信燕姑娘絕不是存心要玩你的情,也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説不定。”
“石大哥,你別再替她説好話了!如果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大可跟我們坦白一切呀!憑我謝家在京縣裏的勢力,還有什麼不能替她解決的嗎?”受創太深,謝孟言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他忿忿地拍桌站起來,厲聲又痛心道:“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説過!從頭到尾她一直在玩我的情,不但對我隱瞞了她的身世,甚至還欺騙了大家!你醒醒吧!石大哥,她只不過是個情騙子而已。本不值得我們這樣真心相待!”人在氣頭上,往往是口不擇言!不過。謝孟言完全出自一片好心。一個人生之中最痛苦、最悲慘的經驗,莫過於是失戀了!這苦果他已嘗過,那滋味苦不堪言,幾乎令他肝腸寸斷,忍不阻酒消愁。他不希望石大哥都和他一樣,為情傷、為情苦,只為了一個心如蛇蠍的美人。
石寒微愣!
“多謝賢弟關心!她值不值得我真心相待,我自己心裏有數。”他語氣有絲不悦,雖然明白謝孟言此時難過的心情,但他這番話確實是過分了點“不過事情真相如何,我想還是讓我去問問燕姑娘吧!也許我能問出些什麼,好化你們之間的誤會。”説到底,他還是相信燕可風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不用再問了!我和她之間本沒有什麼誤會!”他審過的案件何其之多,難道燕可風有沒有説謊他會看不出來嗎?更何況就算她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也不可能再與她在一起了;畢竟他是名門之後,又是一縣府尹,這背上所揹負的枷鎖與責任實在是太多、大重了!就算他們不顧一切的反對在一起,燕可風和他依然得不到幸福,得到的恐怕只是眾人的不諒解與無盡的痛苦罷了!
從謝盂言的態度看來,石寒已經知道他和燕可風之間的這段婚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畢竟他要顧慮的事太多了;不像他,除了一個長不大的妹妹和明能幹的弟弟以外,他本不用想大多。燕可風和他在一起,絕對會幸福的!雖然這個想法有些自私,不過這樣的發展真的令石寒到有些竊喜!畢竟他對燕可風的一片愛戀仍如海那樣的深,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對她如此用情之深?或許在前世,他們早有了來生之盟,所以他才會對她如此地痴戀不移吧!
“不管怎樣,我還是想跟她談談。”石寒一臉堅持。他相信燕可風一定還有很多事情瞞着他們,他一定要問個明白才行!
“你若不想見她,那你告訴我她人在哪裏,我自己過去找她就行了!”謝孟言愣了愣,臉上有着一絲愧疚,愁眉深鎖地猶豫不決…在石寒逐漸焦慮不安的注視下,他終於有些困難地低聲説道:“我沒有留她,現在她人在哪裏,小弟並不太清楚。”
“什麼!你沒有留她!”石寒聞言大驚失!這樣的結果出乎他所料,他以為謝孟言一定會想盡辦法挽留住燕可風,想不到他竟然錯了!
“該死!”低咒一聲,沒有多作耽擱,石寒掉頭便匆匆往燕可風的廂房風閣飛奔而去;然而他還是遲了一步,風閣裏哪裏還有佳人的芳蹤?屋子裏冷悽悽的一片,只留下那微寒的秋風,陣陣帶愁地吹透了他那顆懊惱莫及以及焦急不安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