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穿着嫁衣自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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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穿着嫁衣自縊(3118字)“你為什麼説我是來看嫁衣的？”她分明什麼都沒説，而且她站在那裏不動也並未有進來一看的意思。

周嫂和的笑道:“我周嫂的成衣店主要是經營男女配婚之物，例如什麼喜帳啊，喜被啊，喜枕啊，喜綢啊等等，我見了不少像姑娘這樣害羞又想自己親選嫁衣的人，難道我看錯了？”她沒看錯哦，她的確是要成親了，她看錯的只是她本沒有親選嫁衣的打算。她們穆府嫁女兒不會連件嫁衣都用買的，等到知嵐哥和她回鄉後，家裏就會着手辦理這些嫁娶之事了。沒有悲傷沒有喜悦，似乎改變不了她即將成為知嵐哥哥新娘的事實。

“姑娘，姑娘。”見眼前的婦子愣神，周嫂忍不住出聲輕喚“別不好意思，周嫂做了一輩子嫁衣生意，讓我替你選一款最適合你的好不好？”穆珊珊又是什麼都沒説，又被周嫂拉着走到另一個櫃枱邊，她則親自走進櫃枱裏，垂下頭認真的挑選起來。穆珊珊很想轉身就走，可是又覺得負了人家一番美意，只好站在那裏。

“你也需要來這裏買嫁衣麼？”身後響起一道近似戲的男音，穆珊珊聞聲回眸，頓一驚“太…，是你。”濮陽恆站到她身旁，看着她淺笑的顏容“我都跟了兩條街，你都不曾發現我，穆兄説你是三腳貓功夫，你還真是三腳貓呀。”穆珊珊撇過頭去，她可不想被人嘲笑“誰説我不曾發現，我只是不想揭穿你罷了。”

“哼——。”濮陽恆神不屑的説:“嘴硬。”穆珊珊緘了口，可濮陽恆站在她身邊，卻讓她先前靜若秋湖的心緒有了起伏。她不討厭這樣的覺，甚至到一脈懷念，彷彿這樣彼此間的靜默在曾幾何時有過。

“姑娘，這件如何？”周嫂取出一件嫁衣攤在另一邊的櫃枱上，招呼穆珊珊前去探看，看到她身邊突然多出來的俊美男子，又説:“想必這位就是姑娘未來的姑爺罷，還未成親就如此親，等成了親啊，子過得一定和和美美、倖幸福福。”不愧是做喜事生意的，嘴真會説，穆珊珊有種敗給好怕覺，可才在家被哥哥誤會了，這會兒總能解釋一下“周嫂，您誤會了，他只是一個我認識的人，並非我成親的對象。”就像哥哥説的那樣，她對濮陽恆的覺亦是特別的，所以她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對濮陽恆的認識。用這樣的話還讓濮陽恆聽到也許會傷人，可是她別無他法。

“哦——。”周嫂應喏着，那語氣裏不乏遺憾與可惜“那就請這位公子幫忙參考參考，我周嫂鋪子裏的嫁衣從來都是貨真價實，絕對讓你滿意。”穆珊珊將美麗的嫁衣拿在手裏，受那微涼的綢料帶給她的觸，那刺目的喜，有種令人無法釋懷的悲苦。口越來越悶，窒息的模糊間，她彷彿看到有個人站在一間屋子裏，正穿着喜慶的嫁衣的手中捏着一匹陰冷的白綾，用力的朝屋樑上絕望的甩過。

身子徒然一軟向一側倒去，手中的嫁衣像完成某種使命後般從穆珊珊的手中墜落。

“姑娘，你怎麼了？”周嫂突然問。

“穆姑娘，穆姑娘。”扶着穆珊珊彷彿沒有靈魂的身子，濮陽恆蹙眉緊盯着她，眼中情不自的出擔憂和疑惑。

雙臂有些吃痛，這痛意一點兒一點兒拉回穆珊珊在恍惚間嚇呆的神智。她看清了濮陽恆那雙如子夜般的眸子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亦注意到臉上有什麼柔柔軟軟的滾落，瞬間後兩道涼涼的痕跡直冷入她的心底。

她哭了？她為什麼要哭？還有那個她看到準備自縊的新娘是誰？穆珊珊到頭皮發麻，身子也跟着顫粟起來，淚水如同湍急的溪湧出，顆顆粒粒都讓她驚憾和疑惑不已。

“穆姑娘，你到底怎麼了？”穆珊珊徒然靠近濮陽恆的膛，她似乎到一陣莫名的悉正悄然在心裏散開。周嫂愣愣的站在那裏，而濮陽恆略抬着手，想推開懷裏的穆珊珊，可又不忍。先前映入他眼中的淚水，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在他心裏滴出一個大。

她在做什麼？穆珊珊倏然回過神來，退後一步，睜着有些模糊的淚眼錯愕的盯着濮陽恆，更錯愕自己事先的反應。她怎會不假思索靠在濮陽恆的懷裏？又怎會在他懷裏找到一絲屬於夢中的悉？這一切太奇怪了，奇怪到她難以反應思想遲鈍。

“對不起，是珊珊失態。”穆珊珊忙擦拭臉上的淚痕，歉然的對濮陽恆垂眸言道。

濮陽恆也快速恢復自然，無所謂的聳聳肩。

撿起地上的嫁衣，穆珊珊遞迴到周嫂面前“對不起，讓嫁衣掉到地上了，你的嫁衣很漂亮。”

“那姑娘要不要買下這件呢？”周嫂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推銷起生意來“看你我也是有緣，這樣吧，若是你買下這件嫁衣，我給你打個折扣如何？”穆珊珊含笑搖了搖頭，那周嫂正待又要開口，忽然對着穆珊珊身後笑着招呼起來“宋小姐，您來啦。”穆珊珊回眸，看着周嫂熱情洋溢接待的女客人長什麼模樣。的確是位碧麗佳人，穆珊珊想着這皇城裏的美人不少，怎麼就沒一個能讓太子看上眼呢？斜眸朝濮陽恆看去，他應該想不到自己在想什麼吧。

“夥計快去將宋小姐訂製的嫁衣拿出來，我放在裏屋西窗下的枱面上的那件。”周嫂朗聲喊道。

便見有夥計進到裏面去執行吩咐了，那宋小姐和侍婢去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姑娘，怎麼樣？用不用考慮一下？”周嫂重新招呼起穆珊珊。

穆珊珊搖了搖頭“我的嫁衣已經有人在做了，謝謝你的美意。”那周嫂真是個圓滑的生意人，並不因為生意不成便出不滿，而是笑道:“無妨無妨，倒是姑娘若是有姐妹要出嫁，記得來幫襯我周嫂的生意就成。”穆珊珊笑着頜首，目光卻不時的瞟着那個即將當新娘子的宋小姐。當然她除外，周嫂不是説新娘子都是應該害臊的麼？怎麼她在這個宋小姐臉上看不出半分高興的樣子，就好像要成親的那個人本不是她自己。

“她是城裏宋員外府上的二小姐。”周嫂略微靠近穆珊珊，壓低聲音説:“説起來她也真是可憐，宋員外有個敗家兒子，吃喝嫖賭無一不沾。一年前宋員外被兒子氣死了，那敗家兒子就成了老爺。他敗光了所有家產、田產和鋪店，眼看就要賣宅子了，這又出了個餿點子，將主意打到他那如花似玉的妹妹身上。這宋小姐本就生得天生麗質，上門提親之人自是絡繹不絕，那宋公子便放出話去，説誰能將聘金出到一萬兩，就將宋小姐嫁過去。先前有城裏的富户要娶宋小姐做小，這宋小姐有志氣，寧做窮人家的正也不願為富人家的偏房，死活不肯，那宋公子無法只得作罷。半個月前，城裏來了位馮公子，出手闊綽，人品卻低劣，與那宋公子乃是一丘之貉，兩人一拍即可，這回宋小姐躲不過去，只得答應這門親事。這嫁衣是幾天前過來訂做的，後她就得嫁給那個馮公子了。真是可憐啊，好好一個姑娘就要讓那樣一個人給糟蹋了。”説話間，那夥計已將嫁衣拿出來遞到宋小姐面前，宋小姐只看了一眼，便叫侍婢收拾付完銀錢走了。

“咱們也走吧，別耽擱人家做生意。”濮陽恆説。

穆珊珊沒有反應，她的視線依舊停在宋小姐消失後的門檻處。她有種不祥的預，如果她那麼不願意受人擺佈出閣，為何還要親自前來取嫁衣？派個人來不就行了麼？正所謂眼不見為淨，她這樣看着嫁衣不是間接讓自己受刺麼？難道…，一想到方才自己恍惚間看到的影像，難道那宋小姐…。

“糟了，我們快去找那個宋小姐。”穆珊珊拉着莫名其妙的濮陽恆跑出成衣店，有人來人往的人羣裏左右張望那宋小姐的身影。

濮陽恆面疑惑的問:“穆姑娘，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股悲傷絕望的覺越來越強烈，此刻卻成了她堅強的動力，聽着濮陽恆的問題，她急急的應喏“你不覺得奇怪麼？那個宋小姐並不願意聽她兄長擺佈嫁人，可是為什麼還要自己親自來取嫁衣呢？既然不重視這場婚約，何苦多此一舉走這一遭刺自己？她的確是來看嫁衣的，她想穿着漂漂亮亮的嫁衣自縊。”

“自縊？怎麼可能？”濮陽恆驚訝的望着穆珊珊，她並不是驚訝那個宋小姐，因為他對她不興趣。他驚訝的，是穆珊珊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做出這樣的判斷，她甚至都沒跟宋小姐有過任何，就憑那個成衣店的周嫂幾句話和一個自始至終什麼都沒説的宋小姐的人，就推斷這樣一件命悠關之事？

“穆姑娘，你會不會搞錯了，新娘子親自前來拿嫁衣並無不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