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於是酒力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莫不是…”一個個的疑團在他心中升起。若不是守着病入膏肓的慈母,他説啥也得把這事問個清楚。
“這個美蓉,這幾天怎麼不來了呢?”
“她,她有事回家了吧!”
“她哪兒有家?這兒就是她的家。是她侍奉了我三年哪…”三年?他大吃一驚。
“五兒,娘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告訴娘一句實話。你和美蓉,到底怎麼了?你們過去搞對象,是不是‘好’過了?啊?”
…
“嗯,不説也罷。只是苦了她了。唉,那個孩子,都十六歲了,大小夥子了。到現在還沒見他爸爸的面呢?唉!”孩子?孩子!十六歲的孩子!老人的話一出口,便像是一墩重負,忽悠一下沉在了他的心底。
接着,又像被蛇咬,又像被蜂蟄了一般,他的渾身上下猛然痙攣地抖動了。隨之,遙遠的記憶,不斷從逝去的歲月裏浮現出來…***“打月影兒,你明白嗎?”慘白的夜下,大哥像是故意嚇我,總是挑逗一個又一個驚心動魄的話題。
“打月影兒?”我故作不知。
“是啊,打月影兒…”大哥先哲似的,又向我灌輸他那些無聊的知識了“就是在年三十的晚上,到麥子地裏去,點燃一枝蠟燭,豎上一面籮,人透過籮兒縫往地裏看:如果那光禿禿的麥地裏在蠟影兒光下麥滾滾,這便是豐收的吉兆。如果那麥地裏躺了一堆堆死人的屍體,那,今年就會鬧災荒了。”
“準嗎?”我明知這很荒謬,還是好奇地發問。肯定地説“你活知道咱爸爸是怎麼當上村支書的嗎?就是因為他膽子大,打過月影兒。鄉親們佩服他。”
“是嗎?”對於爸爸的英雄壯舉,我也不是第一次聽説。
我雖然不懷疑爸爸的膽量。可是我不相信爸爸會去幹這種荒唐事。後來,聽縣誌辦的同志對我講,我爸那次晚上出去並不是打月影兒。而是帶領八路軍武工隊,把莊東鬼子的炮樓給端了。
為了保密,看選擇-爸爸不得不拿打月影兒的故事來搪鄉親們就是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們對於端搗鬼鬼子炮樓的事並不興趣。倒是這個打月影兒的軼事,在庾家莊卻傳為一段佳話,祖祖輩輩樂此不疲地談論著。浮雲掩月,夜朦朧。經歷一個前所未有的歡騰之,庾家莊又沉寂在安靜的夜裏。
我和大哥一前一後,走在青紗四起的田間小路上,心底裏時時泛起一陣灰暗和陰涼。上午,才瑛拗着子,與她同來的幾個夥伴同時返回京城了。我還得強有力下來,完成婚禮的最後一個儀式──祭祖。
按照家鄉婚俗,祭祖是在婚後第一個夜晚,由新郎和新娘結伴而行,參拜祖墳。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少了一個人,那就只能由剩下的這一個人獨自去。
其他人不可以隨便同行的。因為才瑛走了,母親怕我一個人走山路害怕,就讓大哥陪我來了。
時濃時淡的雲兒,不時地飄來飄去,干擾着月兒的輝光。微風掠過,莊稼地裏嘩啦嘩啦的,發出一陣陣駭人的響動。
遠處陰森森的黑松林子裏,密集地竄出來點點螢火,點綴了黑夜的恐怖和神秘,剛才在兄嫂們的宴席上多喝了幾杯,我有些微醉了,身子稍稍有些搖晃,神智倒還十分清醒。
肚裏有酒,膽子一下子增添了許多。在這刀山敢上、火炸彈敢闖的雄壯裏,什麼東西能嚇住我?我甚至有些多怪大哥來陪我了。
“五弟,按照規矩,我只能陪你走到這兒,前面的路,應該是你自己走了。”大哥説到這兒,眼睛在月下朦朦朧朧地閃着,那眼外之意是:如果你害怕,我可以偷偷跟在你後面。
“沒事,大哥,你在這兒等我吧,我不害怕!”大哥虔誠地收住了腳步。我接過祭品,大踏步向着庾家嶺墳崗走去。我這次祭祖,並不是真得去山上祭奠庾家老祖宗。而是到半山間祭奠我父親的墳塋。
在庾家莊,祭老祖宗是嚴肅的大事,庾姓家族的人除非有人當了大官或者發了大財,才可在鄉里老年人組織下舉行隆重的祭奠儀式。當時,我還是個小幹部,沒有祭祖的資格呢!不過,我倒是想祭奠一下我的親生父親。
這位老人雖然去世早,對兒女教育卻是盡了心的。尤其是對我這個小兒子,他在寵愛之中又多了幾分嚴厲。
無論我在縣城讀高中,還是到薊原念大學,暑假寒假期間父親都督促我乾點兒農活,學點兒農村手藝。以摔掉我身上的嬌氣。他總是用過來人的口吻教育我:“人生不測,當了大官也許有被人家整回家的時候,學點兒農家本事,將來不會吃虧。”由此,我才有今天如此健壯的體質,如此朗的格,在這新婚之夜,我怎能忘記他老人家呢?我懷着對父親的崇敬之情,跳入了黑松林深處。此時,腳下秋草覆蓋,林間松聲濤濤,遠處宵蟲哀鳴。
抬頭一望,一月當空,片雲不染,景比剛才淨了不少。讓我平添了幾分傷和淒涼。我跪在墳瑩前,放好了供品,燃燒起紙錢,正要嘟嘟囔空難囔向我的老爸傾訴點兒心裏話,驀然覺得有些不對頭:我的身後,明顯地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息。
等到我驚訝地回頭觀看,一個女子已經與我並肩,跪在了父親墳前。啊!我失聲一喊,酒頓時醒了一半。你是誰?你…“明哥哥!”一個悉的聲音,令我的心頭一震。
“美蓉,是你!”
“我等你半天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看選擇-“你來這兒幹嘛?”
“陪你祭祖。”
“別這樣。”
“你勸不走我,今生我跟定了你了。”
“可是,我已經結婚了。”
“她和你,不會長久。”
“你怎麼知道?”
“我聽説昨天晚上的事了。人家的身子不是你的…”
“好美蓉,別擾我。我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
“單人祭祖,是大不孝。今天晚上,就讓祖上成全我們,為我們做個見證吧!”
…
古樹參天,花影倒地,遠山隱隱,野樹濛濛,在這神聖純淨的荒野裏,她像一條藤蘿纏繞在我身上。
在微弱如絲的哀求裏,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痴痴地望着,泛起了柔美的光…他抄起她那軟綿綿的身子,心裏升騰起一股幸福的期盼的湧。一片浮雲,遮住了那掛在天邊的月兒。
他伸出笨拙而又顫抖的雙手,揭示了那聖體深處的奧秘。在她不斷地退卻和允許裏,一層層遮掩在月光下被掀開…他懷着與驚奇,窺視了那一片充滿了誘惑芬芳的草地和由那亂草掩蓋下的無底的深深的的泥潭。
他痴了,他醉了,殘餘的濃烈的美酒開始揮發那無窮的效力。雖然帶有點兒的異味,卻是如此的誘人。漸漸的,一股難以忍耐的覺突兀而至,他情不自地產生了一種要攻擊、要進入、要行動、要嘗試的一種原本是不可做的事情的願望。
是的,為什麼不能做呢?他是丈夫了。男女之間那一切一切的忌,應該躲得遠遠的了。眼前,這是他心愛的人兒啊。當了新郎,難道還不具備得到一個女人身體的資格嗎?
可是,這…月下,他看到了那罩在濃密草叢上的薄薄的、粉的一層布。那是人類含羞的標識。那是人之初異之間的天然屏障。它提醒他:到此為止,不得逾越!然而,那濃烈的酒不僅讓他陶醉,也讓他發狂,於是,酒力,產生了足以讓人忘乎所以的力度,開始奏效。
原始的、沉伏了久遠的那種成年男子野蠻而又愚橫的慾念在心靈海洋裏蠢蠢動。轉眼間暴發為一種咆哮、發狂,一切試圖阻擋都顯得無濟於事。在這強大的不可戰勝的暴發力前,那薄薄的一層布沒有任何抵禦作用,它像一片浮雲被慾望的驟風席捲,悻悻地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