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這庾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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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隨後跟來第二位小姐又將幾樣時令水果盛在暗花剔透的水晶盤裏,擺到了桌子邊沿。
“請!”小姐走後,我做了個讓客的手勢。
“市長大人!”她呷了一口飲料,並不抬頭瞅我“我是個陪舞女,從不陪人飲酒的。”她愁溢眉宇,悒悒不歡,狷傲的格毫不掩飾地暴出來。
“好吧,花美玉女士,今天是你主動找我的。有什麼事,説吧!”
“市長大人,我的一個姐妹被人糟蹋了。這事,你管不管?”姐妹?這個稱呼,一下子讓我聯想起了花美蓉。
“對不起市長,她是我一個陪舞的小妹妹,才十九歲,是大學一年級學生。”
“什麼時候的事兒?”
“昨天晚上的事。她陪家跳舞完事,喝了一杯飲料,就糊里糊塗地跟人家進了房間。我懷疑,那男人往飲料裏放了東西…”
“她認識那個人嗎?”
“不認識。”
“她記住那人的長相了嗎?”
“唉,別提了。那人戴了個大墨鏡,從沒摘過。這女孩,啥也沒看清。太沒心眼兒了。”
“報警了嗎?”
“要是報警我就不找你了。報警沒用的。”
“怎麼講?”
“據我們分析,糟蹋她的人肯定是個大幹部。”
“大幹部,你敢肯定?”
“敢。如果不是大幹部,誰能單獨在‘花花世界’開房間?”
“花美玉,我是市長。我就沒在這兒開過房間。”這個花美玉,看來對幹部的成見是很深的。
“你是另一路人。”她態度很堅決地説“市長大人,反正我是告訴你了。你管不管?”
“當然管。”
“好,謝謝你。不過…”她衝我懷疑地瞪大了眼睛“要管,就讓省裏來查。別讓市公安局的人手。他們看見大官就哆嗦。”
“花美玉女士…”當她起身要走時,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沒有説完“對於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憎恨…可是,恕我直言,你,還有你的那些姐妹們,能不能不幹這一行呢?”
“不幹,吃什麼?
“你以為我們願意幹這玩藝兒?
“我們這些結婚了的姐妹,回家聽到自己的男人問這問那,哪個淚啊!
到這兒來的,哪個不是背瞞老人、孩子、親友謀這個飯碗兒…可是,不幹這個,你要我們怎麼辦啊?誰管我們…嗚──”這個冷寞的女人。終於在我面前放情痛哭起來。看到這種場面,秘書長和季小霞趕緊走了過來。
“花美玉女士,我也求你一件事。”聽到自己的女同胞這種發自內心的傾訴,我覺得臉上發燒“作為一市之長,看到你一排一排花枝招展地站在那兒招攬生意,我的心裏比你們還苦。
如果不介意,請寫下你們姐妹們的名字和原來的職業,只要大家願意憑雙手勞動生存,我保證一個星期內為你們找到合適的工作。”
“真的?”她抬起頭,睜開一雙淚眼,明顯地不相信。
“請寫吧!”我的神情極其嚴肅。季小霞立刻遞過了紙和筆。接過她寫的那串名單,我在上面簽了一行字給秘書長“馬上送小金,讓他一個星期內解決這些人的就業問題。
如果需要我,可以動用再就業基金。告訴他,這是一項政治任務,必須按時完成。”
“謝謝市長。”她聽到我的話,深深低下頭去“我代表我的姐妹們謝謝你!”晚上,我把花美玉説的事想了半天。
最後,撥通了新來的市紀委書記的電話。市紀委書記快地接下了這個案子。***飛機駛入跑道,緩緩地滑動着,接近了起飛線時,轟隆隆…發動機全速推動,緊接着,機頭一揚,旅客們便離開大地,升上了天空。
高高低低,幾匝盤旋,到達預定高度,駕駛員便鎖定航標,直飛西部歐洲方向,向着世界金融中心──法蘭克福翱翔了。天上的意境是美麗的。鐵鳥大翅膀忽忽悠悠在浮在空中,載着幾百名乘客的好奇、擔心、幸福、命和前程。一會兒扶搖直上。一會兒平穩滑行。一會兒又驀然沉下去,讓人的心提起來,膽戰心驚地望着窗外。
看到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以及高空鳥瞰下廣闊壯麗的山川,平展展的綠地,小如蟻螻的車馬行人,人們才覺出自己是在進行着騰雲駕霧、一上筋頭十萬八千里程的壯舉,心中充滿了無限自豪。
初次坐飛機或者初次出國的人,在茫茫雲海之上難免有一番心如湧的慨。民政局長老巴第一將從會飛機出國,覺得哪兒都新鮮!他一會兒好奇地試試機座扶手上的耳機。
一會兒重複地翻騰着*背夾層裏的畫報。一會兒又看看前面銀幕上播放的外國電影,恐怕丟了哪一份享受,冤枉了這次難得的旅行。送餐的小姐來了。漂亮的姑娘輕輕地問他:先生你要什麼?他看看餐車上堆放的形形的飲品和食品,恨不得都劃拉過來。
看到別人只拿了一樣,不好意思獅子大開口,惦量了一下,要了規定的份飯,點了他認為最值錢的“可口可樂”反正不花錢,幹嘛不要最好、最貴的。
吃飯了,喝足了,要收拾餐具了。聽説這些刀刀叉叉的小玩藝兒可以裝起來,帶回去。他瞅了瞅周圍的人,像做賊一樣費力地把這些東西進褲兜裏物質上的享受結束了。
老巴的心也未免空虛起來。這坐飛機,也不過如此。新鮮是新鮮。心裏卻玄玄的。一旦發動機出了故障,我這一百來斤就他孃的從這和掉下去摔個粉碎。那樣,還不如不來哪!這次出國考察,是省長帶領各市的市長和大企業領導人來歐洲尋找合資夥伴的。作為民政局長。當然沒有他的份兒。可是,當了這麼多年局長,沒出過國,心裏極不平衡。
聽説有這個考察團,他就去央求市委楊健副書記要求隨這個團出來走一走。楊健副書記為此專門找了庾市長説情,才准許他出來。不過,出來是出來了,卻不怎麼名正言順。
在出國人員登記表上,他不能填民政局長的職務,要填礦冊機械廠副廠長的職務。***,還得給老金當一次部下。可是,為了開這次洋葷,顧不得了。唉,這人生啊,就是怪。多大臉,擔多大險。這次,*着個人鍥而不捨的努力,總算是爭到了出國的面子,可卻要擔驚受怕。讓人焦慮不安。假若真出了事,怎麼辦呢?聽説飛機出事之前會告訴大家寫遺囑。
他寫給誰呢?寫給老婆,告訴她自己辦公桌屜鎖了一張五萬元的存摺。不,不行。那是他自己的私房錢──是留給情人用的。告訴了老婆,就太對不起自己的香香了。香香比自己小二十歲,對他這個老頭子忠貞不渝,不能虧了她啊。
這事要是通過遺囑嚷出去,兩個人的關係就完全暴了。咳,怎麼辦呢?我的心肝寶貝…最好還是啥事也別出。這個團的出發是八月六,又發又順的黃道吉。
香香為他算命了,他會勝利回到她身邊的。省長、市長們坐在前面頭等艙裏。開始人們還説説笑笑,不一會兒就沉悶不語,昏沉沉進入了夢鄉。
“喂,別睡了別睡了!”省長隔着座位伸過手來,拍拍庾明的肩膀。
“啊,省長,有事嗎?”庾明睜開眼睛,瞅了瞅窗外飄浮的白雲。
“來,換換位置。”省長讓少經委主任坐到庾明的位置上去。經委主任眨了眨眼“省長,這點時間你還要和人家談工作?”
“隨便聊聊。”省長笑了笑説“這庾明啊,是個歐洲通!”
“庾明,聽説你是在斯圖加特大學進修的?”
“不是大學,是斯圖加特經濟會館。這是emba國際委員會下屬的成員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