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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給共產黨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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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先下去。再想一想。我們要提問其他證人。”公安處長使了個眼,兩個小夥子走下來“架”起他們楊總的兩支胳膊。楊總被請到公安處的會客室,坐在了沙發上。一個小夥子為他沏了茶,另一個小夥子為他調整電視頻道的節目。

“楊總,那女的是市局有名的警花。聽説是市委楊書記的小姘…”楊總嗯了一聲,把臉轉向了窗外。

夜霧升騰起來。霧靄裏,廠區那一排排入天際的大煙囱,分別吐出了紅的、白的、青的五彩繽紛的煙雲,爾後又冉冉地升騰起來,融入了略顯出墨藍的天空。

這幅奇妙的風景,讓他心中湧起一陣由衷的自豪…嘿,這鋼鐵公司,還是我的。市委我,庾市長我。看你揚健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我不滿意你這種審問方式。啥也沒問出來,怎麼就把人放了。”

“披肩發”憋了一肚子氣,衝着公安處長髮作起來。

“我們要的是證據。現在主要任務是取證。”公安處長解釋説“這位楊總,脾氣急躁。格倔強。你就是問他八天八夜,他也是這個態度。有這工夫,還不如問問其他證人呢。”案件調查繼續進行。

老胡和老謝兩位廠長被請來了。

“請坐。”公安處長客客氣氣“你們談談本月四下午的事。哦,就是廢品王捱揍的事。”

“對。你們要説清楚,是誰指使工人打人的?兇手是哪些人?”

“披肩發”板起小臉,搶先話。

“兇手?誰是兇手?”老謝一聽就火了“你們怎麼認定我們的工人就是兇手呢?”説到這兒,他一把捋起自己的袖子“看,我的胳膊讓廢品王打成這樣。他算不算兇手?”

“還有我呢!”老胡咕噥了一聲,順勢拉起自己的褲腿…一條長滿汗的大腿袒在人們眼前。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歷歷在目。

“我本來是拉架的,”老胡説“廢品那個王八蛋卻狠狠踹了我好幾腳。他是不是兇手?”

“嘻嘻!”看到老胡腿上的傷,兩個小夥子差點樂出聲來。他們清楚老胡腿上的傷是搬運鋼坯時不小心撞的,昨天晚上在公司醫院包紮,兩個人正好在現場。

“還有,他‘廢品王’罵我們工人是臭苦力,對我們工人動手動腳的,有沒有罪?這種人,難道不該打嗎?”老謝的嘴只要一張開,就別想讓他閉上。嗬,漂亮!公安處長津津有味地聽着這兩位廠長胡編亂造,心中不住地喝彩。***人如湧,車似川,一爿爿的食品店和一堆堆的水果攤,混合了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叫賣,把薊原市中心醫院大門口變成了一片鬧市。

一輛黑奧迪車緩緩的駛來,在一片花市前停下了。

“買花啊,先生!”賣花姑娘短長甜甜的喊着,手持一束上等的鮮花走近了車窗。姑娘蛾眉皓齒,楊柳細,眼似水,面似桃花,這副惹人喜愛的臉蛋兒,比她手中的花還動人。

車裏人眼睛地點了電或動按鈕,車窗落下了。機靈的姑娘呈上各式各樣的花卉,讓客人挑選。

“這一支、這一支、還有這個,多拿幾束。”車裏的人一面説着,一邊用手指點着花品種。

“這位先生,你真會挑,這都是最美麗和最免費的花兒樣了。”姑娘把他選好的花分揀出來,用一粉紅綢帶紮成一個漂亮的花束,一雙纖手款款地伸進車窗裏。

“多少錢?”坐在前座上的青年人問。他像是後面座位上領導的秘書,聽準了錢數,便大大方方地遞給姑娘一疊票子。

秘書掏錢的時候,姑娘看到座的領導輕輕拆了綢帶花束結子。然後巧妙的往裏面放進一張打了一萬元大寫數額的定期存摺。

病房的門鈴叮噹響了一下。他喚了秘書,讓他看看是誰來了。秘書光腳丫子,正斜卧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呢。他的鞋子還未蹬上,就聽到一陣哈哈地大笑聲。

“喂,呂強老弟,病好些了嗎?”秘書連忙上去,親親熱熱地喊了一聲“楊書記”然後便與後面的同行秘書握緊了手。楊副書記親自將鮮花獻上,示意地將花束的纏結處到對方手裏,説了一聲“一點小意思”坐在了牀邊。

“讓你破費,真不好意思。”呂強捏捏花束的纏結處,硬硬的,心裏微微有些動。楊健無意地環視了一下屋內的設施,發現對面牆上多了一幅字畫。在深山古寺的背景裏,題了一首禪詩:南台靜坐一爐香,終無心萬慮忘。不是息心除妄想,只緣無事可商量。

“老弟,好高雅!”楊健驚奇的喊了一聲“南台和尚的開悟詩,成了你的座右銘了。”

“行也禪,動也禪,語默動靜體安然。”呂強説完,眼皮無打彩地耷拉下來。

“面壁十年圖破壁。等你修煉成仙,誰也奈何不了你啊。嘿嘿,怎麼樣,血壓降低些了吧?”楊健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聲音充滿關心和愛護。

“老兄,我這病,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呂強嘆了一口氣“我這血壓高是神經的。時局不轉,一半會兒是降不下來了。”

“算了算了,看你多愁善的樣子,至於嗎?”

“我的書記啊,你是站着説話不疼吶。你這當書記的,不扛經濟指標,不管開支,不管吃飯,天天做指示,講政治,説話都説上句。

我這個常務副市長啊,抓錢抓物抓吃飯,一天到晚累得臭死,幹了一溜十三遭,倒讓人家一腳踹了。我這心裏是什麼滋味兒啊!”

“得了得了,我看你是火氣太盛,讓庾明同志誤解了。過了這一段,他自然會來請你出山。有名的呂強人嘛,薊原市要是離了你,還能玩得轉嗎?”

“是啊,呂市長,你放寬心,想開些,什麼事都會過去的。”書記的秘書也來幫腔湊趣了。

“謝謝謝謝”呂強連連道謝,神也不起來。

“唉呀唉呀,看你這副活不起的樣子。”楊書記使勁地拍着牀頭。

然後衝兩個秘書一揮手“來,你們倆過來,陪呂市長‘掐’一把!”

“掐尖兒,好哇!”兩個秘書沒想到楊書記有此雅興,急忙地搬過小桌子、小凳,四個人湊成了一個牌局。

“嗯?還沒有撲克呢。你們倆出去,買一副來。”楊書記把秘書支了出去。兩個秘書答應着,迴避了。

“老兄,你今天來看我,可不光是為了打牌吧?”呂強把門掩好,疑疑惑惑地看着這位神情得意的同僚。

“老弟,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給你出了氣,報喜來了。”

“報喜?”

“是啊,鋼鐵公司老楊指使工人打了‘廢品王’我讓‘廢品王’報案起訴他,現在,公安局已經把他拘留了。”

“啊,好哇。

這次…我看他還敢跟着新市長股轉?”

“還有,我讓‘神文明局’去檢查礦山機械廠的理論學習情況。嘿,那個老金一定反

他和鐵嘴局長一碰撞,一翻臉,就會鬧出事兒來。一鬧翻,那個左得要命有鐵嘴就會在薊原報點名批評搞臭他。這回,我看他庾明的臉面往哪兒放?”

“這…真的?”呂強面了。

“老兄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就得有人趴下。”***他翻身下牀,深深了一口窗外的空氣,心裏湧起一陣連自己也想不到的充實和愉快的覺。

昨夜剛剛上牀,他還覺得窩心,給共產黨幹活,不要進共產黨的“班房”可是轉眼一想,壞他的小人是楊健,這與共產黨有什麼關係?黨內出了腐敗分子,廉政的官員當然要成為受害者。再説,自己不過是喊了一句氣話,楊健能定他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