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庾虎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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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像是有車緊急停在了樓下,樓層下面出現了一陣少許的騷亂,中中豎起耳朵,還在楞神兒的當兒,一陣急促的敲門下聲響了起來,沒容中中説完“請進”門咚的一聲被撞開。
接着,幾個身穿法警服裝、面容彪悍的男人大踏步闖進了屋子。
“你們是…”中中慌忙站立起來,眼神裏一片慌亂。
“你叫楊病中嗎?”一個最先闖進來的法警開口便問。
“我,我是…我叫楊病中。”
“呵呵,楊‘病中’?哈…”這位法警哈哈大笑“書記大人,你過去的名字不是叫楊健,盼望自己永遠健康嗎?現在怎麼成了‘病中’人了。呵呵…”
“你是…”
“書記大人,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這個政法委的小辦事員了?”中中聽到這兒,仔細地瞅了瞅對方,還是搖搖頭。
“呵呵,這也難怪你不記得我。你是個市委副書記,我是個小辦事員,咱們倆的級別,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怎麼能相提並論?不過,今天,你又要成為我的階下囚了。”
“你們是…”中中看到這幾個法警的神情,有些了。
“我們是薊原中級人民法院執行庭的。”法警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你供給薊原‘大地建材公司’的紅磚出了質量事故,正要追究你的責任,你卻跑這兒來了。我們不得不缺席審判。看,這是審判書。我們今天是‘執行’來了。”
“執行,怎麼執行?”
“賠償用户500萬元損失。”
“那…那是他們紅磚廠的責任,我不過是中間環節,憑什麼罰我這麼多錢?”
“既然你認為自己沒有責任,那你為什麼還要逃跑?”法警質問了他一句“嗯,如果你不服判決,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不,我現在是保外就醫。你們無權帶我走!”中中喊叫起來。
“呵呵,真不虧是市委領導,手眼通天哪!”帶頭的法警冷冷一笑“過去你的案子,你到處拉關係,找路子,送人情,結果,得事情一波三折。公安局抓了檢察院放。檢察院公訴法院放。法院判了。監獄又把你放了。一個減刑的犯人,現在瀟灑自在,做買賣當大老闆了。你以為保外就醫就可以在外面胡來?”
“關於這件事,請你們先找我的律師好不好?”中中神情鎮靜起來。
“哼,找律師?你以為你是誰?真把自己當老闆了?笑話!放下你的臭架子,跟我們走吧!”
“勞駕,這位法官…”中中的口氣頓時軟了下來“能不能稍等一會兒,我有幾筆業務,處理一下再走。”
“什麼,業務?什麼業務?”另一位法警走上前來,告訴中中“賠償建築工地500萬元的款項,已經由薊原大地建材公司墊付了。
今天,我們已經封了你們公司的帳號。在沒還清‘大地建材公司’的500萬之前,不准你們動用一分錢。你還處理什麼業務…”
“走!”後面進屋的兩個小夥子不由分説,上來就抓住了中中的胳膊。
“狄經理,你看…”中中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狄花兒“我們的業務,以後再談吧!我得跟他們走了!”
“楊老闆,再見。”狄花兒一下子全看明白了,這是執行庭為爸爸伸張正義來了。此刻,她心情愉快地伸出幾個手指,還是像過去那樣頑皮地朝他彈了彈,説“請你走好。”她的語氣裏,帶了幾分嘲,像是為死人上路送行。狄花兒乘電梯下到一樓,中中也被法警們帶下來了。
警車拉響了警笛,閃着紅燈朝薊原方向開去。望着漸行漸遠的警車,狄花兒心裏一陣興奮。同時也有幾分恐懼。這個中中,原以為就是個有錢的大款,他找自己不過是逢場作戲,採花騙。
沒想到,這人竟是個在押的犯人。而且是薊原的市委副書記。幸虧自己與他他早早斷絕了這層關係,如果繼續粘下去,説不定將來會出什麼麻煩呢!打車回到住處,她突然覺得十分沮喪,十分煩惱。雖然執行庭的人將中中帶走,為爸爸出了氣。
但是,自己畢竟是讓中中給傷害了。尤其是,她是庾虎的未婚,省長未來的兒媳婦,如果這事傳出去,會對庾虎造成多大的傷害呀!人家還會要她嗎?他們的情雖然很好。但是庾虎家裏對她的態度並不一致。
除了美蓉阿姨比較善良,比較厚道,能容忍她的過失。那個美玉阿姨恨不得立刻拆散他們才好,這件一嚷出去,豈不是毀了他們?想着想着,她身不由己地坐到了電腦前,她發出的“懷孕”的消息,不知道庾虎做何反應?是高興,震怒?疑惑,還是理智地勸她去打胎?
“花兒你好,聽到你懷孕的消息,我真高興。
嗯,現在怎麼樣?身體好嗎?妊娠反映強烈嗎?在這個時刻,我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真是萬分的愧疚,大概這就是軍人的悲哀了。我很掛念你。恨不得馬上到你身邊。可是,上級來了命令。
我們要去星城子靶場參加軍事演習。哦,這個靶場就在濱海附近。可是,要做很多準備工作,我剛剛當上連長,有很多事情要做,其中,在實彈擊中,還要保證打出好成績來,恕我不能去看望您了。
親愛的,你要保重,從現在起,你的身體不是你自己的了。你身上懷了小寶寶,行動不便,就不要去唱歌了吧!乾脆,辭職吧!我的工資足可以養活你們。吻你、吻我的小寶寶!”不知道怎麼,看到qq上的留言,她心情一動,哭了起來:虎子哥哥,我的好哥哥呀!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最偉大、最有度量的男人,最善良的男人…有你這樣的男人,我真幸福…今後,不管怎麼樣,我一定終生終世跟着你、忠於你…
可是,想到自己與中中的事情,她突然覺出了自己的下賤、自己的無恥,在這個開放的時代,女孩子在青期與男人同居不算才能過份的事兒。
可是,自己找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啊,他是個罪犯,是個市委領導級的腐敗分子,將來提起這事兒,一定會給她未來的婚姻帶來致命的傷害。想到這些,她哭得更厲害了。***天暗了,水漸漸退去。大海在天空柔和的光線映照之下變成了耀眼的玫瑰。一片片漁帆漸漸*攏了港岸,只有那幾支孤獨的海燕,發出一陣陣悲悽的吶喊,戀戀不捨地送走了黃金海岸這喧譁囂鬧的一天。
庾虎坐在海灘的一尊礁石上,凝望着暮靄裏即將被海水沒的最後一點餘輝,心中竟不由地產生了一種思戀之情:他的軍紅姑娘,大概就在對岸的海軍基地的營房裏,今天晚上,如果沒有演出活動,她又要面對了一個寂寞的夜晚了吧…
接着,他又想起了狄花兒,她竟然懷孕了。這個消息讓他驚訝,又讓他覺到牽掛。如果這孩子是自己的,那自己是不是應該盡一下為你之責任啊。想起花兒的事,他就覺得自己對不起軍紅。
自己這麼扯仨掛倆的,是用情不專,還是風多情?他説不好,只是覺得兩個人都好,都讓他牽腸掛肚的,一個也捨不得放下…
嚓嚓嚓嚓…正在胡思亂想,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憑他的直覺,這是一雙軍鞋踩在海灘細沙上的聲音。一定是庾順子,大概是聽到了我要撤掉他的炮班長的消息,來找我説理的吧!
連長,都開飯了,你怎麼還不去吃飯?指導員讓我來催你…果然是他。指導員催我?他懷疑地回顧了他一眼,對他説這番話表示了幾分懷疑。你不信?去問嘛!順子像是看出了他臉上出的那副飄浮不定的眼神,辯解説:我剛端起飯碗,指導員就對我喊,庾順,連長呢?快去喊他,開飯了。經他這一説,庾虎才注意到,連隊的戰士們已經集聚到臨時場上,以班為單位蹲得一圈一圈的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