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不像是押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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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女追星族和男友家人還特意請了檢察院的一位優秀公訴人擔任公訴,這麼折騰了幾個個數兒,社會上下都認為這個警察必死無疑了。
但是,薊天卻*着自己的法律知識和卓越的辯才,在沒有神病專家確診的情況下,硬是把這件事辯護過來,免了死刑,保護了警察的命。
從此,他這張鐵嘴律師的名聲就傳播開了。事後,那位優秀檢察官對他説了一名話:“老兄,我真佩服你的口才。不過,你卻喪失了一個律師的良心。”他蔑視了一眼那個檢察官,毫不客氣地回應道:“你空披了一身檢察官的服裝,頂了一枚莊嚴的國徽。可是,你知道這服裝、帽徽的含義嗎?”
“當然知道,它代表着國家找。”檢察官口而出。
“錯,”他立刻糾正他“它代表的不僅是國家。還有公平、正義。記住,司法的本質是救人。而不是殺人。今天為什麼我勝了,因為我救了一個人的命。你為什麼敗了,因為你處心積慮的想要殺掉他,你心裏想的只有殺人!”兩個人鬥了一氣嘴,相互誰也不服誰。不過,從此之後,兩個人似乎有了某種默契:凡是對方擔任公訴的案子,他從不擔任辯護。
反之也是,凡是他擔任了辯護律師的案子,對方也從不擔任公訴人。季小霞説的那個律師,正是這個薊天。庾明在北方重化公司當總裁時,高薪聘他為公司專職律師。他以自己的才能,為公司解決了不少涉及法律的難題。
後來,因為辦理公司批地的事兒,讓女處長刁難了一番。一氣之下,他將她受賄的事兒舉報到省紀委,女處長由此成了階下囚。
這次,他之所以答應為這位女處長辯護,並不全是看在庾明的面子上為他的兒女親家減輕罪責。而是他從心裏就對反腐敗、“雙規”一些具體的法律細節上的漏深惡痛絕。
這一次,他要運用自己的才能,讓這弊端暴光於大庭廣眾之下,讓法律界的人士們在反腐敗問題上能有一個理的認識,增強這項工作的科學。
當然,他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難就難在這件事經過狗仔隊記者的炒作,這件案子已經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變成了一則社會新聞或者説是社會事件。當前,老百姓總認為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通通拉出去槍斃了也不解心頭之恨。
那些狗記者正是合了老百姓這種片面認識,製造了“最小的職務,最高的受賄額”這樣一個反差極大的新聞暴料。
給司法界公正審理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你要是判得輕了,肯定説你不體察民意,是鼓勵腐敗等等。你要是判重了,老百姓們會喝彩、叫好。但是,那必然要超越法律的原旨含義。
為了滿足政治需要和社會轟動效果。檢察官和法官必然要“從重、從快、從嚴”失去法律判決的公正原則。
為此,他決心要利用這個案子,試一試。這個事情的另一個難度,還在於這個案件的公訴人就是十年擔任那樁槍擊殺人案公訴人的那名優秀檢察官,這位在全省檢察戰績被評為十大優秀公訴人的檢察官,一直是他擔任專業律師之後的強硬對手。
這一次,市紀委為了把這個案件審理好,又指定這位檢察官做了公訴人。按理,他應該回避。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這一次他必須要上台,要上法庭與這位老朋友槍舌劍地較量一番…於是。等到公開審理大會召開的那一天,人們走進會場時,大家議論的話題不再是案件和當事人本身了,優秀公訴人與鐵嘴辯護律師的一場pk,倒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薊原市中級法院建了一座辦公大樓。大樓裏設施齊全,光是法庭就建了十三個。這些個法庭,是據案件種類,分門別類建立的。一般情況下,屬於經濟案件,就在經濟庭審理,屬於刑事案件,就在刑事庭審理,另外,還有民事、知識產權等等等等,也都有各自的審理地點。
除非極大的案件有特殊需要,一樓的大審判庭是不開放、不啓用的。這一天,常年關閉的大審判庭突然打開了大門。
大樓裏的工作人員全體出動,提前打掃起了衞生。主席台上的國徽被擦拭得錚亮,台下觀眾席的木凳子也擦的一塵不染。
路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那個轟動薊原的腐敗大案,就要公開審理了。凡是有這種場合,最先到場的人不是觀眾,不是審理的當事人,也不是工作人員。
而是那些無事生非的記者們,這些無冕之王,天之驕子們,最喜歡在人多的場合表演,表演之後,再到自己供職的媒體上臉。今天這種嚴肅場合。雖然不是他們表演的地方,他們也要佔領有利地形,以獲取最佳報導效果。
接下來,是薊原市黨政羣團機關和人大、政協、民主黨派的知名人士們,不到期幾分鐘的工夫,法院院子裏停滿了小轎車、麪包車和接送與會者的車輛,通警察支隊的領導不得不親自揮手伸伸舉舉,臨時當起通警察指揮起車輛來。
走進大法庭,人們身上都覺了一種瘮人的寒意,也許是這大法庭久不啓用,屋子裏聚積了過多的陰氣。
然而,真正讓他們到寒冷的是今天來這兒的內容。今天他們聚集到這兒,不是聽報告、搞活動,更不是看演出,欣賞文藝節目,今天是一場宣判,是一樁特大腐敗大案的最終審理,審理會出現什麼結果?
人們猜測的五花八門,大相徑庭。有的人認為受賄數額巨大,這個女處長必死無疑。也有的認為這位女處長的父親是前市委書記,是個老革命。雖然離休多年,省委對他還是尊重的,在女兒生死攸關的重大環節,老爺子必將親自出面求情,省委領導總不至於無動於衷吧!
受賄不是貪污,頂多判個無期到頂了。也有的人認為,別看這女處長受賄數額巨大。但是人家有個新上任的省長做兒女親家,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些食官祿的法官們,怎麼也得給省長一個面子,不至於下死手吧!
況且,還有那位鐵嘴律師辯護,不好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來個戲劇的當場釋放,到了那個時刻,那些記者、那些舉報人,那些紀檢幹部,一個一個就白玩兒了。
會議宣佈開始了,主持人不是領導。而是法院法庭的一位庭長。主席台坐的也不是書記、市長、一把手、二把手之類的官員。而是按照指示牌就座的公訴人、辯護人、被告人等。
會議開始後,沒有冗長的主持詞。而是由主審官喊了一聲“被告人李福伶出庭!”怎麼,這稱呼變了?通常審理大會,一般都是先由主審官大喝一聲:“把李福伶押上來!”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個威武的法警就會押着一個穿了杏黃囚衣的戰戰驚驚地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下。
可是,今天,怎麼一切都變了?那位受審的女處長穿了一身潔淨的深藍西服和樸素的料秋裙,大大方方地走向了被告席的一張皮椅子前緩緩地坐下了,那兩位女法警,不像是押犯人,倒像是兩個伴娘陪女孩子出嫁,將被告人護送到了座位上。
悉她的人拿她今天的形象與以往相比,覺得沒什麼變化。除了腦後那一縷縷波卷的長髮剪短了些,她的麪皮依舊那麼白白淨淨的,臉上的面容不卑不亢,沒有一點倒黴的苦相。
倒是多了一絲面臨大事所顯出來的鎮靜和從容。
“嗯,到底是市委書記的千金,‘每臨大事有靜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