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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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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知道他要定計了,神一振,屏息靜聽。

“歸樂大軍敗得太快,時間於我已經不多。不要再做籌備了,我和漠然,帶領一千鋭兵士,潛入雲常,對付且柔。”羅尚跟隨楚北捷多年,篤定且柔之行一定有自己的份,偏偏沒聽見自己的名字,臉猛變,差點就跳起來:“王爺,我…”

“你不要急,另有任務。”(請支持四月天)羅尚這才放心,坐了下來。

“要建立新國並不容易,何俠必會請大法師校勘天時,尋找吉兆,安撫天下。他要吉兆,我們就給他製造一點不祥之兆,擾一擾他的軍心。”楚北捷侃侃調度:“若韓、羅尚、華參,本王今天召來的那二十多名舊部都是幹的好手,你們一人領幾個去,再各自從軍中挑選機靈能幹的兵士,組成三隊小隊,分別潛入各地。”若韓聽得比較明白,問:“是要我們在各地製造異兆,惹起百姓的恐慌嗎?”楚北捷點頭,又問:“這些都是騙人的功夫,和上戰場不同。如今到處都是雲常兵,若韓要小心,最要緊是隱藏好蹤跡,不要被人發現了。那些異兆,你們放手發揮,做得到嗎?”若韓還沒有回答,一把聲音了進來。

“泥土滲血,燕子無故空中墜亡,土偶淚…是不是這些?”楚北捷一看,原來是華參,朝他笑了一笑:“想不到華將軍是此中高手。不錯,確實就是這些。”

“這些事倒也不難。”華參皺眉:“只是這樣花功夫讓百姓不安,對何俠數十萬大軍來説,無關痛癢,沒什麼實際的用處。”去裝神鬼當然遠沒有去且柔刺,羅尚也正為這個在暗發牢騒。但一聽華參對楚北捷語氣不大好,羅尚立即反問:“華將軍怎麼知道這沒有實際的用處?要知道攻敵者,攻心才為上計…”楚北捷提手一擺,制止了羅街往下説,對華參道:“有什麼用處,將來你就會知道了。”不再就這個問題説什麼,繼續分配道:“剩下的人都留在大營,由王嫂統領,潛入深山,靜待消息。”轉身對東林王后微微拱了拱手,沉聲道:“一切拜託王嫂。萬一有敵靠近,只管躲,不要硬碰。”東林王后自從掌管了東林王權,歷了幾度危難,早不是從前那個藏在深宮的婦人,聽楚北捷這麼一説,也不推辭,緩緩點頭道:“你放心,我絕不會逞強,就只用一個穩字訣。把這裏看顧得穩妥,等你們回來。”

“那我就放心了。”楚北捷三言兩語佈置好了三路計劃,目前的戰略大概就確定下來了。眾人都是打慣戰的人,在這裏早待膩了,恨不得快點有點事做。漠然站起來道:“既然要去且柔,屬下先去準備一下。帶去的人,屬下先挑一千五百兵出來,然後再讓王爺從中挑選一千,如何?”楚北捷道:“沒那麼多功夫。本王信你的眼光,跟我們去的人馬都由你挑,命令他們立即換上輕服,準備隨時上路。”羅尚也站起來,邊鬆動筋骨,邊道:“我們這邊分成三小隊,到底誰潛入哪國,怎麼發動,還需要仔細商議。若韓將軍,華參將軍,來,我們找個地方聊去。”幾名將領風風火火一去,東林王后也婷婷站了起來:“接了鎮北王的命令照看大營,我現在也要去巡視一下了。”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問娉婷:“醉菊那孩子,我記得是在雲常那出的事,對嗎?”娉婷不防她忽然提起醉菊,心裏微痛,輕聲回答:“是在雲常和北漠界的松森山脈…”

“嗯…”東林王后點了點頭,思忖着道:“這次鎮北王去且柔,看看能不能把霍神醫帶上。他一直想到雲常去,我擔心他出事,三番兩次用我的病當藉口勸阻了。但瞧他的樣子,遲早是要去一趙的。跟着你們一起去,我還放心點。”楚北捷和娉婷換個眼

楚北捷這次去且柔,是潛入敵人腹地,實在比霍雨楠一人去找醉菊的葬身之處更危險。他是醉菊的師傅,娉婷絕不願他發生意外。

娉婷道:“醉菊的屍骨,並不在雲常。我隱居的時候,帶着去埋在了北漠邊境處。”

“萬萬不能讓他看見醉菊的屍骨,老人家受不了的。”東林王后嘆道:“唉,你們年輕,還不懂的。老人受不了這種打擊,見了墓碑屍骨,更不得了。我就是想叫你們帶他走一轉,敷衍着過去就好。”説着這話,不想起自己死去的兒子,眼圈猛地紅了,只是忍着不肯落淚。

這樣一來,楚北捷卻不好拒絕了,應道:“王嫂放心,要是霍神醫要去,本王一定會在路上好好照顧他。”楚北捷送東林王后出去,回帳來,見娉婷還站在原處。他看慣鮮血淋漓,也是個殺人無數的將軍,偏偏就怕瞧見自己的女人傷心。

娉婷離了兩年重回身邊,楚北捷總覺得她是個隨時會碎的琉璃娃娃似的,只要見娉婷出鬱,就不免擔心。輕輕走到娉婷身邊,放軟了聲音問:“在想什麼呢?你怎麼不去找長笑?”娉婷知道他怕自己為醉菊難過,抬頭瞅着他,出淺淺的笑容:“王爺今的佈置,全部是以何俠會立即籌備建立新國而設定的。萬一娉婷猜錯了,何俠不將注意力放在建國上,反而立即領軍到東林來圍攻我們,豈不大糟?”

“娉婷怎麼會猜錯?你是最悉何俠的人。”娉婷幽幽嘆了一聲。

楚北捷問:“怎麼?娉婷對自己信心不足嗎?本王可是對你信個十成的。”

“我本來也是以為自己很悉他的,他要做什麼,我不猜中十成,也該猜中七八。”娉婷將視線輕轉,停在那份軍報上,嘆息道:“可我從來沒有猜想過,他不但會殺死何肅,還會將何肅的王后和幼子一併殺了。肅王子當年和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這裏面有着敬安王府的被毀之仇,也沒什麼好説的。但那小王子只有幾歲,他出生的時候,我們都被請去喝了酒,少爺送他一個翡翠墜子,用金絲線掛在脖子上的…”楚北捷不等她説完,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一遍一遍親她的眼瞼,柔聲道:“不要再説,再説你又要難過了,你難過,本王也要跟着難過。我快去且柔了,你還要我睡不着覺嗎?”娉婷被他吻得一臉通紅,躲開了去:“被你這樣天天煩着,人家也睡不着呢。嗯,我們去了,帶不帶長笑去呢?”楚北捷倒呆了一下:“你也跟着去?”

“難道我不去?”(請支持四月天)楚北捷道:“這麼危險,你不要過去。”眉頭擰了起來,英氣的臉少不了多了幾分陰沉。

娉婷一點也不怕他這臉,反而將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問:“王爺不願意讓娉婷留在身邊嗎?”這一句問得婉轉纏綿,楚北捷被人灌湯的次數不知多少,偏偏對娉婷一人灌的湯毫無抵抗力,將眉皺成一團,聲音沒有剛才的大了:“當然不是。”

“王爺把娉婷留在這裏,不怕回來的時候,兒都不見了嗎?天下這麼大,娉婷好想帶着長笑,四處遊覽一番呢。”楚北捷一把抓了她,往她腋下亂撓:“豈有此理,你又威脅本王。竟然養成習慣了。”娉婷噗哧一聲笑起來,在楚北捷的大掌下扭着要逃:“不敢,不敢了,王爺要娉婷留下,娉婷遵命就是。”楚北捷沒有想到她那麼好説話,停了手,把她拉到面前,仔細為她整理了額前的亂髮:“快出發了,我要去看看長笑。”

“他一定在和則慶玩呢。”兩人去見了長笑,果然在陽鳳身邊,正與則慶玩得像兩個小泥人似的,見了楚北捷,都纏上來想扯楚北捷間的神威寶劍。楚北捷想着要離開兒子,抱着長笑又親又捏,許久才戀戀不捨地把扭着要去玩的兒子放下。長笑哪裏知道父親的心事,一下地就咯咯笑着和則慶跑遠了。

過了一個時辰,漠然已經準備就緒,過來稟報:“人馬已經挑選好了,就等王爺將令。”楚北捷點了點頭,斟酌了一會,對漠然道:“你另外給娉婷選一匹乖巧年輕的好馬。”漠然應了,立即就去辦了。

娉婷等漠然走了,才笑着瞥楚北捷一眼;“不是已經屈人之兵了嗎?欺負得我答應了不去,怎麼又要給我選馬?原來你真怕我帶着長笑跡四方去。”楚北捷氣得咬牙,抓住她的手就把她往懷裏扯:“你哪兒也休想去,本王親自當獄卒好了。”他這兩年裏被娉婷捉得慘了,想來想去,帶着娉婷在身邊,雖然危險,但出了什麼事,至少能護得她回來。

要是再來一次當年松森山脈連挑雲常四關似的瘋找,那才叫折磨人呢。

“長笑怎麼辦?”楚北捷苦苦堅持自己被為父之心折騰得快失去的理智,半天才咬牙道:“暫時給陽鳳吧,大營裏安全點。我看緊了娘,就不怕掉了兒子。”長笑給陽鳳,娉婷雖然不捨得,但也是放心的,點頭答應了,伸個懶,伏在楚北捷懷裏,沒有動彈。

楚北捷本來被她氣得無可奈何,低頭一看,温玉在懷,柔美誘人,倒覺得帶着娉婷是件好事,低頭撥她的烏髮,正想把釵子拔下來,好好温存一番,外面腳步聲忽然接近,只能硬生生自己停了手。

有人掀開簾子進來,又是漠然。對楚北捷稟報:“白姑娘的馬匹已經挑好了。”娉婷早在漠然進來前就睜開眼睛,掙出楚北捷懷抱,走到一邊去整理行裝。

“為免雲常兵發現異常,最好夜行。傳令下去,今晚早點做飯,飯後出發。”暮蒼茫中,一支不起眼的隊伍在林中啓程。

穿山越嶺,直奔且柔。

雲常那個不起眼的小城,靜靜屹立在他方,絲毫也不知道改變天下的契機,即將由它而始。

當楚北捷攜帶着心愛的子出征的馬蹄第一聲響起時,一切已經註定…在偉大輝煌的亭朝開卷篇中,且柔這個名字,將被人們永遠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