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還是直接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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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説，這人呀，對於兇巴巴的還就比較容易記住。

“呵呵，那還擔心什麼，他們是來謝我的，讓他們等着。”夏麗欣更摸不着頭腦了“謝你？到底怎麼回事？”

“乾媽，放心吧沒事，範達生不希望這事説出來。”夏麗欣看見張元如此態度，這才把一顆心徹底的放下來“沒事就好，嚇死我了。那我就回去了，路遙外婆去買菜了，店裏沒人。”

“等下。”張元又緊走兩步靠上去，伸手擦去夏麗欣的額頭上的汗珠“乾媽，慢點騎。”

…

當範達生通過狹窄異常的樓道，走進張元家的時候，看見屋裏的一切，還是震驚了。確實震驚，從小就是高幹子女，長大又享受着高官厚祿的他，雖然曾經也看過山區農村的貧困户，可是這是中海啊，繁華的幾乎要在天空都點滿燈火的中海，自己治下居然還有這麼窮的人家。

一家三口擠在一個20平米的房子裏，家用電器就一台老式電視機和一個鏽跡斑斑的舊冰箱，屋中擁擠的放着兩張牀和一張小桌，還有些老掉牙的傢俱。

大牀上發灰的老蚊帳歪斜的掛着，牀上一個沒有‮腿雙‬的鬍子拉茬的老男人正驚慌的望着自己。不過範達生又很是滿意，這樣的家庭説明張元很需要別人的幫助，如果自己一伸手，這小子還不死心踏地嘛。

“領導，小元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張元媽終於大着膽子問了一句，這領導模樣好，電視上都看過，就是不記得是幹什麼的，張元這個死小子這回犯了多大的事呀。

“沒事，沒事，我就是來看望看望大哥大嫂子的。”範達生還沒説完，那邊老張認出來了。

“範市長，您是範市長吧。”老張顫抖了，嘴又開始不由自主的哆嗦，伸出兩隻手，一臉動。

“哎，老哥，你們受苦了。”範達生趕緊上去握住。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您給盼來了。”老張握着範達生的手，熱淚盈眶“謝領導還記得我們這些困難職工呀！”範達生本想説，你們生了個好兒子啊，被老張這一句話也搞得説不出口了，只好胡亂的答着“是是是。”範達生一使眼，後邊幾個跟班的，立即把大包小包放在牀角。老張一看驚住了，這領導看望困難職工有帶中華和五糧的麼？

來讓窮人也嚐嚐鮮？領導家裏沒用完的老存貨？

“範市長，今年怎麼給我們困難羣眾送這些好東西，我還沒過這麼好的煙呢。”老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範達生也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扛50斤米，拎兩桶拉油更實惠。女警察這時候又話了“什麼看望困難羣眾，這又不過年又不過節，我們是來找張元的。”老張一楞，知道誤會了，心裏又疑惑起來，自己那個沒用的兒子用得着市長上門來看望？還帶這麼多禮？範達生尷尬的手“你們生了個好兒子啊！”準備半天的台詞終於説了出來“很不簡單，年紀輕輕就身手捷，大腦還靈活，見義勇為，臨危不懼，是個好青年，中海學生的典範，你們培養出這樣一個人才，我代表中海人民謝你們吶。”張元爸媽更傻了，這哪跟哪呀，那些形容詞都不該是給張元準備的呀，自己兒子還不知道，傻頭傻腦，動作遲鈍，三子打不出個，至於見義勇為那更是扯淡，張元從小就膽小，在父母的窩囊教育下，別説壞人，他就是看見螞蟻都躲着走，怎麼可能是範達生説的那樣？

張元媽楞了一會，這才從老張頭手裏把中華煙搶回來放進原來的袋子，小心翼翼的問:“範市長，您是不是搞錯了，叫張元的很多，是不是同名同姓？”範達生也糊塗了，這搞錯了那才真的丟人丟大發了，抬頭看着那個女警察“小柔，這？”叫小柔的女警察正站在張元牀邊，用手把玩着一些鐵絲鐵片做成的玩意“沒錯，不就是中大附中高二8班的張元麼？平時裝的憨頭憨腦，其實一肚子壞水，一不小心就被他矇混過關了。”老張頭又暈了，怎麼市長説了兒子一通完全不可能的好話，這女警察又説了一通完全不可能的壞話。

“小柔，不要亂説！”範達生喝止了女警察，對着張元父母又眉開眼笑了“沒錯，大哥大嫂，來，那個誰誰誰，誰帶煙了？”範達生自己不煙，沒有帶煙的習慣，馬上上來一個幹的眼鏡男“大叔，您煙。”

“哎，好好好。”閒着也是沒事，範達生就拉過一個個介紹着“我來介紹下，這是我們市政府辦公廳的周主任，這是…”

“咳咳咳。”老張頭沒想到活了快50了，居然來個市辦公廳主任給自己點煙，這可是省廳級呀，哆嗦的差點嗆出肺病來。

範達生介紹了一圈，發現張元還沒有回來，只好有一耷沒一耷的聊着，張元父母也不敢多説，也忘記給範達生倒杯水了，直説的範達生喉嚨裏冒煙，心裏鬱悶，開個常委會也沒這麼累。

等了好一會，張元終於回來了，一上樓就打上招呼了“哎，徐隊長，改天請你吃大拍檔啊。”在屋裏的老張頭聽見，心裏一陣罵呀，這渾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請這些大領導去吃大拍檔。

張元媽心裏是樂開了花，兒子真出息了，真的認識這些人，莫不是範市長閨女看上咱兒子了？可是遙遙咋辦，那不成了陳世美了？

“哎，早啊，範市長，不好意思剛才去慢跑了。”張元很瀟灑的走進來，和範達生握握手。老張看着他的側影，心道，這是自己兒子嘛？以前碰見生人説話都臉紅，怎麼越看越不像了？

張元上輩子總統都見過好多，當然不會犯怵，又笑道:“範市長，我看你也需要晨跑呀，你這肚子都開始鼓起來了。”範達生很滿意這個小夥子，也笑笑“我不能跑，否則我不成了範跑跑了？哈哈。”簡單的閒聊幾句，範達生説出了來意“我今天來一是謝一下你的援手之情，二是想讓你提前加入特警隊。”張元皺皺眉頭“不好吧，我還上學呢。”範達生眼睛一掃這一屋破舊，又説道“小元，高二參軍的太多了，我會給個入伍的名額，中大附中的畢業證子還是會發的，到時候，我再給你安排個警校或者軍校，這樣大學也解決了，你呢一邊上學一邊還有工資，出來工作也不愁了，軍校還免學費。”張元媽一聽這好事，嘴都笑的合不攏了，就這待遇，擺明了是市長栽培你，抬舉你，陳世美偶爾做做也沒事。沒想到張元微笑着拒絕道“範市長，謝謝你的好意，但…”張元搖了搖頭“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咳咳咳，你這個…咳咳。”老張頭幾乎被一口嗆死。＊＊＊聽了張元的話，屋子裏的一團和氣一下就被凍結了，所有人都被他的不識抬舉驚住了，全部都瞪大了眼睛，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張元。

範達生也沒想到，他以為已經很不錯的安排，這小子居然不買賬，更可惡的還是當面拒絕，搞得他下不來台，臉一下僵在那了。張元媽更是恨得牙齒都在來回磨，就準備隨時衝上去咬這死小子一口。

“張元！”一聲女人的尖鋭聲音響起，不用看，就是那個叫小柔的女警察“你小子不要不識抬舉！範市長是看得起你！”

“呵呵，這不是小柔嘛。”張元聽範達生叫過，看見大家都僵在那，也只好打打趣“我猜你姓賈，叫賈柔，或者姓布，叫布柔。”小柔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一舉手裏的東西“少來這一套，我問你，這些東西都是幹什麼的？”

“我沒事着玩的。”張元一看正是昨天製作的工具。

“玩的？蒙別人去吧，這是一套扭門橇鎖的工具！”小柔一句話搞得屋裏所有人又是一驚，張元父母興奮勁還沒過，一下又被天雷擊中，張着大嘴。

“你少血口噴人啊，捉姦捉雙捉賊拿贓，你不要胡説八道，這東西是我沒事剪着做手工的，什麼扭門撬鎖，這裏這麼多老警官都沒説，範叔叔，您看得出這是小偷用的工具？”範達生被這一鬧，也不好再計較剛才的事了，揮揮手“小柔，不要胡鬧，小元的品我放心。”女警察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明明就是用來勾鎖壓鎖舌的嘛，怎麼又胡鬧，小子遲早落在我手上要你好看。

話不投機，又寒暄了幾句，範達生有些索然無味，就起身告辭了，一行人剛出了門，張元突然喊了一聲“範叔叔，您進來下，我還有幾句話跟您一人説。”張元早看出來了，範達生就是覺得自己有用嘛，想要培養成他的鐵桿死士，今後作點秘密的事，殺個對手什麼的，張元所以不可能答應，他的潛意識裏不願意自己被任何人掌握人生。

不過範達生畢竟在中海還是混的開，雖然不是一把手，直轄市常務副市長就算不小了，最好還是不要得罪為妙。範達生走了進來，臉上已經沒有了剛進來的那種熱情，不過嘴上還是很客氣“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説，能幫忙我一定安排。”

“呵呵。”張元笑笑，小聲説:“今天不好意思黃了範叔面子。”話説開了，範達生也沒有隱藏自己的不高興“你小子，如果我家玲玲敢這樣頂我，我早她了。”

“範叔，我今天早晨剛送我爸的一句話，現在還要轉送您一下，沒有人可以安排別人的人生，哪怕你是我的父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們有，我們年青人也有，不要把你們的…”

“好了好了，你到底要説什麼？”看來做父母的都不愛聽這些話，範達生有些不耐煩。

“我的意思，雖然不接受範叔的好意，但是範叔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還是直接説，我張元絕對不會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