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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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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姓司機利用消防車,朝天空噴混合了試劑的水柱後,立即驅車駛離了現場。

優國軍人並不知道對方在做些什麼,也並沒有產生太多的警惕。

“八嘎,哈哈哈,這羣人一定是崩潰了。”士兵們摘下了讓人呼困難、行動不便的防毒面具,放鬆的調侃着。

宮崎望着那水柱,以及驅車而去的消防車,心裏雖然納悶,但也沒有覺察出任何異常。

現在颳着西北風,消防車噴出的水,有的順着風朝東南方位飄灑過來一些,但飄過來的也都只是細小的水的微粒而已。

一名士兵抹了抹鼻子,他的鼻尖上沾染了一滴小小的水分,他順手將水摸去,在褲子上擦了擦。

宮崎將士兵們重新集結了回來,組織大家進行下一步行動。

“現在北都市中心的火還沒熄滅,恐怕火勢完全熄滅,還得↓↓要延續幾天。”田中看着市中心的上空滾滾的黑煙,以及黑煙上反回來的火光,判斷現在的市內應該是一片恐怖的地獄。

“派出一個連的人,圍繞北都市轉一圈,偵查偵查具體情況。分出一部分軍力直接向南!繼續往南邊的城市推進。剩下的人,留在這裏,就在這兒建立一塊據點,強化對此地的控制。加緊向國內報送通告,宣佈我們已經抵達並控制了北都市!”田中興奮的説着,臉上充滿了紅光。

他知道,這意味着,他是第一支進駐北都市的部隊,在優國的歷史教科書上,這將是永留史冊的一筆。

清理喪屍?等國內的人到了以後再説也不遲嘛,讓他們看見我們嚴明的軍紀和高效率的滅屍動作,豈不是更好?!

田中甚至幻想着,自己因此而在軍中地位進一步攀升,甚至能夠獲得兩年後大選,代表保軍黨競選首相一職的資格。

向南的軍力,他只分出去了很少的一部分,他自恃武力充裕,對付喪屍不成問題,而主力依然駐紮在北都市的東北角,同時加緊進行據點的開闢任務。

———————————————————優國對北都市完成佔領的消息很快在國際傳播開來。

楊女士聽見此消息,第一反應是衝向聯合國秘書長所在的房間,向他提起最嚴重的抗議,但很自然的,守衞立刻攔住了她。

然而秘書長聽見了外面的動靜,他也料到了楊女士會來找他,穿着拖鞋,從裏面淡然的走了出來。

“您覺得這樣做有任何價值麼?”秘書長還不等楊女士開口,便用生硬的鷹文搶先發問,“你們已經接近滅國的邊緣了,現在之所以還有貴國的概念存在,無非還是鑑於你們的領土比較龐大,我們還無法確認所有的人都已經大批量滅絕。”

“我國”

“你先聽我説完。”秘書長用比較軟的口氣打斷她的説話,兩邊的守衞也將她卡住,不讓她向前動彈一步。

“現在人類的命運本不是我們任何人能夠掌握的,你對任何人提出抗議也沒用。你們沒有任何實質的、能夠成為一個國家的元素存在,希望你認清事實。”他説着,“優國的行為,其他國家也在抗議,但抗議的焦點和你們顯然是不同的,他們將本可以用於研究的資源投入到軍事。不過,也僅此而已。”

“你是説對這件事,聯合國也沒有任何出面協調的餘地?”

“楊女士您也‘曾經’是一國的最高領導人,也曾經是全世界最有領導力的人,雖然您是一個女人,您應該明白,協調,意味着雙方或者多方是大致對等的否則那只是施捨”楊女士説不出話來,她稍稍冷靜了一些,仔細想了想。

她突然被這句話點醒。

有意義麼?耗在聯合國的船上?請求別人施捨更多的援助?

“那我要離開小鷹號、離開航母。”楊女士説着。

“哦?那你要去哪裏?去其他國家申請政治避難或是協助?”回濱海市!對等的協調是麼?那我就想辦法帶着那羣難民建立對等協調的籌碼。

楊女士心裏想着。

“你如果走了,中州可就更加名存實亡了?”秘書長提醒楊女士。

“我留下,不到半年也會被不同的國家以不同的理由把中州瓜分乾淨。”楊女士側着臉回答,她對這套“國際協調體制”已經徹底失望了,“我只希望,提供給難民的食物還能夠正常保障。”

“這個會的人道主義這張牌在政治上永遠是吃香的。你好自為之現在各國也都顧不上自己了。”秘書長説着,回到了自己的艙間裏。

楊女士回到自己所在的船上,立刻將所有留在船上的政客們召集起來,開了個短會。

“我們要回到濱海市。”楊女士説道,“北都市已經被優國人給毀了——徹底的毀了。他們在昨天的會議上居然號稱是幫着我們殺滅喪屍?喪屍怎麼可能毀掉我們的建築?怎麼可能毀掉我們的文化古蹟?”楊女士自己的思維突然閃了一下。

文化古蹟麼?

這些已經變成喪屍的人們,毀滅文化古蹟毀滅的還少麼?

但現在並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她現在滿心想到的,就是要組織起那羣難民,想要依靠他們的力量,重新留下中州的種子。

哪怕土地拿不回來,只要中州的種子還在,只要中州不承認今天的被佔領,這些土地就還有機會拿回來。

但是如果始終留在小鷹號,她永遠沒有可以説話的籌碼。

這羣人並沒有太多的反對意見,一致贊同楊女士的看法,僅僅花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們便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除了希望和生存的意志,他們本來也沒有什麼可帶走的東西。

就在他們離開船艙,準備搭乘小船離開的時候,鄭之嵐出現在了甲板上。

“楊女士。聽説你們要走了?”楊女士回頭,看着鄭之嵐。

“恩。這裏已經沒有中州人容身的地方了,雖然在我們的領海上,卻沒有我們的一絲權利。”楊女士回答。

鄭之嵐搖了搖頭,“您這個想法,其實是錯誤的。”旁邊的政客們皺着眉頭,覺得鄭之嵐可能來者不善。

“現在,每個國家都處於危急邊緣,核戰爭也一觸即發,舊有的領土意識,很快也會消滅殆盡的。”鄭之嵐説着,“你與其想着維護什麼,不如想着,這現在即將進入一個原始的、沒有任何秩序的時代,你們只要能活下來就好了。”

“你什麼意思?”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指着鄭之嵐。

鄭之嵐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我認識你,不染髮看着比電視里老多了。”但她還是把視線轉向了楊女士,“楊女士,這是我的忠告,雖然我是鷹國國籍,但看在我好歹也是個黃皮膚的‘香蕉人’的份上,你聽我這一句,沒必要強調復國,國的概念,恐怕很快就要消失了。”楊女士沒説什麼,看着鄭之嵐轉身離開,上了小船。

“這女人明明自己就不算什麼中州人了,她隨便指揮什麼!?她以為在跟誰説話呢?”剛才那個頭髮花白的男人憤憤不平的説着。

楊女士搖了搖頭。

“不,她説的對現在我們什麼都不是了現在,能活下去,再考慮其他的事情,或許我們之前的思維方式沒有調整過來。”他們很快就到了難民船,這些可憐的居民們對楊女士依然十分擁護。

她對着大家發表了一段並不算太長的演説。

“我已經從聯合國船上離開了,徹底的離開,回到大家身邊。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們的主*席。我們的國*家,可能也不再擁有原來的版圖、不再擁有原來的資源。但請相信我,只要我們大家還在,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就依然存在。”

“我們的父母、孩子、兄弟、親戚、朋友我們曾經珍視的一切,都已經被這場災難奪走了,現在的我們,幾乎一無所有——但我們還擁有一些東西,我們擁有希望、我們擁有彼此。”

“我們處在人類絕望的時刻,不僅僅是我們中州,也包括那些已經滅了國的國家、那些深陷戰爭中的國家,甚至包括那個趁機侵佔我們領土的可憐的國家。”

“我只懇求大家,不要放棄,不要放棄希望無論事態如何發展,請大家堅信,我們是中州的種子,也是倖存人類的種子。”

“我們或許不能完全避免被昔的同胞們吃掉,也不能避免我們的命運在那些倖存國家的博弈中支離破碎但我們還是應當爭取站着活下來,在本來就容納我們生存的土地上,重新生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