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農民放下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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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殺人,特別是這些不相干的人,但是如果他們還留難自己,結果就不好説了,一旦張霈完全失控,這裏將沒有半個活人。一刀立威,井中月雖然沒有沾血,但是戰意卻不住高漲,躍躍試,刃身顫鳴不休,殺氣縱橫。
而藴藏在刀內的神秘力量再次爆發,狂湧入張霈體內。張霈越發狂躁不安,雙眼紅的好象要滴出血來,彷彿一遵活生生的地獄殺神。
張霈已經控制不住,狂舞手中井中月,發瘋似的向外衝去。所過之處,只聞一路上斷劍之聲大作,竟然無人能抵他一招,阻他半刻。眾人見張霈武功如此駭人,特別是他身上那股懾人的寒氣,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否則誰願意上去送死。
但由於職責所在,卻又不敢退後,只能跟在張霈身後,呼呼喝喝,卻不敢真個上前動手。張霈猛一提氣,身形拔地而起,朝遠處一座險峻的山峯狂奔而去,心中殺意如狂滔,渾身刺痛難忍,所過之處,刀氣縱橫,鳥飛獸散。
輕功本該足不點地,衣不沾塵,但是張霈縱情奔躍,每一腳踩在地上,地裂。踏在樹顛,樹碎。呼嘯夜風在耳邊呼嘯,張霈只覺一口氣悶在心口,全身好不難受。
當奔到孤峯之顛,張霈倏然躍起,仰月厲嘯,同時向着四面八方劈出了整整數百刀。犀利的嘯聲混着破空的刀聲遠遠傳開,經久不息。張霈驀然喉間一甜,腦袋一陣劇烈的暈眩,體內真氣奔騰,雙眼重若千鈞,在閉眼的剎那,噴出一口鮮血,重重摔在地上。
在半昏半醒間,腦海中浮現出一句口訣,故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是故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因敵而制勝。自從寇仲和徐子陵雙雙攜佳人歸隱山林以後,江湖上便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若説他們最後破碎虛空,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些事情有沒有發生,張霈並不知道,但是現在他的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出無數刀意,這些是寇仲一生武學要。不攻,擊奇,用謀,兵詐,棋奕,戰定,方圓,速戰,井中八法一一在張霈腦海中演練,並深深刻入腦海中,想忘也忘不掉。
二十一世紀也沒有這麼先進的學習方法,若是能夠這樣學外語,張霈當年也不會外語四級屢戰屢敗,往事不堪回首。
“非必取不出眾,非全勝不兵,緣是萬舉萬當,一戰而定。”張霈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但是腦中卻很清醒,一句句刀法口決
過心頭。
“用兵之法,以謀為本,是以謀疏陣,先謀地利。
謀勝敵,先謀固己。”張霈此時心中出奇的平靜,彷彿古井不波,一切盡在心頭。這些口訣若是被江湖上其他刀客得到,肯定會欣喜
狂,珍若至寶,即使以封寒如今黑榜第一刀手的威風,也創不出井中八法這樣的絕世刀法。
井中月不但是張霈手中玄鐵黑刀的名字,更是一種高明的心法,是寇仲見明月映照古井頓悟而成。井水波動,則反映的明月波動扭曲。井水靜止,則反映的境象平整如一。
如果把人心看作是一口井,那麼外界的萬事萬物就如投映在井中的明月,只有保持平常、自然的心境,才能客觀地反映萬事萬物,明察細微之處。
只有知道井中月的心法才能理解井中八法的刀意,井中月要求保持平常心去看外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張霈此時的狀態恰好符合了要求,所以誤打誤撞之下,終於領悟了寇仲無敵於戰場的八招刀法。
“疾則存,不疾則亡…人生,戰場如棋盤…方為陽,圓為陰。陰為方,陽為圓。陰陽應象,天人合一,再不可分。”但是寇仲的刀法生於亂世,是他為了與李世民爭奪天下,逐鹿中原而創,刀法入兵,沒有高生淵博的兵法造詣,想要發揮井中八法的全部威力,張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張霈的神終於支撐不住,暈厥過去,最昏
的瞬間,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這些口決為什麼是文言文的?在張霈的意識徹底沉寂的時候,井中月傳來的神秘力量也終於消失。***當白天又一次把黑夜按翻在牀上的時候,太陽出來了…正午時分,天空大亮,太陽毫不吝嗇的將陽光灑遍大地,張霈也被刺目耀眼的金光喚醒。
輕輕睜開眼睛,張霈只覺體內涼浸浸的,全身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四肢百胲竄着淡淡的氣
,神清氣
。張霈此時仍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想起昨晚驚險處,仍心有餘悸,倏然坐起身來,茫然四顧。
四周都是碎裂石機屑樹雜,一片狼籍,彷彿颱風過境一般。張霈並不關心這陌生的地理位置,因為他已經沉靜在巨大的喜悦中。
他的身體在昨夜發生了一些美妙的變化,在井中月傳來的神秘力量刺下,張霈的《素女玄心功》終於大成,加上他領悟的井中月心法,眼前這尋常景緻在他眼中已是大不相同。
山是山,水是水,但是卻有些微不同。整個天地似乎都活了過來,清晰絢目,彩斑斕,心中似有一種明悟
覺,萬物變化,本心不動。
疾風吹勁草,山躁林愈靜,張霈聽覺之鋭也不是先前可比,他已經真正跨入了黑榜高手的境界。昨夜,在張霈昏
以後,井中月裏傳來的神秘力量,與他身體藴藏的異種電能
融為一,不分彼此。
丹田處再次凝出一個星雲狀氣旋,結合後的力量龐大異常,張霈現在能夠催動的力量更少了,雖然質減少了,但是威力卻是有增無減,恐怖駭人。
張霈心懷大暢,暗忖因禍得福,不但一舉突破最後瓶頸,素女玄心功大成,還得了一柄絕世神兵。撐起身來,張霈仰天一聲長嘯,驚走飛禽無數,他輕輕拾起刀身暗淡的井中月,回刀入鞘。
走到一條小溪旁,張霈見水中倒影那狼狽模樣,不搖頭苦笑。張霈此時身上衣衫碎裂,像極了後世免費的乞丐裝,胡亂舀水清潔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思忖着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張霈將整個腦袋都埋入水中,昨夜的情形歷歷在目,幸好沒有殺人,否則回去後還真不好代。現在回去難免尷尬,張霈最後決定還是先去辦一件事情,辦妥之後,回去也好有份禮物可以
代。
“嘩啦”一聲,張霈從水中抬起頭來,清水順着他的頭髮和臉頰下,水珠反
着陽光,熠熠生輝。張霈伸手在
帶間的暗袋裏摸出一個輕巧的牛皮紙包,輕輕打開,裏面赫然是他從薛明玉那裏敲詐來的人皮面具。
自從得到這寶貝之後,張霈一直沒有機會使用,不過現在機會來了。將手中人皮面具輕輕展開,張霈笑道:“相信帶上這個人皮面具之後,全天下能夠認出自己的就只有麪皮的前主人薛明玉了。”以水為鏡,張霈小心翼翼的將人皮面具帶在臉上,完畢之後,他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沒有任何特的普通人。畢竟是掩藏身份之用,若是
個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走到哪裏都是麻煩,還談什麼隱藏身份。
戴上人皮面具後,就連説話時臉上的表情都惟妙惟肖,讓人看不出破綻,只是不知當年北勝天是從哪裏找來這人皮面具的材料的。
自從來到奇界島以後,張霈就沒有離開過東溟山莊的地界範圍,還沒有出去逛過,現在有機會,當然要四處去瞧一瞧。
張霈並不擔心路的問題,雖然他真的是沒有什麼方向
的人。孤峯之顛,張霈舉目眺望,山腳下城鎮的大概位置清晰可見,只要認準方向走下去,應該不會錯失方向。
山路起伏難行,張霈終於明白望山走死馬,可望不可及是怎麼一回事了,真不知道昨夜他是如何攀上這險絕孤峯的。
更倒黴的是,張霈認定的方向竟然走到一半的時候就沒有路了,好在他輕功了得,否則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下得了山。
走了足足有兩個時辰,張霈終於來到離東溟山莊最近的一個小城鎮。城池不大,城牆也有些殘破,看起來象徵的意義更大於防禦。張霈卻看到小鎮外的一塊巨石上,刻着“潼關”兩個大字,知道自己並沒有走錯地方,遂徑直走進小鎮。
進出小鎮的人很多,但是卻都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大都是農民與獵人。當張霈大搖大擺的走在潼關城的大街上時,周圍的人紛紛為他讓開道路,一時間在這大街上,張霈顯得如此的引人注目。
這到並非因為張霈身上的氣勢如何如何威猛,大家可以試想一下,一個衣衫襤褸,手握黑刀,臉上帶着傻傻微笑的漢子,出現在鬧市區的步行街上的情形。
估計那時候和救護車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其實這個小鎮只是東溟山莊附近一些小村落趕集的一個聚集點罷了,估摸遠遠及不上奇界島上最大的,中城、勝連、北谷三座城市。
今天似乎正是趕集的子,人
湧動,獵人擺着攤兜售着獸皮,農民放下鋤頭,趕着家中的牲畜前來販賣,還有一些收野貨的行腳商人,整個小鎮好不熱鬧。
張霈靜靜站在一座巨大的莊園面前,默默打量着與小鎮四周建築完全不搭調的豪宅。這裏是秘營負責監視東溟派的一個隱秘據點,不過在張霈看來,這裏遠遠達不到隱秘的標準。
來了古代這麼久,張霈原本的寸頭已經發展到肩膀的位置,並有繼續向下發展的趨勢,由於昨夜髮帶被狂猛的勁氣震碎,如今只靠一雜草胡亂的挽束在身後。
遠處的市集很熱鬧,但是這莊園附近卻沒有什麼人走動,因為普通百姓見到大宅門前幾個凶神惡煞的看門護院時,早已經遠遠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