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牛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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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包裹在手上的布條,張霈勁貫雙腳,立馬沉,右拳緊握,在手臂緩緩向後移動的過程中,體內氣旋分出一股勁道注入拳頭,力量在無聲中彙集凝聚。
閉住口鼻呼,張霈眼中猛然神光大放,拳上竟然帶着淡淡的赤茫,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有耽擱,張霈吐氣發聲,暴雷悍嶽,右拳仿若一道凜冽狂飆,破開水的阻力,發出連綿不絕的低沉聲響,狠狠轟在木門上。
無聲無響,拳頭與木門接觸的時候居然沒有發出連一點聲音,不過以張霈的攻擊點為中心,綻開了一朵美麗妖豔的血花,一道道龜裂的細痕織在一起,彷彿一張支離破碎的蜘蛛網,血再次被海水淹沒。
“砰!”接着是一聲極度壓抑的沉悶聲響,高大的楠木衣櫃承受不住張霈巨大的轟擊力道,猛的整個彈飛撞擊在船壁上,木門上則只是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
看着鮮血淋漓的傷口,張霈暗忖以後有機會還是柄覆雨劍,飛翼劍什麼的帶在身上。來不及關心自己的傷勢,張霈猛的推開木門,入眼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
韓寧芷無助的站在牀上,海水已經淹沒到大腿位置,船身被暗礁破開的裂縫正在她的房間,難怪沒有辦法堵住破補救,木門被卡死,韓寧芷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不能進來修補船身。
“張大哥…救我…救救我…”看見張霈之後,韓寧芷哭的更厲害了,不過卻是喜極而泣。
“寧兒,不要害怕,我來了。”張霈游到韓寧芷身邊,她彷彿燕歸巢般投入他的懷中。好在韓寧芷沒有出事,張霈抱着她就準備離開,誰想那原本不是很大的裂縫因為剛才被楠木衣櫃狠狠的撞了一下,竟然猛的暴裂而開。***大量的海水彷彿掙鐵索的洪荒兇獸,瘋狂的洶湧而入,張霈將韓寧芷緊緊抱在懷中,身體猛的背轉向後,用背脊硬生生抗住了海水的衝擊。
極不穩定的亂在房間中四處湧動,大量物件隨着暴開的裂痕被捲了出去,此時情形已經非常緊急,要想返回上一層船艙已是不能。張霈當機立斷,左手抱緊懷中佳人,右手拉着那楠木衣櫃,隨着海中暗被卷出船艙。
雖然抱着一個人,但是卻一點也不影響張霈的動作,就在肺中的空氣將要衰竭的時候,另一口氣又自動地由體內生出來。那種身心舒的娘覺再次湧遍全身,張霈注意到後面那口“氣”非從天而降,而是體內那氣旋中衍生出的真氣,生生不息,循環不絕。
這時張霈連身處險境也忘了,小腹奇熱無比,天靈卻寒氣浸浸,體內氣旋不住轉回旋,遵循着古怪的筋脈運行。在陰沉的大海中,張霈的眼睛卻越發明亮起來,他清楚的看到黑漆漆的海底那些險峻嵯峨,形態各異的山巒輪廓。
每一口氣將近的時候,氣旋便分出一股真氣,在全身轉循環一次,配合默契。氣旋旋轉緩慢而穩定,源源不絕的真氣更是生生不息,張霈雖然不虞氣悶窒息,可是韓寧芷卻是痛苦不堪。
張霈張口吻住韓寧芷香甜柔軟的香,不過這一吻並沒有任何慾念成分的在裏面。故技重施,只不過第一次是對左詩,而這次是韓寧芷。張霈啜緊韓寧芷嬌豔滴的紅,真氣綿延不絕的通過舌尖往韓寧芷體內,終於使她緩過氣來。
當他們隨着楠木衣櫃一同浮出水面的時候,張霈才慢慢的鬆開了那柔軟但冰涼的雙,而韓寧芷早已經昏厥過去,人事不醒。而此時在“水蛟”號船艙裏,謝成就也得知張霈下船艙去救韓寧芷的事。
“這可如何是好?”謝成就如遭雷擊,當場愣在那裏,最終無奈的搖頭嘆息道:“希望吉人自有天向,我們還是準備蹬島靠岸吧!”現在説什麼都已經晚了,整個船底已經完全被洶湧而入的海水淹沒,那隔水板已是不能打開。
所有待在船艙中的怒蛟幫眾不想到,難道這個全身氣十足的小夥子真的就這麼葬身海底?
在不遠處的海民已經能夠看見謝成就口中的島嶼模糊的輪廓,但是張霈抓着楠木衣櫃,卻被無情的海卷向大海深處,一轉眼,就徹底消失在飄搖的暴風雨中,蹤跡全無。
謝成就重新回到甲板上,走到掌舵的楊權身邊,臉十分難看:“方向上有沒有什麼問題?”楊權被冰冷的海風雨水浸潤的蒼白的臉上出一絲喜,點頭道:“如果不出大的變故靠島蹬岸應該沒有問題,船艙怎麼樣了?”謝成就語氣生硬道:“張兄弟下艙底救人,結果…”
“什麼?”楊權和謝成就最初的反應相同,而且常年航海的經驗也告訴他,在這樣的暴雨天氣下,落水後獲救的幾率是相當渺茫的。半晌後,楊權才惋惜道:“天妒英材。”風高急,雖然海島已經近在眼前,不過想要安全靠岸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水蛟”號船體堅固,否則本支持不到現在。張霈讓韓寧芷浮在木櫃上,他自己則緊緊抓住櫃子邊沿,在如此惡劣的氣候下,木櫃肯定是承不住二人重量的。
“老子年紀輕輕,還有大把美女等着我去寬她們的身心,老天也太不開眼了,怎麼能讓我在這裏就翹掉?”眼見“水蛟”號離自己越來越遠,已經變成一個小黑點,張霈不破口罵道。
張霈是被楚素秋從庭湖裏撈上來的,俗話説從哪裏來回哪裏去,看來老天還真會開玩笑。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霈終於堅持不住,陷入了昏中,不過手卻是死死的抱着木櫃,堅決不肯去作海龍王的女婿。
當刺眼的眼光將張霈驚醒的時候,他睜開有些糊的眼睛,平靜的大海連個鬼影都沒有。這海上的天氣也真他媽奇怪,變臉的速度和女人有一拼。張霈用力一撐,翻上木櫃,伸手在懷中一掏,還好沒有丟,張霈鬆了口氣,發現自己貼身放着的那張從薛明玉那裏敲詐來的人皮面具還在。
側頭看着仍然陷入昏睡中的韓寧芷,張霈湊上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入手處熱度驚人,而韓寧芷的身子則顫抖的捲縮成一團,瑟瑟不休。
昨天韓寧芷本來就受了驚嚇,剛剛服藥躺下又被捲入冰冷的海水中折騰了一夜,對於她這種十指不沾陽水的千金小姐,沒有掛掉已經是奇蹟了。
張霈沒有學過用內力救人之法,無奈下只能俯身尋上那冰涼的柔軟處,一道熾熱的真氣緩緩而有力地送往韓寧芷的體內。
“嗯嚶!”這一吻足足吻了半盞茶的時間,就在張霈舌頭都快麻木的時候,韓寧芷鼻腔中終於哼出一聲嬌,轉醒過來。韓寧芷秀氣的睫微微一顫,發現有人正親吻自己,驚怒焦急之下,她連忙用力推開張霈。
“寧兒,對不起。”張霈的身體不知道在海中浸泡了多久,現在被韓寧芷一推,乏力之下,竟然重重的摔倒在木櫃上。當看清吻自己的人是張霈的時候,韓寧芷芳心紛亂如麻,不過卻隱隱泛着一絲羞意,她急聲問道:“張大哥,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張霈苦笑道:“寧兒,剛才我是為了救你,希望你不要怪張大哥。”聽張霈又提起剛才的事,韓寧芷嬌羞的低頭不敢看他,也不知道小腦袋瓜裏在想什麼。
暴風雨過後,湛藍的天空又恢復了往昔的平靜,碧波盪漾,昨天那恐怖的一幕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豔陽高照,潔白的雲霧在天空悠閒的飄蕩,木櫃隨着高低起伏的海飄在茫茫大海中,不知將去往何方。
張霈此時實已筋疲力盡,伏在木櫃邊沿,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在暴風雨中漂了整夜,好容易才捱到風平靜,無論他體內力量如何強大,只能助他應險退敵,而不能一直不停歇的抵禦來自濤最狂暴的打擊。
當暴風雨過去之後,張霈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體內真氣接近油盡燈枯的劣境,好在他昏了仍死死抱住木櫃,否則必定屍沉大海。現在張霈全身彷彿被萬千毒蟻無情咬噬,肌膚寸寸裂,連舉手抬臂的力量也沒有,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韓寧芷出手推開張霈後已然後悔,現在見他竟然昏了過去,心中百集,一頭撲在他身上痛哭起來。再次醒來的時候,張霈伸個懶,心中詫異,力量不但完全恢復,似乎還進不少。
“張大哥,你終於醒了。”韓寧芷喜極而泣,嬌柔的身軀再次撲到張霈懷中,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禮訓全然忘了。張霈看着自己懷中的人兒,一張俏臉仍帶着珠淚痕跡,梨花帶雨,豔麗無方,一雙秀眸秋波橫,美妙難言,不忘了答話。
“張大哥,你在看什麼?”韓寧芷被張霈如嬰兒般抱在懷中,渾身輕顫,見他一雙眼睛愣愣的盯在自己臉上,芳心不由羞怒加,眼波薄嗔含怒,更是攝魂蕩魄。
“當然是看美麗的寧兒了。”張霈嘻嘻笑道:“寧兒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張大哥,你笑人家,我不理你了。”韓寧芷嘴上雖然説的倔強,可是身子卻還是膩在張陪懷中不願起來。
兩人都沒有説話,享受着暴風雨過後寧靜的片刻,半晌後,韓寧芷才幽聲問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這個問題其實已經超出張霈的回答範圍了,不過他仍然強笑道:“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上面的回答可以理解成《列寧在一九一八》中,列寧的警衞員瓦西里曾對子説的“麪包會有的,牛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意思就是説張霈也沒有辦法。
想了一會兒,張霈又補充説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張霈隨口一句安的話,不過韓寧芷卻出一副動不已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想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