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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道有李公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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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身份迥然有別,年齡差距也甚大,可是目的卻都是一致的,坐在這裏都是為了等待程水若出來相見,以便有機會一親芳澤。

這些人中,來的早的已經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來的晚的也等了有小半個時辰,很多人的臉上都明顯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剩下的少數幾個故作從容的人眼中卻不時掠過一抹陰冷之

張霈好整以暇的打着眼前眾人,覺心中有些想笑,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有些身份有地位的,如今被一個女人涼在一邊,憋了滿肚子火,但誰也沒有拂袖而去,更沒有人吵鬧生事,所有人都乖寶寶一樣全都耐着信子,壓着火氣坐在椅子上,好像就算等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也在所不惜。

張霈在兩個窯姐兒的帶領下,找了一張比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來,成為等待花魁出場眾人中的一員。

這個程水若的架子端是奇大無比,要想見她,就必須要守她的規矩,可是最後能得到美人垂青,有幸被她單獨召見的客人,卻是寥寥無幾,大庭廣眾之下見到當然是不算的,畢竟眾目睽睽,你是能強還是能明搶?顯然都不行。每天有大把的客氣排成長龍,希望得到接近她的機會,成為入帳之賓,將這夢寐以求的美得到手,然而即使得到了,見面之後也頂多陪着探討詩詞歌賦,説説話兒,時間絕不超過半個時辰,時間一定到便婉言送客,至今無人例外。

奈何令人遺憾的是,迄今為止,不管是軟磨硬泡,還是死纏爛打,就算暴力威脅的各路牛鬼蛇神法寶出盡,卻從未聽説有誰能把握住這半個時辰的良機,虜獲美人心。

而且客人們的熱情不減反增,越挫越勇,堅定執着,大有矢志不移,愚公移山的神,也許正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顯得彌足珍貴,一旦得到了,便什麼都不是了。

許多客人都碰牆觸壁,的灰頭土臉,但是他們不以為杵,反以被勾起了興趣,再三努力嘗試,希望能憑着痴心不改,真情不渝來打動玉人芳心,最終能夠抱得美人歸。張霈並不知道這些,不然肯定會罵一句:“白痴。”每一次嘗試都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興致的來見美女,總不好意思空手而來,事先要準備一份拿的出手的禮物,而且要價值不菲那種,不然豈不是掉了自己身份,也唐突了佳人。

雖然無人對禮物價值幾何做出明文規定,但是本着有錢就是爺,出手闊綽才能博得美人歡心的心理,客人們出手都極其大方,不把錢當錢,彷彿家裏放着印鈔機,要多少錢印多少錢,銀子花起來都不心疼的。

每每看到客人們捧着或大或小的美禮物進來,老鴇的心裏都很動,她知道里面盛裝的昂貴之物雖然沒有自己的份,但是能夠送出大禮的豪客,同樣也肯定不會虧待她,尤其是那些得到與程水若單獨相處機會的客人更是如此,即使她在裏面沒有出過一分力氣。

今天妙玉坊的生意格外的好,來的客人手裏也無不拿着禮物,這更令老鴇喜笑顏開,笑臉相,不過當她的眼光掠過其中有一個人的時候,卻突然面一沉。

內廳一個角落裏,端坐着一個俊逸中帶着三分氣的年輕人。沒有,老鴇仔細看了一下,仍然沒有。

這年輕人居然兩手空空,看起來除了他自己外,什麼也沒帶有帶來的樣子,他真是來見程水若的嗎?

“他是不是糊塗了?”老鴇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低聲嘀咕道:“沒錢的男人本不能算是男人。”她的話是向站在身邊的一個大漢説的,可是就在她説話的時候,年輕人的目光卻似有意若無意的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復又移了開去。

大漢相貌堂堂,身材高大,雙眸湛然光閃爍,他身上穿着一件布麻衣,間纏着一條藍帶,典型的下人打扮。他彷彿沒有聽見老鴇的話,自始至終眼睛都沒有看她一眼,就像他不是妙玉坊的下人,而是這裏的老闆。

“這傢伙空着手,一點誠意也沒有,他還帶着刀子,不會是來搗亂的吧?”老鴇得不到回應,心中鬱悶,開始喋喋不休起來“要不要找人…”沉默良久,大漢警惕的目光從那個丰神俊朗、玉樹臨風的年輕人身上收了回來,一字一句開口説道:“他不是。”

“他如果來搗亂,也沒人攔的住。”大漢心中的話沒有説出來,他不又瞥了一眼年輕人掛着間的玉佩,佩身雕刻着八條張牙舞爪的金龍。

老鴇鬆了口氣,她很信賴大漢的判斷,因為他雖然不是江湖中所謂的武林高手,但是他一雙火眼金睛卻是在妙玉坊摸爬滾打了二十年練出來的。

她相信既然他説這個看起來很可疑的年輕人不是來搗亂的,那他就鐵定不是。拜託,本少爺可是文明人,張霈當然不是來搗亂的,他來這裏只是為了見程水若,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只不過張霈和同是坐在內廳中的那些一副道貌岸然的傢伙比較起來,的確有些另類,她那桌竟還有陪坐的姑娘。

張霈並沒有老實安坐,正襟凜然,彷彿對妙玉坊中的庸姿俗粉毫不動心,而是摟着兩個妖嬈窯姐兒該幹什麼幹什麼。他的位置是在牆角,別人都恨不得削尖了腦袋往前面擠,當然沒人和他爭這個不起眼的位置。

張霈身前的桌子上擺放着幾碟緻的點心,一壺美酒,香醇四溢,至少是二十年以上的珍品佳釀,這些標準配置大家都差不多。

但是,張霈一左一右竟陪着兩個妖嬈的窯姐兒,一個身材嬌俏,清純可愛,一個美豔誘人,豐,這就有些令人費解了。

來這裏的人是為了見程水若,在一個美女面前,摟着兩個姿中上的女子亂搞,這樣也想泡妙玉坊的花魁,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三人肆無忌憚的打情罵俏,旁若無人的高聲喧譁,別人摸不清他的路數,當然無人管他。

張霈不是一個鋪張費的人,既然花了錢,那就要物有所值,再説身旁兩個妖嬈的窯姐兒打扮的花枝招展,大家雖然第一次認識,彼此間還不悉,但是親親摸摸,玩玩兩隻小蜂飛進花叢中的小遊戲,相信很快就不分彼此了。

張霈不時發出的笑聲,對着陪伴左右的陪酒的兩女上下其手,他雙手動作練,輕捻慢,該輕的輕,該重的重,對女人的點甚是悉,不一刻功夫,就將身邊兩個被挑起了火的窯姐兒便被他得渾身燥熱,臉上紅撲撲的出惡狼似的眼光盯着他,恨不得把他剝光了進肚子裏。

內廳裏的客人大多都是注意身份面子的人,看着張霈放形骸,肆無忌憚的樣子,紛紛皺眉不語,眼中閃過厭惡之,可是張霈對他們直接無視,而且似乎越鬧越起勁。

“公子,你…你好壞啊…”坐在張霈左邊,那個俏臉清純的窯姐兒被張霈搞的玉臉緋紅,銀牙咬着芳,輕聲道:“這裏人多,公子卻偏要使壞,不如咱們另外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好不好?”

“不好。”張霈想也沒想,斷然拒絕,正道:“如果我走了,等一下程小姐來了要是看不見我怎麼辦?像我這樣極品的男人,如果錯過了,可是會後悔終身的。”坐在張霈右邊,那個將他進來的身材豐腴,頗有風韻的美豔窯姐兒,臉上出嫵媚的笑容,伸出一雙白皙細的素手,端起酒杯遞到張霈的嘴邊,美豔如絲,柔聲道:“像公子這般風俊俏的人物,就是想不引人注目都很難哩!”張霈聞言放肆的笑出聲來,就在她手中喝了美酒,順手在她身上高聳豐滿,嬌誘人的地方摸了一把,喃喃自語道:“本少爺看中的女人,嘿嘿,遲早都是我的人。”張霈最後自言自語的話聲音不大,可是在除了他沒有一個人開口説話的地方,別人想聽不到都很苦難,而聽了這狂妄自大的言論以後,想要對他荒謬絕倫的囂張話語嗤之以鼻也很苦難。

眾人都不是泥巴捏的,要想他們視若無睹,除非你能壓過他們一頭,而張霈除了長相頗是令他們自卑外,其他的怎麼看也壓不住他們。

突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清晰的響遍整個內廳:“這位朋友怕是第一次來吧?口氣這般狂妄,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張霈微笑不言,抬起頭循聲望去,忍不住説話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對方錦衣華帶,面白紅,一臉驕橫,身材瘦弱,明顯被酒掏空了身子。

大家都是年輕人,怎麼説話就這麼衝呢!張霈似乎真不知道是自己剛才口出狂言惹惱了對方,比什麼都不要和他比臉皮厚。***年輕人率先帶頭開了口,周圍的客人紛紛隨聲附和,這就好像河堤潰了條縫,雖不起眼,洪水卻拼了命的往外湧。其中一個容貌俊雅的青年公子虛眯着眼“嘩啦”一聲,瀟灑的甩開摺扇,三分挖苦七分諷刺的説道:“就連我們聚寶齋的大公子,江湖上有名的‘霹靂劍’李亮,都還沒有俘獲程小姐芳心,其他人更是沒有希望呢?”外號拉風的,只是實力差了點,不過聚寶齋少主的身份卻有些分量,張霈自顧自的飲着身旁美女替自己斟的酒,心中念頭飛快轉過,他可不是那些重士輕商的人,有錢才是王道。

“別人我不敢説,司徒兄又何必妄自菲薄?”李亮轉頭瞪了説話公子一眼,眼中閃過森寒之,冷笑道:“我看司徒兄這次有成竹,想必又蒐羅到了什麼天下奇珍,想要討好程小姐吧?”

“説到天下奇珍,江湖異寶,只怕大多數都被李兄的‘聚寶齋’收去了吧?”司徒姓氏的青年公子嘴角掛着一絲不屑的冷笑,道:“有李公子在,哪裏輪的到我在程小姐面前炫耀什麼奇珍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