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雙目神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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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碎石塊由極動變為極靜,而隨着數匹被青石板砸中的駿馬,在發出陣陣淒厲的馬嘶聲中跌落於地,那些紛紛勒住繮繩的錦衣衞,也因為煞不住急奔之勢,而遭到馬的絆住,紛紛人仰馬翻,形成一陣大混亂。
雷豹仗着刀法凌厲、騎術湛,布起一層刀網,不僅劈開了擋在面前的青石板,並且藉坐騎的神駿,急馳向前,朝張霈衝去。
那些碎石塊凝聚在張霈身前,凌空懸浮的情況,雖然使他心中驚駭,但是他練刀多年,心志堅定,相信那僅是一種惑人眼目的障眼法,只要自己心堅似鐵,刀出無情,定能破除妖人妖法,斬殺對方於快刀之下。
一騎當先的雷豹縱馬奔向張霈,凝聚起全身功力,雁翎刀狂斬斜劈,隨着刀光閃動,一道寒凜的刀氣兇狠的朝着張霈斬去。雷豹只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幹雲豪氣,自己練刀十五載,從未揮出如此暢快淋漓的一刀,他仰天狂吼:“殺。”隨着如雷暴喝,雷豹氣勢已經凝聚到最高點,悍然斬落的雁翎刀砍在懸浮在張霈身前的一塊巨大的石塊上,只聽“砰”地一聲震響,那塊碎石被寒氣森森的利刃劈開,四散飛落,而無比暢的刀勢彷彿游魚入水,劈砍至張霈的頭顱。
依照雷豹的想法,當自己無堅不摧的刀一發出去,破了對方的妖法之後,隨着刀勢的運行,立刻便可以砍下對面妖人的頭顱。
卻見快刀斬落,對方面容古井不波,單手舉刀,輕描淡寫的斜斜一擋,刀勢頓消,如同劈在一塊萬載寒冰之上,震得他虎口爆裂,血花飛濺,手腕隱隱發麻,整個手臂將都微微發顫。
這種結果完全不是雷豹所能預料的,若不是張霈故意散去天魔場,他本無法近身。雷豹滿臉震駭之
,只見對方出指如電,刺在衝到他身前的那匹健馬的頭顱上,雷豹
下縱橫西疆的坐騎發出一聲悲嘶咽
,接着轟然倒地。
一串血珠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灑落地面,由於馬匹倒地,雷豹雙腳踏在馬的鞍鐙上,一時之間無法開,整條右腿被跌倒於地的馬匹死死壓住,獨孤勝橫刀於
,神
嚴肅的護在他身前。
現場一片詭異的寂靜,在所有人的眼裏,張霈不是人,而是會巫術妖法的巫師妖人。對張霈而言,對方也不是明朝最兇殘的鐵血機關…錦衣衞,而是一羣可憐的待宰羔羊。***貨比獲得扔,人比人的死。直到此時,雷豹方才幡然恍悟,他面前這個容貌俊逸到近乎妖的年輕人不是使用巫術道法的巫師妖人,而是一個身奇功絕藝的絕世高手。
雷豹深知對方剛才那看似輕描淡寫,凝收到極致,刀氣沒有絲毫外的一刀藴藏了太多的不可思議,實乃他生平所僅見,也是他畢生練刀所夢寐以求的境界。
他知道自己劈出那凌厲殺伐刀招的威力,但對方不作勢,隨手一刀便封住了他的刀招,甚至連後續變化之勢也一併封住。
單憑這一手,雷豹便知道自己就算再苦下功夫,練個三年五載,也不是張霈對手,更何況對方隨後一指點出,指出如電,電光隱隱,輕易便戳穿急奔而至的快馬顱骨,那種速度和貫穿力,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若張霈是年過半百的武林名使宿也還罷了,可對方明明是一少年人的模樣打扮,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難道説他的武功已經練到練神還虛的大神通境界,返老還童?
雷豹見獨孤勝不顧一切的搶身橫刀,護在自己身前,心中動,擔心他輕敵不是對手,趕忙朝張霈喊道:“前輩,我們無意冒犯,有話好説。”獨孤勝聞言一怔,旋又釋然,也暗罵自己糊塗,憑此人展
出的武功,自己顯然不夠人家一隻手捏的,這架還有什麼打的意義?
若是孤身一人或是身後就只是自家兄弟,也就罷了,可是主子就在鎮外,若是驚擾了那位要命的主,事情怕是就沒法收拾了…雷豹從馬腹下出被壓住的腿,卻見獨孤勝面
猶豫之
,焦急道:“統領,這位前輩是高人…”獨孤勝打量張霈一陣,年紀輕輕卻一副宗師氣度,心中叫苦不迭,強撐場面道:“在下錦衣衞統領獨孤勝,剛才,嗯,剛才是誤會,敢問前輩高姓大名?”張霈臉上
出淡淡笑容,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聲冷如冰道:“免貴姓張,單名一個需字,你不要前輩前輩把我叫老了。”
“久仰久仰。”獨孤勝抱拳行禮,虛禮客套一番,腦筋卻轉的飛快,在聽到張霈報出姓名的時候,意念翻轉如,可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武林中有何時出了張霈這號武功高絕的人物。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一個清越幽冷的女聲嬌笑道:“錦衣衞真是有本事,明明是剛出江湖的人,你們卻是久仰了。”獨孤勝作威作福慣了,聞言頓時不怒火狂燒,叱道:“是誰在大放厥詞?有本事的就出來,藏頭
尾算什麼英雄。
“循聲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一間客棧的高牆上,藉着微弱的火光,他可以看到那是裏有兩個女子,可是由於距離太遠,光線黯淡,看不清她們是何模樣。幹虹青冷冷一曬,不屑道:“下來就下來。”她正準備提氣施展輕功,卻被身後的中島美雪一把抱住。張霈眉頭微蹙,沉聲喝道:“阿奴,替我照顧好青姐,別讓她搗亂。”幹虹青本助張霈退敵,可是張霈開了口,心生怯意的美人兒不敢違逆他的話,立刻打起了退堂鼓。本來聽張霈稱自己青姐心中還有一絲喜意,可是後半句話卻使幹虹青心有不忿,不情不願地扭過臻首,表示抗議。
張霈微微一笑,沒有理會她賭氣的小動作,隨意向前踏出一步,長刀一震,頓時,一股強龐大無匹的氣勁從他身上狂湧而出,朝身前的獨孤勝去。
獨孤勝眼中出駭然神
,雁翎刀疾閃,在空中挽了個刀花,想要借刀勢抵禦張霈身上迫散出來的凌厲氣勁,卻是徒勞無功,
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張霈嘴角溢出一個自信的微笑,手腕一轉,井中月反架在肩上,沉聲道:“你們身無飛魚服,無繡
刀,卻偏偏自稱錦衣衞,可有印牌為憑證?”此言一出,不僅獨孤勝為之一驚,連那些已經下馬,拔刀在手,護在他身後數的眾人也俱是臉
一變。
冒充錦衣衞可是死罪,雖然他們在自己的地頭可疑橫行無忌,但是出來了,結果可就不同了,獨孤勝今本想用錦衣衞的名頭唬對對方,沒想到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霈的察覺到對方神
的變化,心中得意,嘿嘿,這一寶又壓對了,他們鐵定是“他”的人,八九不離十。獨孤勝眼神閃爍,驚愕不定,問道:“少俠攔住我們就是為了這個。”
“當然。”張霈冷然一笑,當面扯謊,心中卻暗中加了“不是”兩字,不過具體原因説起來太過麻煩,也完全沒有解釋的必要。獨孤勝聽張霈説話語氣冰寒,臉又變了一下,不確定道:“你…你是朝廷的人?”
“不是。”張霈搖搖頭,給了對方一顆定心丸“我只是好奇而已。”
“這…這其中有些隱情,嗯,一時也解釋不清。”獨孤勝臉上凜然神稍稍一頓,強笑道:“在下還有要務在身,得罪之處,異
定然登門致歉。”反手將井中月歸入刀鞘,張霈正待説話,卻聽一個細聲細調的聲音道:“你是什麼人,敢對爺的下人説三道四,小李子,給我狠狠的打,揍得這小白臉他娘都不認識他。”
“小白臉?”張霈果然臉白了一下,雙眼收縮成危險的針狀形,只見一個大概十七八歲,相貌堂堂,看起來就是身居高位,慣於發號施令的少年人手裏擺
着一柄摺扇,一晃三搖的走了過來。
“大魚終於上鈎了。”張霈心中無聲冷笑,鋭目一瞥,少年人間懸掛着一塊橢圓形,通體光澤的和田羊脂玉。
這玉佩温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暇、如同凝脂,在火光照耀下,呈現的是純白半透明狀,而且帶有粉粉的霧,而佩身上雕刻的圖案,八條張牙舞爪的金龍,龍嘴裏含着一顆螢光幻閃藍
寶珠。
明朝律法嚴苛,對於普通百姓的服飾做了嚴格的規定,黃更是天子象徵,別説大臣將軍,就連皇親國戚都是不明隨便穿的,而龍鳳圖紋也是皇室專用,誰擅自佩戴這類玉器珠寶,或用於房舍裝飾,很可能引來滅門之禍,不過江湖人多是草莽出身,嗯,説白了就是文化程度低,皇帝老兒也管不到他們,既然天高皇帝遠,若非被人告發又許了好處,硬柿子也沒有那麼多人去捏。
那少年人身邊突然鬼魅般竄出了一個看起來與他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諂媚道:“主子放心,奴才替您教訓這個不開眼的傢伙。”小李子説話聲音極其刺耳尖鋭,身形在空中一化為二,就像隨風飄飛的柳絮“呼呼呼”陰柔慢緩的拍出了陰風習習的三掌。
“乖乖個冬,太監就是不一樣,掌力至陰至寒,陰毒狠辣,不過功力不濟,掌法奧玄妙,也是枉然。”張霈神
古怪的朝着對方
腹之間瞥了一眼,輕蔑一笑,雙目神光熠熠,他可以清晰的
覺到,隨着小李子運起陰柔內力,四周的温度似乎都慢慢低下了下去,但是對他這個身懷冰炎二重勁的怪胎來説,完全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