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無力掙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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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天的計劃很周詳,可是實施起來卻並不順利,他機關算盡,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秘營首領尚野竟能在談應手和莫意閒聯手襲殺下逃得命,這是他事前萬萬沒有想到的。
雖然知道尚野身手不弱,橫行琉球,可是他卻絕對不會是黑榜高手的對手,事有蹊蹺,可是戰事瞬息萬變,事後追究已經毫無意義。
別人不知道,蕭南天確是心知肚明,知知底,尚野可不止是秘營首領,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貴為尚仁德同父異母的弟弟,琉球中山國的王爺,只因母親身份卑賤,他才專心武道,不作他想。
尚仁德身前曾留下一道秘旨,若是他身遭不幸,尚野這個他最信任的“兄弟”能憑秘旨接掌皇城雄兵。
裝備良,訓練有術的皇城
衞軍在尚野的帶領下,頑強抵抗,意志堅決得出乎意料,衞城大軍不得不付出大量的死傷才能艱難前進。
不過由於受襲突然,一萬多名皇城衞並沒有第一時間召集齊畢,在皇城中拼死抵抗的只有尚野在內城急召的五千多名輪值軍將。
貪生怕死是皇帝的通病,所以皇城內的防禦工事佈置得異常嚴密,機關道道,陷阱重重,若非如此,怕是早已淪陷。兵貴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舉破之。花花轎子人人抬,説誰都會説,可牛吹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高舉勤王軍大旗的衞城大軍最初雖然以雷霆萬鈞之勢破了外城,控制了整個首理城,但皇城軍內衞迅速作出反應,死守不退,藉助內城的防禦工事和建築羣落抵抗廝殺,讓衞城軍將損失慘重。弒君!趙高殺過皇帝,梁冀殺過皇帝,劉裕殺過皇帝,宗愛殺過皇帝,宇文泰殺過皇帝,完顏亮殺過皇帝,特克實殺過皇帝…《史記。太史公自序》所寫的:“
秋之中,弒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殺皇帝當然主要是為了自己要當皇帝,所以敢於殺皇帝的人一般都是兇殘的(歷史上,改朝換代而抓住的皇帝一般也都不殺而給以禮遇的)但也並非全部如此。
有的人殺皇帝只是為了看皇帝不順眼,或者覺得皇帝看自己不順眼要殺自己了,於是他們殺了皇帝,自己卻沒有當皇帝的要求和準備。甚至還有為了私人情怨、個人後事而殺皇帝的。這樣看來,殺皇帝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何況是一個島國。
世事紛繁,難以一概而論,我們不論誰對誰錯,因為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但尚氏建國百年,統治穩定,明樂安康,積威深厚,蕭南天實在不敢想像,若是不能速戰速決,尚野如果登高一呼,表明身份,宣讀詔書,那些衞城軍將會不會倒戈?
尚仁德讓位是最完美的做法,但也是最難以實現的做法,所以蕭南天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將他就地格殺,免得多生事端。
殺了尚仁德後,攻打內皇城就成為所有計劃中最關鍵的一步,除了皇城外,蕭南天並非高枕無憂,相反,他擔憂的事還有很多。廝鬥拼殺並非侷限於內皇城中,戰火波及廣遠,整個首理城濃煙滾滾,焰火沖天…
如狼似虎的衞城士兵封鎖了所有街道,軍機處、丞相府更是派重兵把守,還有那些保持中立的文臣武將,雖然蕭南天已派出説客去温言勸他們了,但迄今為止,所有人都在觀望,卻無一人給予他正面回應。
這些人,都是老狐狸,沒有把握,誓必不會輕易下注。想到煩厭處,蕭南天長嘆一聲,道:“造反不容易啊!”三人起牀後,穿衣完畢,張霈散去天魔場,外面慘烈之極的殺伐聲響隱隱傳入耳中。張霈眉頭一皺,低喝道:“誰?”尚天軍答應一聲,推門進屋,在外廳靜靜地候着,神情焦急。
氣息沉拙,腳步重輕不一,張霈知道肯定又有麻煩了,不由搖頭苦笑道:“哎!天生勞碌命。”單疏影媚媚一笑,緊靠在懷中,輕輕摩擦了幾下,聲音人道:“相公,來
方長,正事要緊。”來
方長?嗯,有道理,下次我一定要“
”很長,張霈騷騷一笑,重重在兩個大美人香
上抓了一把。母女倆“嗯嚶”一聲輕
,嬌笑着轉身逃開了。
來到前廳,只見尚天軍抱拳行禮,道:“少主,屬下有要事稟奏。”
“稟奏?怎麼聽着向特務機關彙報情況啊!”張霈肚中一陣嘀咕,面上卻擺出正經神,笑道:“什麼事?”尚天軍將張霈埋頭苦幹,揮汗如雨的這一個多時辰,皇城大內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説了一遍,雖然不知道尚仁德已遭蕭南天毒手,但聯繫衞城大軍攻打皇城的事,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張霈靜靜地聽他説完,臉微變,旋又回覆如常,沉聲道:“你速速召所有人手在此齊集。”
“少主明鑑,因為…”尚天軍猛的跪在地上,高聲告罪:“因見不着少主,屬下自作主張,召集了所有人手,還請少主責罰。”
“什麼?擅自作主,你真…”張霈突然眼中金光閃爍,大聲説道:“你真是人才啊!”尚天軍一時沒反應過來,當知曉張霈並沒有責罰他的意思以後,懸在半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深口氣,面
肅然道:“少主可是要帶領屬下殺出重圍?”殺出重圍?我看你是《衝出重圍》看多了吧!哎!
怎麼才誇了你一句,你就原形畢了?張霈心中鬱悶,面
卻不
絲毫內心想法,伸手扶起尚天軍,獰聲笑道:“擒賊先擒王,不管誰是誰非,拳頭大就是老大,你們好好守住這裏,護住掌門和公主周全,我去活動活動筋骨。”殺伐慘烈,血氣沖霄。後宮正院,秦柔正對着一汪清泉,清水翠綠,隱隱散發出清涼之意。她眉若遠山含黛,鳳目顧盼
波,身着鵝黃
衣裳,清麗
俗,粉妝玉琢般可人。周圍灌木花草叢生,百花爭相開放,淡香撲鼻,沁人心脾。麗兒和秀娟俏麗在她身後,神情焦急,
言又止。
她歸攏秀髮,用一玉釵簡單的挽了一個髮髻,如雲青絲幾次轉折,最終輕輕披散在肩背處,仿似
瀑。
她平素都是這般自己梳妝,受着比最華美綢錦還要清涼柔順的髮絲在指縫中
,心境明晰清澈如一台明鏡,紅塵的塵埃於靜謐中四散消失,在數年之前,她已心如止水,漣漪不起。
“鏗鏗鏘鏘”的聲響自身後傳來,擾亂了她和煦的心境,恬淡柔和的玉頰出一絲厭惡之
,秀眉微蹙,轉過俏臉,不悦道:“放肆。”神態冷傲無比,聲音猶若出谷黃鸝,清脆之極。麗兒和秀娟搶身站在秦柔身前,嬌軀微瑟,神情堅決地看着無禮之極的一眾軍將。
“末將陳鋭見過秦太妃。”渾身浴血的陳鋭帶着一身殺伐腥氣,躬身下跪,恭聲見禮。秦柔揮手讓麗兒和秀娟退開,冷冷地望着陳鋭,柔柔目光寒如鋭利刀鋒,久久不言。
“你們好大的膽子。”秦柔聲音平靜,聽不出內心想法“王上是否已經遇害?”
“末將不知。”陳鋭自己站起身來,沉聲道:“末將無意冒犯秦太妃鳳儀,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奉的陳啓泰的命?”秦柔鳳目生寒,一眨不眨地定在陳鋭臉上,繼續道:“還是蕭南天的命?”
“無可奉告。”陳鋭神肅然道:“秦太妃不要再問了,末將是不會説的。”
“那你來幹什麼?”秦柔冷哼一聲,嬌叱道:“是來殺我嗎?”
“末將不敢。”陳鋭退了一步,嘴上説得客氣,手卻緊緊按在刀柄上,臉上絲毫笑意“請秦太妃隨在下走一趟。”
“如果我説不呢?”秦柔毫不退讓,聲冷如冰。
陳鋭臉上出一個可有可無的笑容,微一抬手,空氣中突然暴出一陣異響,俏立於秦柔身後的兩個侍女慘呼一聲,雙膝一軟,嬌軀倒癱在地上。
她們的柔美的嬌軀上綻開幾朵嬌豔的血花,殷紅的體汩汩湧出。秦柔輕輕蹲下身來,眼神悲傷的撫着她們尚帶餘温的身子,抬起臻首,怒道:“亂臣賊子,我不會放過你的。”陳鋭微微讓開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冷冷道:“秦太妃,請。”秦柔直起嬌軀,遙視東方,陽光盡斂,烏雲遮天,似乎正炫耀自己的無邊威力連紅
都不是對手,半晌後收回目光,看着陳鋭,決然的搖了搖頭,冷聲道:“你以為你真能殺得了我?”陳鋭並不想殺秦柔,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誰下得去手啊,但是違抗軍令的事他更是不敢做。秦柔並不知道陳鋭內心的掙扎,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意,除了心中的“他”誰還能讓她牽掛?
輕輕取下束髮的玉釵,瞬間,殺氣沖天,異氣瀰漫,陳鋭心中陡然升起一種古怪之極的覺。氣氛身經百戰的陳鋭駭然的望着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秦柔,竭盡全力才撐住不受控制的微顫身體。
秦柔俏然而立,嬌美絕倫,明豔如寒梅怒放,秋波顧盼之間,竟似連整個暗淡的空間亦為之亮麗。
陳鋭呼慢慢變得
急
沉,退,後退。不止是他,就連站在更遠處的弓箭手都因抵受不住那令人恐懼的威勢,踉蹌後退。恐怖,太恐怖了。雖然秦柔看似柔柔弱弱,無力掙抗,但靈魂在對身體發出警告,站在他們面前的絕不是一個任人魚
的無依女子,而是絕不可接近的危險。
她的武功竟已高到了如此不可思議的境界?素手握着只握着一支玉釵,但氣勢已經壓制了全場,這般恐怖的武功,怕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