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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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我們先不討論,秦太妃,大舅…咳咳…你快把這個給秦兄服下…”説着張霈變戲法般掏出一顆紅的藥丸,清香撲鼻而來,看來絕非凡品。
“培元丹。”秦羽眼力不弱,一眼認出張霈所持的正是東溟派獨有的療傷聖藥培元丹,號稱固本培元,養蓄氣,練武之人服之更可增長功力,不過數目極少,煉製實屬不容,普通人更是很難得到。
“你是東溟派的人?”秦羽輕“咦”一聲,拿不準張霈到底是何來歷。張霈漫不經心的在間摸了一下,取出一個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黑牌子,拿在手中晃了晃了,彷彿是隨身攜帶的工作證。
“東溟令?”如果張霈剛才拿出培元丹的時候秦羽是覺吃驚的話,如今看着東溟令握在他手中,秦羽整個人都呆住了。
其中定然有誤會,秦羽顯然並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他卻知道培元丹可以坑、蒙、拐、騙、偷,利用種種手段巧取豪奪,可是東溟令卻不可能,一個能手持東溟令的人怎麼可能是欺負女孩子的混蛋?
秦羽看了身旁扶着自己手臂的秦柔一眼後,揮手斥退左右,頃刻間甲冑衞軍退的乾乾淨淨,當所有人都離開後,他才輕聲問道:“妹妹,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秦柔看哥哥一臉肅,不敢隱瞞,遂略去那些羞於啓齒不該説的內容,把昨夜的事情説了一遍。説完,秦柔搖着秦羽的胳膊,柔聲道:“哥哥可答應過柔兒的,你一定要替我揍他一頓出氣。”秦柔把張霈偷看輕薄騙吻的事情一概省去,而剩下的內容聽在秦羽耳中卻變成了張霈恰逢其會,英雄救美,好男人的形象在大舅子心中立時高大起來,何況他的武功也遠遠勝過自己。
聽罷,秦羽搖頭苦笑,歉意的看了張霈一眼,接過培元丹納入口中。培元丹入口即化,一股清香,直入丹田,秦羽只覺渾身一顫,面紅耳赤,全身如置蒸籠般熱氣惘,一股暖暖的灼熱向全身經脈湧去,而且越湧越急,越湧越熾。
“好熱!怎麼會這樣?”秦柔倏然鬆開扶着秦羽的手臂,驚叫道:“你…你到底給我哥哥吃了什麼藥…“張霈愛戀的看着秦柔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身形一晃,出現在秦羽身後,伸手按住他背心,當兩人相觸剎那,張霈緩緩送出一道陰冷的天魔氣,冷熱兩股氣勁象異般相引,向秦羽經脈湧進,他到渾身被兩股氣勁衝的象要炸了一般。
冷熱互衝,炎寒相融,秦羽身上亮起瑰麗的彩芒,竟在丹田中形成了一幅陰陽卦象,隨着卦象的轉動,修習十五載的寒冰真氣立時循環不息,滔滔不絕,竟突破了《寒冰決》第四層境界,連破兩境,達到了《寒冰決》的第六層。
秦羽這一喜非同小可,沒想到自己竟有如此奇遇,其實服用培元丹本不可能有這種功力突飛猛進的功效,不過張霈這一臂之力卻是居功至尾,至少省了秦羽五年的苦練時間方能達到的《寒冰決》第九層境界。
不過轉念又思及他藝成下山時師傅曾説過,憑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年輕一輩高手中少有敵手,沒有想到的是下山後的第一戰就敗的那麼慘?張霈嘴角突然出一絲説不出味道的笑容,秦羽驀地到全身一震,昏了過去…
話分兩頭,張霈前腳剛離開不久,尚仁德的聖旨又到了,內容和剛才別無二致,同樣是宣召單婉兒晉見。內務總管李順唸完聖旨,恭敬的候在一旁,單婉兒和單輸贏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深深的懼意,因為她們想到了同一個男人張霈。
在棲鳳宮之前,單婉兒為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解下了原本不用解下的東溟劍,尾隨着兩個打扮妖嬈的女婢來到了殿內修築奢華的大廳。大廳之上,除侍從和女婢外,兩個人正在低聲談,李順輕輕走到二人身後站定,低眉垂手,神謙卑。
左首之人是個相貌堂堂的中年將領,單婉兒平柔的目光落到這個給人相當陰鷙覺的人身上。
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劍鼻厚,頜下三縷長髯,身穿黃金鎖子甲,肩甲之上扣着代表龍鳳呈祥的異獸口,渾身上下散發着陣陣陰冷的氣息。
單婉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覺對方整個人彷彿就是一塊地獄萬年不融的玄冰雕琢而成,此人雖是簡單坐在那裏,也能看出身材健碩高大,他不是別人,正是朝堂之上,威風凜凜,大呼踏平東瀛,揚我國威的威武大將軍陳啓泰。
而廳中另外一個與陳啓泰坐談説笑,而且還是坐在中間主位的人,在整個琉球除了尚仁德以外單婉兒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
單婉兒妙目輕撇,尚仁德此時打扮莊嚴威儀,烏黑長髮盤起束於發冠之下,眼眸芒閃亮,鼻若膽懸,嘴角勾起微微弧線,與朝堂之上荒唐模樣仿若兩人。
尚仁德桿的筆直,言談間進退有據,自有一股上位者風範,梟雄氣度,唯一讓人心裏冰涼冰涼的是就是不管他如何談笑自若,指點江山,在他眼瞳深處總有一絲隱藏不住的貪婪和。
單婉兒的心思哪裏在他們身上,她關心的不是誰在這裏等她,也不是牆後有沒有埋伏刀斧手,她唯一關心的是張霈的安危…
邁着優雅的步子,姿儀萬千的單婉兒輕盈地跨入大廳,堪與明月爭輝的姿容恰似嫦娥落人間,頓時令談話兩人眼前一亮,能夠不為她豔麗姿容所動的只有進殿後一直保持着站姿立勢的李順。
“嗯,原來王嫂到了,來人,賜坐。”見到單婉兒娉婷婀娜,嫋嫋款款走到近處,尚仁德搶先起身,陳啓泰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站起身來,以禮相。
單婉兒的老公尚辰,本是琉球正統繼承人,只是他雖然才華橫溢,天縱其材,卻無心爭名奪利,所以琉球中山之主的王位才落到尚仁德頭上,為表尊敬,對單婉兒他一直以王嫂稱之。
“王上單獨召見已經出乎妾身意外了,沒想到威武大將軍竟也在此處?”單婉兒內心平靜,無悲無喜,古井不波,俏臉上綻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微微彎膝,向兩人斂身施禮,寒暄客氣一番,方才坐在特意為她空出的右首座椅上。
“許多時不見,王嫂風采依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尚仁德長身而起,將斟滿了酒的玉杯遞到了單婉兒面前,臉上滿是期待之“來,本王先敬王嫂一杯。”
“酒”有水的形態,火的格。水是怎樣的一種陰柔優美,順器隨形,火又是何等的暴躁兇烈,因風就勢。古人有:“書事琴棋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他”之句,早已將飲酒與琴棋書畫並視為高雅之藝事。王上敬的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妾身不敢,謝王上掛牽了。”素手柔荑輕輕護住玉杯邊沿,單婉兒微仰臻首,絳輕啓,輕啜着美酒,柔美動人,白蜇美麗得教人心動的俏臉剎時浮現一抹紅暈,當真是明豔不可方物。
放下手中玉杯,單婉兒清麗無雙,神情淡淡,渾然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宮仙子,讓人生出想親近卻又不敢興起絲毫褻瀆之心。
由於坐着的關係,她前那對飽滿鼓脹的豐更是高高聳起,在衣內擠出一條深深的溝,深深地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兩個男人一時之間全看呆了,連失去了某方面能力的李順也看的眼睛發直。
“三年前一別,今復見,王嫂風姿如昔,豪氣不讓鬚眉。”陳啓泰在一旁撫掌讚歎,拿起鑲金酒盞為單婉兒斟滿了酒,笑道:“這一杯是本將軍敬王嫂的,呵呵,王嫂萬勿推卻。”單婉兒看着眼前再次被斟滿的玉杯,婉拒不得,只能再飲一杯。衣袖掩住檀口,芳微分,一杯酒已是涓滴不剩。
第一次是用袖子遮住酒懷緩緩地綴。第二次是不用袖子遮而快飲,兩杯白酒下肚後,酒量甚淺的單婉兒已是秀眸朦朧,閃動着撲朔離的媚光。説到酒説到醉,説到醉態的美,恐怕就應該是“海棠睡未足耳”的貴妃醉酒了,這時候不知是海棠因為貴妃的醉態而美麗,還是貴妃因海棠的倦態而更加人。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昇。那冰輪離海島,幹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廣寒宮。
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鴛鴦來戲水,金鯉魚在水面朝。啊,水面朝,長空雁,雁兒飛,哎呀雁兒呀,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陰,這景人慾醉,不覺來到百花亭。
美人微薰,是嫵媚,是妖嬈,是本能的誘惑。尚仁德眼中閃過一絲戾光,單婉兒剛剛放下的玉杯不知何時又已斟滿盪漾着微波漣漪的酒…
從初醉到如今醺醺醉意,單婉兒纖手輕撫微微暈眩的臻首,柔聲道:“王上,妾身量淺,真的不能再飲了…
不知王上今召妾身前…前來,是…為何…何事…“説到後來,她的靈舌竟似有些打結了,此時此刻,單婉兒就彷彿一個多喝了兩杯的醉酒嬌人。***“本王召王嫂來,當然是有要事相商了。”尚仁德的目光自端坐身旁的威武大將軍陳啓泰和站在身後恭禮有加的內務總管李順身上掃過,又緩緩道:“本王有些話要單獨對王嫂説,你們兩人先行退下。”心中暗忖該來的終於來了,單婉兒淺笑不語,美眸含着嫣然柔媚,脈脈情素,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當真是人間尤物。陳啓泰起身施了一禮卻並未奉命離開,而是微笑着説道:“王上,臣剛才言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