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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黑色怪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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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有東西軟綿綿的動了幾動,她未睜開眼來,卻先嘆了一口大氣,腿子伸了一伸,嬌軀緊緊靠着舒兒,又昏地睡去。

舒兒也累了,就這樣摟着美人,糊糊的過了一晚。

晨曦在兩人的臉上,她比他先醒,一睜眼,覺得人家摟住了自己,而且還是面對着面,峯全壓在人家的身上,偏生對方衣薄單寒,一呼一,竟連自己也產生應,少女秋娘,不由粉臉通紅,她暗中把對方看了又看,只覺人家文秀異常,眉目如畫,不由芳心一動,心説:“我只道弟弟男生女像,天下沒有男人比他再美,誰知血人就在自己前面,谷頂惡戰,尚盤環在她腦海,死亡一幕,更是可怕已極,如不是他把自己救着,此刻已粉身碎骨,暴屍原野。”想到此處,她已不寒而慄,又拿眼在他臉上仔細打量,芳心有説不出的慌亂。

她賴在他懷裏,不想起來,平見着男人,似乎總不順眼,以韓起龍的像貌,似乎可獲得自己的芳心,但總覺很他語言無味,引不動自己的情,又見人家睡得這股香甜,抱着自己,全無念,如是別人,早已不知產生什麼情景。

她心頭鹿撞,不住的回味不住拿起舒兒的左手,順便一看,不由使她落下淚來。

他左手受着擦傷,顯得血模糊,雖説並不嚴重,但這種傷勢,卻是奇痛異常,他雖然已經撒上粉藥,但決沒有自己的金創續命膠,顯得奇效。

遂從革囊裏取出玉盒,揭開盒蓋,現出一種碧綠晶瑩的膠質物,芬芳撲鼻。

她拿取玉簪,挑了一點,放在自己指頭之上,而後遍塗傷口,但這一動,舒兒也醒了轉來。

男女之間,乍見之下,總免不了矜持,她不由自主的把手一縮,嬌軀也從他懷裏立了起來,雖然臉上仍罩着藍紗,但仍把臉兒轉向別處。

靈舒只覺自己的臉上,麻辣火燒,俊臉得通紅。

雙方僵持頗久,對方才開口問話:“你是陸家公子麼?”舒兒又驚又喜,嚅囁道:“姐姐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賤妾聶秋娘,掌武陵總幫,不料手下有人暗圖不軌,勾結外人,妄抱寧死不屈之心,打算一死以了,卻蒙公子營救,並還為妄受傷,恩義如山、沒齒難忘,請受我一拜!”語罷,竟儀態萬千的拜了下去。

靈舒雖然飽讀詩書,卻也得拉也不是,受更不行,終於靈機一動,也把雙膝跪落,互相對拜,禮畢之後,秋娘忽又問道:“你和那位義姊,還沒遇上麼?”靈舒驚道:“你是説月嬋姊姊,她和你已經會上了面?”秋娘笑了一笑道:“豈只會面,她還着問我要人,手上神箏,震傷兩江幫主,不得已,我才…”底下的話,她故作不説,兩眼光芒,卻從藍紗中一閃而出,落在舒兒的俊臉上。

“難道你把她打傷了麼?她是我的義姊!”靈舒話語中,帶着七分冷峻,只聽得秋娘突覺一絲涼意,直透頂門,對方目光,突從一雙燦若明星的朗目,掃了過來,他冷峻中似乎含着困惑,秀眉不時皺動,秋娘玲瓏透頂,芳心更是忐忑不安,心説:“他已愛上了她!”突地芳心一橫,也故作冷語道:“你今生今世,無法和她會面了!”靈舒幾乎吼了起來,額上突然進出冷汗,兩行清淚,順腮而下,急問:“難道你殺了她?”

“那是出於萬不得已,因為她手上的古箏,過於厲害,我守着先賢明訓,先下手為強,才用身劍合一之術,將她用劍刺死!”靈舒仰天一陣狂笑,熱淚如珠,滾滾自落,口中還不斷自言自語道:“恩怨牽連,嬋姊姊,我真愧不生!”秋娘知道這一玩笑,絕不能繼續再開,忙撲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柔聲喝道:“陸公子,這是戲言,絕勿作賓,令姊並未為我所殺,但她恐為人所乘,目下安危,殊難逆料,只是我有一事問你,你救我時,曾否揭開臉上的藍紗?”靈舒見她説的鄭重,知道所言非假,不由舒了一口長氣道:“你沒殺他,我們不是仇人,否則,眼前這一死結,你我就無法解,你面上的藍紗,我已揭開過了,那是因為你昏不醒,向你鼻子吹藥,才冒昧出此,如果這樣關係着什麼忌,你儘管對我處罰,就是在我身上刺上兩劍,我也絕不還手!”秋娘嘆息一聲道:“生是女兒身,事事不由人,如果你能仔細體會這兩句俗話,則我終身不盡了!”她隨手把藍紗揭去,放人革囊,晨曦,在她的臉上,如一朵初綻的玫瑰,只覺容光照人,儀態萬千。

舒兒看得有點着,不由含笑問道,“姐姐為何揭掉這藍巾?”

“這道理,不説你也知道,不過尚非其時,貴庚為何?請説出來,好定稱謂。”靈舒與他同年同月,卻長她三,舒兒笑道:“那你就得叫我一聲哥哥了!”對方笑了一笑,含羞不答,猛可裏,舒兒憶及一事,立邁開腳步,朝西北方向便奔。

谷裏,樟樹極多,但樹葉都成黃,而且每一樹上,都長着無數拷拷般的黑眸,一股酸臭,略帶三分醋味,隨着曉風,不斷飄來。

靈舒到奇特,不由放緩腳步,凝眸望去,肩上突被人用手扳住,香氣襲人,反回頭,秋娘已立在身後,脈脈合情,嬌笑道:“你冒冒失失,跑上那兒?”靈舒笑道:“你手頭兵刃,還丟在谷裏,眼前就得應用,如不取回,豈不危險?”秋娘怔了一怔,悠又紅巾掩口,低聲笑道:“幹嗎對我這樣關懷?”靈舒俊臉微紅,嚅囁道:“我覺得你心腸很好,確是俠義中人,如讓徒巧計得逞,實有説不出的痛恨。”

“可是你也不能為着別人,不顧自家危險。”

“谷裏不是靜悄悄的麼?難道你還有什麼特殊佈置?”秋娘已偎依在他身側,柔聲道:“雁來谷為黃土層,地多黑蟻,窮年累月,蟻丘如山,谷裏樟樹,盡作蟻巢,雖然一物一克,內有紅鱗穿山甲和它作對,但黑蟻繁殖,至為驚人,附近山谷,幾盡成蟻丘,此物泥土極松,人踐其上,雙足內陷,驚動黑蟻,附足而上,有飛有爬,驅之不走,成千成萬的毒蟻,可於一兩個時辰之內,將人體吃蝕殆盡,你雖關懷我失去趁手兵刃,但這種危險之事,我如何讓你獨斷獨行?還是快隨妹妹,一同出谷吧?”舒兒一聽紅鱗穿山甲,不由神倍長,忙反問一句:“你可知道這種紅鱗穿山甲,如何捉捕?”秋娘猛吃一驚道:“鯪鯉為物,墳而居,膽小多疑,潛伏畏敵,硬鱗製藥,可去濕瘡,作赤紅者,可以解百毒,為曠世奇藥,可遇而不可求,谷裏雖然有人發現此物,但以毒蟻太多,無法捕獲,遠在年前,有青城弟子,冒險入谷,終為黑蟻所斃,連屍首也陷在裏面,不得出來,你如何想得這種東西?”舒兒苦笑道:“不是愚兄貪心,但有人身懷絕症,沒有這種靈藥,她連命亦將不保?”

“此人為誰?得的什麼病?”秋娘見她説得鄭重,知道事情絕不簡單。

“她是世上最關心我的人,沒有她,我也失去了一切!”

“是月嬋?”舒兒搖首苦笑。

“比她還有與你更親近的人?這麼説來,你是專門在脂粉隊裏打滾,你,你好壞!”秋娘把粉臉一沉,星眸裏,已藴着一苞熱淚。

舒兒吃驚道:“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我曾救她,半年歡聚,乃締鴛盟,這中間,純由我本身主動,而且海枯石爛,此情不渝!”

“那武月嬋又為的什麼?”

“我和她是結義姊弟,止於姊弟而已。”

“她同意?”舒兒縱聲朗笑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金石為盟,指可表,這不是嬋姊姊同不同意的事!”秋娘粉臉微變,緊閉星眸,靜了一陣,忽又帶着一種温和無比的笑容,柔聲道:“妹妹敬重你這種重義鍾情,臨事不苟,不過,你得看清,是女人,誰都一樣,她們都具有一種痴情涵蓄的心,其表面上強笑為歡,揹着人,卻在那兒聲飲恨,武月嬋就是這種典型,我相信,她比你那有病的姊姊,更加痛苦,這情形,你必需知道,否則,你就斷送了人家!”靈舒得似懂非謹,劍眉皺了一皺,不又問道:“這是一種什麼道理?秋妹似乎懂得,何不告我?”秋娘把嬌軀扭了一扭,淺笑道:“是姊姊,這道理,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下次會着你那嬋姊,慢慢體察,自然會懂,來,我和你取劍去,紅鯪鯉未可必得,但也不一定希望全無,時運不來,説不定我和你全餵了螞蟻,剩下兩具骷髏,供後人憑弔,只是人家不清我們彼此間的關係罷了。”舒兒朗一笑道:“人如死了,和草木一樣,還能顧及什麼?”秋娘嗔道:“幹嗎這麼説呢?你就是這些地方,惹人傷心。”嚇得舒兒不敢再問。

谷裏盡是一處一處的黃泥土丘,黑蟻出入,丘為之掩,枯黃的樟樹上,盡是蟻巢,相隔數丈,即聞“——”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