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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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情沒有了,謝天恩身心鬆弛下來,這才發現已是渾身汗水,有着刺人帝痛,原來皮膚被劃傷了。傷情並無大礙,只是有些睏乏,他爬到一棵大樹上睡了一覺,天亮後才離開山林。
謝天恩曉行夜住回到所在縣衙,因為事急被派了這趟差事,沒想到在京城見到了時常思戀的林天月,既意外又高興。
謝天恩走了,林天月望着遠去的背影,既有之情,又有畏懼之意,目光裏有了一種難以捉摸的神情。
謝天恩是好人嗎?沒錯,他幾次救了自己,而且是不顧生死,有着英雄豪傑的氣魄。然而,他對自己也有非分之想,能算作好人嗎?天月難下定論,那火辣辣的目光似乎説得很明白,更何況那傢伙曾經對她有過猥褻的行為,還不止一次,對這樣的“好人”不能不敬而遠之。
林天月思緒煩亂,已無心遊玩,跟隨佳麟哥哥和祥雲妹妹回家了。她既為方才遭遇的可怕之事心驚,也為偶然聽到的林家莊消息思念着,恨不得立即飛到那裏看個究竟。
傍晚,李萬生回來了,問起王佳麟他們遭遇郡丞少爺的事,原來同僚告訴他了,郎將大人也詢問了前來的親屬情況。李祥雲和王佳麟講述了事情經過,李萬生夫婦很生氣,對那些官家子弟的不法行為十分痛恨,又不好招惹,囑咐他們儘量迴避一些。
李萬生和趙氏對林天月很有好,天月不但温柔善良,其美貌更是難尋難見,就是皇宮裏的嬪妃們也無人可比。王佳麟講述奠月那些驚心動魄的行為和經歷,更令人敬佩和讚歎,她何止是美女,還是個很有作為的奇女子,大隋朝恐怕難有第二人。
夫倆説來説去,有意要留下天月做兒媳,兒子祥林不在,只好替他做主。此事要是能成,祥林回來就給他們完婚,也了卻一件心事。女兒祥雲聽了此事,十分贊成,這樣的好嫂嫂難得見到,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李家有意,還要看林天月憚度,李萬生決定明晚回來時就向天月提一提婚事,成與不成也好有個説法。他讓趙氏不要準備明午飯,因為郎將大人要請全家人去遊湖,午飯就在船上吃了。李祥雲聽説要外出遊玩,很高興,急忙跑去告訴天月姐姐和佳麟哥哥。
林天月很想體驗一下坐船遊玩的樂趣,只是有郎將大人在場,又覺得拘束不便。既然全家人都去,郎將還特意代讓王佳麟和她都要到場,天月也樂於去湊湊熱鬧,看看風景。
李祥雲滿臉笑容,和天月姐姐更覺親近,她沒有提到婚事,天月還不知道李家已經有意於她。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家又收拾準備一番,然後出了門。他們一路走來邊看邊玩,來到湖邊時,郎將大人還沒有到,監門府的家人已在此等候。他們請李家登船,一邊喝茶一邊賞景,等候大人到來。
快到中午時,郎將大人才坐着轎子悠悠而來,後面還跟着兩頂小轎,是郎將大人的兩位夫人。
李萬生急忙帶領家裏人下船恭,寒暄了幾句才隨同上船。郎將和夫人們坐下來,李家人也各自就坐。
郎將大人掃視一下,笑容滿面地問林天月:“林小姐,今年多大啦?”
“十八歲。”天月低下頭回答着。
“好,正當年。”郎將點點頭,又道“小姐果然是位難得一見的美女呀,在這碧水藍天鳥語花香的景緻裏,有了林小姐,也添了許多雅興。”林天月騰地一下紅了臉,一句話也説不出來,羞澀地低下頭去。
郎將笑了:“林小姐不要緊張嘛,我乃一介武夫,説話直一些,不要介意。呵呵,我這個人是個直子,就喜歡一吐為快。”他又説“林小姐,會唱曲子吧?唱上一支助助興如何?”林天月更加窘迫,低着頭喃喃地説:“我…我不會,在家鄉,只是隨便哼幾句小曲。”她臉羞紅,滲出了微微的汗珠。
“哦,小姐過謙了,那就唱一支家鄉的小曲吧,我很想聽一聽。”林天月有些慌亂,急忙推:“不行,不行,我那是隨便哼的,怎能上得了枱面呀,真的不行,還望大人見諒!”
“聽嗓音還不錯,看來是缺少教導和鍛鍊呀,過兩天我找一位宮廷樂師教教你歌舞,不用多久就能唱會跳了。到那時,就是皇宮裏的嬪妃們,也無人能和林小姐相比呀!”李萬生見林天月還在窘迫,急忙提醒:“天月,還不快謝謝大人。”林天月對歌舞不興趣,有什麼可謝的,李萬生話語一出,猶豫了一下,礙着李老爺面子只好施禮道謝。郎將高興地笑了。眾人閒談着,林天月總算解出來,默默地坐在一邊,緊張的身心有所緩解,還是擔心郎將大人再點到她名下。
中午時分,飯菜端上來。林天月一邊看一邊暗歎,這宴席太豐盛了,雞鴨魚、山珍海味無所不有,見都沒有見過,別説吃了。她很傷,跟隨父母生活時,能吃頓飽飯就很高興了,怎敢有這非分之想;現在和兄嫂一起生活,子雖然好了許多,但是也見不到這樣的場面呀,就是逢年過節,也不過能吃上魚而已。人呀,真是不能比,因為地位的高低,貧富的不同,貴賤尊卑和吃喝穿戴可是大不相同呀。
吃過飯,郎將有事要回府,李萬生也隨同前往。趙氏佳媛同孩子們在湖邊遊玩,不時響起歡聲笑語,直到太陽偏西才回家去。路上,他們還在為這趟出遊説着笑着,依然興致。
林天月也很高興,雖然遇到一點兒尷尬事,但是很快就過去了。她長這麼大,除了投河被救那一次,還沒有坐過船呢,更不要説在鳥語花香碧波盪漾的美景裏遊玩。她前幾天還能到湖裏泛舟,想不到今天心願就實現了,已然滿面笑容,着心中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