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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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就是這樣難料，又驚人的神奇，抱定一死的王佳麟，在大限到來的最後時刻，在儈子手鋼刀就要落下的一霎那，竟然被神奇地救下來，而且救他之人是意想不到的林天月。

法場救人真是神奇得不可思議，一個巧字已顯得蒼白無力。那天，林天月要不是巧遇江雲鳳在飯店被蔣守山欺侮，就不會認識蔣氏二兄弟；她要不是巧遇被毒蛇咬傷的蔣守海的老母親，並把老人家救下，則不會得知縣城裏要處決劫案兇犯，不可能去縣城尋找飛雲堂堂主；天月要不是巧遇李祥林，也不能認識李公平，更不會隨同去了監斬台，要是那樣，後來的事就不會發生；天月要是沒有詢問兇犯是何人，則不會知道是正在尋找的王佳麟，隨着劊子手的大刀落下去，王公子也就身首異處了…這一切猶如演戲一般，似乎一步一步已經安排好的，缺了哪個環節都不會有最後的好結局。

這是天意？也只能説是天意，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只有天意所為才能令人信服，王佳麟雖然被摧殘得生不如死，但是命不該絕，終於獲救了。

林天月想起佳麟哥哥的哭述，心痛不已，淚水下來。哥哥還在獄中，必須儘快抓住兇犯，早為他洗清罪名。

飛雲堂在哪裏？那個孫鬍子又在何方？京城催斬的文書很快就會到來，要是到了那時，太守李公平也無法抵制不辦；即使他還有能力解救王佳麟，萬人敬有了“上方寶劍”就不會理睬他的干預，會自行將王佳麟處斬，甚至秘密處決，李太守也只能接受悲慘的結果。假設，李太守不計後果地把王佳麟救出來，他和王公子今生休想活得安寧，必定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只能亡命天涯，即使不被捉住斬首，也會擔驚受怕地了此一生。更何況，還有親人們的牽掛，他決不能對親人們的生死不管不顧。

時不我待，必須抓住真兇，這是唯一之路。案情撲朔離，飛雲堂杳無蹤跡，一切都是茫然無知，路又在何方？

面對茫然的一切，林天月和霹靂虎只能把希望寄予蔣守山和蔣守海二人身上，但願從他們那裏得到一點兒有用的消息，儘快偵破案件，兇犯緝拿歸案。

時過中午，太陽被雲彩遮擋，風聲陣陣，得枝葉沙沙響。蟲兒叫，鳥兒唱，彩蝶舞，花芬芳，正合奏着優雅的樂章。

優雅的景並沒有抹去林天月心中的焦慮，也沒有緩解李祥林的急切心情。他二人一路沒有停歇，儘快趕到了蔣家莊。

他們徑直來到蔣守海家，蔣母正在洗刷鍋碗。老人家見到林天月很高興，讓這位恩人“小哥”和她的朋友坐下來。

林天月喝了口水，詢問蔣守海何時回來，蔣母告訴他們兒子已經走了。

天月有些失望，問:“伯母，守海兄去哪裏啦？”

“我也説不清楚，守山他們來到我家就把我兒叫走了。聽守海説，他們要出遠門，這一去要好多子，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呢。唉，我兒走得太急，也沒有個準備，讓人牽掛呀！”林天月心裏一動，什麼事這麼急呀，還要去這麼長時間？她着急了，要是不能很快見到蔣守海兄弟倆，這條線索不就斷了嘛，又該去哪裏尋找飛雲堂呀？她繼續詢問着，想知道二人去向。

蔣母嘆了口氣:“我一個老太婆哪知道呀，他們要麼沒有事，要麼就急得很，要去哪裏，幹些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我老太婆不中用了，也不想管他們的事。孩子，你們要是有急事，就快去找他吧，他們剛走，可能還沒有出村呢。”李祥林心中疑惑，也動了心思，飛雲堂很可能有行動，或許正是尋覓它的好機會。他二人不再耽擱，向蔣母告辭後去追趕蔣守海等人，果然在村口見到他們身影，除了蔣守山和蔣守海，還有六個人。他們沿路向村東走去，行走匆忙，看樣子急。

李祥林不知道這些人要去哪裏，更不知道要去幹什麼，不過有了預，這麼多人出動，不會是小事情。此一去很可能要遭遇風險，甚至會威脅到生命安全，霹靂虎不能讓一個無力自保的女孩子前去冒險，勸林天月留下來，或住在客店等候，或去陪伴蔣母。

林天月也有這種預，卻沒有畏懼退縮。她深知，此一去很可能查清楚飛雲堂的秘密，這關乎到獄中的王佳麟能否免於一死，並儘快解牢獄之災。她不想留下來，要隨同前去，即使幫不了大忙，也能讓李祥林不再獨自應對羣賊，有了事也能盡些力。

李祥林有些生氣，斷然拒絕林天月的要求，迫她留在村子裏。他叮囑一番後，起身追蹤而去。

林天月望着李祥林的身影連聲嘆氣，到很無奈。去客店還是去蔣家？天月思來想去有些不甘心，好容易發現飛雲堂有大行動，此去很可能有重大收穫，霹靂虎一個人怎能應付得了呀，要是出了意外，他無法分身，豈不要錯過好機會。

俗話説得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雖然此去風險很大，但是不能放棄，和獄中煎熬的恩人哥哥生死比起來，這點兒風險算得了什麼呢。天月思考再三，決心已定，要甘冒危險去跟蹤那些人，以盡微薄之力幫一幫霹靂虎。

林天月正要出村，忽然想起一事，蔣家兄弟已經認識她，這身打扮要是不慎被他二人看見，豈不誤了大事。她急忙來到店鋪買了一套男人衣服換上，遠遠看去不會認出她來。

天月匆忙追趕，既不能被飛雲堂的人發現，又不能被李祥林看見，否則定會被趕回來。還好，有一輛馬車路過，她給了車伕十文錢搭車而行，一路跟蹤來到山前。天月心中疑惑，這些傢伙要到山裏去，還要在人跡罕見的地方住些子，到底要幹什麼呀？種種疑問實在難解。

蔣守山等人下了大道，順着曲折的羊腸小路向山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