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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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狗子和孫志林要殺害王佳麟，不料被劉建河打跑，他二人不死心，好似兩隻瘋狗咬住不放，一路跟蹤來到此地。他們趁劉建河吃飯之時找來村裏的狐朋狗友，恰好孫志林的哥哥孫鬍子也在這裏玩耍，於是五人尾隨劉建河來到僻靜處，衝過去就動起手來。

救命恩人劉建河正在和羣賊苦鬥，眼見不敵，怎麼辦呀？去幫助恩人？王佳麟無力相助，過去也只能白白搭上命。快些逃走嗎？劉建河既是好友又是恩人，就要被害，他怎能見死不救不聞不問呢。這是命攸關的抉擇，王佳麟不能不猶豫。然而，險情沒有留給他時間多想，他咬咬牙，決心豁出命去拼一場，況且這條命本來就是好友救回來的。他雖然打不過，但是引一下賊人也能讓恩人口氣，還能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王公子不再猶豫，想找一樹枝做兵器，他不會武藝，可以此借一借力，抵擋一陣。

突然，一聲慘叫，王佳麟嚇得身子一抖，瞬間又僵硬。他探頭望去，劉建河已經被砍傷倒地，五個對手正圍着他怒罵獰笑。王公子心裏一陣疼痛，淚水湧，忍不住低聲悲泣。

他還過去和兇手們拼命嗎？那是雞蛋碰石頭必死無疑，最多是陪伴好友一起離開人世，這對他對恩人都毫無意義，不過是白白送命而已。

柴狗子罵道:“你這王八蛋太不自量力，非要幫助那小子，到頭來搭上命，做這賠本的買賣值得嗎？你是自尋死路！”劉建河支撐着身子站起來，雙手握刀拄在地上，疼得眉頭緊皺。他有氣無力，話語結巴，依然怒斥:“爺爺…死不足惜，就是和你們…這些惡人勢不兩立！”他了口氣，接着説“你們行兇殺人，終究會被繩之於法，決不會有好下場的！”一個賊人聽了劉建河的話，不由得冷笑一聲:“繩之於法？你死到臨頭還要痴人説夢，在這地界，沒有人敢動我飛雲堂！小子，殺了你如同踩死一隻螞蟻，無人敢過問，別説是你這樣的平民百姓，就是官府之人也照樣殺！你已是將死之人，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也好知道我們是何許人。你可聽説過驚動朝野的搶劫官銀大案嗎？那就是我們飛雲堂乾的，我孫鬍子也親自參與了。銀子我們搶了，官差我們殺了，官府對我們又能怎樣？到頭來還不是不了了之。”他有些得意忘形。

另一個人瞪他一眼，有些不滿:“大哥，這種事怎能隨便説呢，萬一出去豈不要壞大事。堂主要是知道了，你可要死到臨頭了。”孫鬍子到失了口，嘆口氣，又説:“沒關係，殺了他就沒有人知道了。”那人説:“不可大意，人言背後難説無耳，今後萬萬不可再講。”説着，他向周圍巡視着，神情很警惕。

就在這時，劉建河使出最後力氣揮刀向那個勸止的人砍去，那人對他毫無防備，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劉建河也如油幹燈滅一般，隨之癱倒於地死去了。

賊人們慌了，急忙救治同夥，那傢伙已傷及內臟血如注，很快嚥了氣。賊人又驚又恨，一邊怒罵一邊對劉建河屍首報復，發怒氣。同夥已死，賊人只好把他掩埋。

坑剛挖好，一人把孫鬍子拉到一邊低聲説:“大哥，那二人已知官銀劫案是我們飛雲堂所為，不能留下活口，不然，堂主要是得知此事，你我必死無疑。”孫鬍子眉頭一皺，立現愁容:“你説的不無道理，可…孫志林是我一同胞的親弟弟呀，怎能對他下手呢。”

“大哥，這種時候哪還顧得了那麼多呀，此事關乎到你我命，萬一出去，豈不悔之晚矣！到那時，你弟弟照樣是一死。”孫鬍子一邊思索一邊搖頭嘆息，接着説:“不行，我不能殺我親兄弟。”那人有些無奈，搖了搖頭，嘆道:“大哥，你要是不忍心對弟弟下手，那個柴狗子一定不能留。”

“好吧，就依兄弟，把他打發了吧。”他二人來到土坑前，柴狗子正得意之時，被那人從背後砍倒。

孫鬍子看着驚恐痛苦的柴狗子，嘆息一聲説:“兄弟，對不住了，因為你已經知道劫案之事，不能留在世上。堂主一再三令五申，除參與者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即便是飛雲堂的人也不行，我們也是不得已呀。兄弟可能會牽掛弟妹，你儘管放心地去吧，哥哥我會去照顧她，不會讓她受苦的。”他苦笑一下“事已至此，哥哥就對你説實話吧，我也很喜歡她，也時常和她…呵呵，她也願意和我來往，揹着兄弟做了這種事，有些對不住了。”柴狗子十分痛苦，搐的臉上有了意外和驚疑之。

孫鬍子説:“好兄弟，弟妹要是想嫁給我，哥哥一定會更加疼愛，讓她快樂幸福；她要是為你守寡，我也會常去陪伴照顧，不會讓她孤獨悽苦，也不會有任何難處的。”柴狗子一雙大眼直勾勾地瞪着他，痛苦裏有了怒意，卻説不出話來。

“兄弟，你就放心吧，無論弟妹怎樣做，生養的孩子都會姓柴，你柴家不會斷後的。唉，看你如此痛苦，哥哥實在雄，這就送你上路吧。”説罷，他補了一刀，然後把柴狗子和那個死去的同夥埋在一起。

孫志林嚇得抖起來，結結巴巴地説:“哥哥，你…你不能殺我，不…不能殺我呀…”孫鬍子拍了拍他，安説:“弟弟別怕，你雖然不是飛雲堂的人，但咱們是親兄弟，哥哥不會殺你的。柴狗子是外人，不能留下他。”他又叮囑“弟弟，你要記住，劫案可是天大的事，朝野上下十分關注，此事關乎到哥哥與弟兄們的安危，更關乎到飛雲堂的存亡，決不能出半個字，這輩子就讓它爛在肚子裏吧。”

“弟弟知道，就是死也不會説出半個字！”三個傢伙走了，恐怖之地又安靜下來，血腥之氣依然瀰漫，陰森森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