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黃粱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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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富送到大門外,停下腳步説道:“大哥,你該多住幾,哪怕明天再走呢,也好為小弟喜事捧捧場,喝上幾杯。”這客套的話語有了惜別之意,卻掩飾不住滿臉的喜氣。
那人聽了陳家富挽留的話語,笑了笑説:“是呀,我也想在老弟喜慶之喝它個一醉方休,誰知家裏有急事招我回去,只好作罷。聽説賢弟娶了個美若天仙的年輕女子,哥哥真羨慕呀!可惜,我沒有和三夫人見上一面就匆匆離去,有些失禮,還望見諒呀!無法,哥哥也是不由自己,只好後再找機會來祝賀賢弟和三夫人吧。”説着,他拱手道“賢弟,再會吧,在這房花燭之時,哥哥祝賢弟和那位‘仙女’美美地暢遊‘仙境’,快活得如神仙一般!”陳員外哈哈大笑,打趣道:“好,這花燭之夜,小弟定會和‘仙女’去‘仙境’裏玩個痛快,不會輕易返回人間的,哈哈…”笑聲過後,他滿面風地説“小弟祝哥哥一路順風,回去後也做一回房花燭夜裏的神仙!”那人一聽又笑起來,回敬道:“賢弟,哥哥怎比得了你呀,你的房花燭可是實實在在的,‘仙女’也已經降臨府內,良辰一到,步入房,接下來麼,嘿嘿,其情其景妙不可言呀!賢弟,你就盡情地賞玩吧!”他笑過之後又嘆了口氣“哥哥的房花燭可是虛無縹緲呀,‘仙女’更是無處可尋,那美妙‘仙境’不過是黃粱一夢而已,怎比得了你呀,哈哈…”説完,他和陳家富大笑而別,催促家人們起程,兩輛馬車揚鞭奔跑,很快離開陳家寨遠去。
陳員外見馬車消失,笑咪咪地回到滿是喜慶的家中,準備娶如花似玉的“仙女”過那實實在在的花燭之夜,美美地做一回神仙。
太陽已落山,天漸暗,陳府到處懸燈結彩,客人們陸續前來送禮祝賀,歡聲笑語不斷,愈加喜氣洋洋。
陳員外喜賓客,心裏卻想着美女,有些急不可耐,盼望良辰快些到來。
這時,陳媽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説道:“老爺,不好了,新娘被強盜們搶走啦!”
“強盜!”陳家富聞言嚇了一跳,接着醒過神來,立刻瞪起眼睛喝道“胡説!這裏都是客人,哪有什麼強盜?在我大喜之出口不遜,真是不吉利,該打!”陳媽哭喪着臉説:“老爺,我怎敢説謊呀,那屋裏的丫環和家人都被強盜們捆綁起來,新娘已不知去向!老爺快去看看吧,這…這可如何是好呀!”陳員外這才相信,急忙過去察看,果然如陳媽所言。他十分吃驚,怒氣頓生,詢問守護的家人和丫鬟,所言相同,腦怒中又大惑不解。
陳府內,上上下下都在忙碌不停,籌備拜堂酒席等一應事務,沒想到,新娘竟然被強盜悄然掠去,實在令人生疑。
陳家富暗想,府里人來人往如此熱鬧,一直很平靜,沒有發生可疑之事,怎麼會有強盜呢?再説,那幾個強盜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溜進來,更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把一個大活人帶出去,竟然無人知曉呀?這怎麼可能呢,真是咄咄怪事。然而事實的確如此,到手的“仙女”已飛得無影無蹤,真是活見鬼啦!
在陳府之人看來,這的確是咄咄怪事,真是活見鬼了。這不可能的事實無論怎樣想不通,婚事是辦不成了,陳員外十分惱恨。他費盡心機,到頭來,不但美人未能攬入懷中,還請來這麼多客人,鬧得無人不曉,該如何收場呀?美好的婚事演變成黃粱美夢般鬧劇,傳説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陳員外既生氣又為難,無臉再見賓朋,只得吩咐管家出面推説新人不適,今天不能成親,讓眾人散去吧,收受的禮物只能過後退還了。他不想再看到令人心痛的婚慶妝扮,命上下人等連夜拆除,本來喜氣洋洋的陳府很快變得冷冷清清,飄溢着沉悶抑鬱之情。
陳員外心裏沮喪,無心於它事,獨自悶悶不樂地坐在客廳裏,不讓任何人打擾。他時而愁思苦想,時而唉聲嘆氣,對這咄咄怪事絞盡腦汁也不得其解。他見天已晚,哀嘆一聲起身回房歇息。
他剛出屋門,在外面等候的管家過來,説:“老爺,強盜搶人的事實在蹊蹺,令人費解,我思來想去忽有所悟,過來想和老爺説一説。今天,咱們府裏只有一位令人生疑,這件事很可能是他所為。”陳員外聞言心頭一震,有些驚疑,急忙問:“哦,誰如此大膽,竟敢搶走我的夫人,攪鬧我的婚事?快説是何人,我決不饒他!”
“老爺,今天府裏準備婚慶,一直有人走動,要是有強盜闖進來搶人,不可能不被發現,一定是人採取手段把三夫人帶走的。”陳家富已急不可耐,讓管家休要羅嗦,快説是何人膽敢太歲頭上動土,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管家皺了皺眉,讓陳老爺不要着急,他只是猜疑,想幫助老爺分析這件蹊蹺事,需要一步一步地説得清楚些。
“好吧,快説,快説!”陳員外也皺起眉頭,滿臉怒容急切地催促着。
“老爺,我想來想去,咱們陳府無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只能是外來人乾的,而且是人。”管家咳了咳,接着説“老爺,你想呀,今來祝賀的人都是老朋友,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再説,他們住得不遠,要真是他們所為,久難保不風聲,就是想做也不敢為呀。”他不緊不慢地説着,又清了清嗓子。
陳家富急得眉頭皺得更緊,兩眼緊盯着管家,恨不得立即把他肚子裏的話全都掏出來。
管家見狀不敢再羅嗦,隨即説出懷疑之人,就是下午離去的老爺那位好朋友,他家住遙遠,又是個貪之人,很可能是他乾的好事。管家請陳老爺仔細想一想,他的猜測是否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