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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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嫂她們幾個女僕，也和大夥兒一樣吃喝談笑，完全沒有主僕之分。

老二、老四、老五這幾個，高興得合不攏嘴，不停地繞着食物四處轉，來來回回不知跑了幾趟，明明已經在打飽隔，卻依然不肯住手。

曉妍和立凡，此時正坐在草地裏的軟墊上，立凡一逕兒替曉妍端取食物，曉妍不高呼:"拜託哦！我又不是豬！"而一雙眼睛，卻停留在遠處的玫瑰花叢裏。

"立凡，你看！"曉妍不懷好意地指了過去。

朱守義和張文琪雙雙站在玫瑰花叢裏。朱守義平冷漠的臉龐，此刻卻極温柔地望住張文琪，張文琪似乎有些害羞，但他終於擁住了她，在花香裏吻了張文琪。

"哈！我們也來一段吧！"立凡已擁住了曉妍，正沈浸在曉妍的甜之際，冷不防身後傳來了一陣笑聲:"哇拷！限制級要上演了！"立凡不轉過頭，一拳擂向老四的肩胛:“你真掃興吶！”曉妍羞得滿臉紅，卻不忘取笑老四:"死老四，那天你了女朋友，你就知道好看了！"老四趕忙下滿嘴食物，笑着拔腿就跑。

立凡正了正臉，此刻正好望向快樂無憂的水蓮，正親暱地和老三倚偎在一起，不輕聲對身旁的曉妍道:"白玲要是能夠一輩子這樣無憂無慮，也是福氣啊！”"一個人失去了判斷能力也算是福氣嗎？"曉妍不落入沈思。她抬起雙眼，卻靦見老三和水蓮一副極滿足的表情，搖了搖頭。

是的，曉妍極渴望水蓮能夠恢復正常，不知魯娜娃的來到是否有用呢？

此時，魯娜娃也與虹氏夫婦，圍坐在冬的陽光裏。

"對了，白玲比曉妍大了二歲，為什麼會變成同級的同學呢？"李冰忍不住問道。

"唉！那年豐年祭上，無常和族人起衝突，回家後看到我抱回了白玲，高興得不得了，他説他真想好好過子，不再介入黑道，所以當天夜裏，他就帶着我和白玲回彰化了，我們回到彰化後，才替白玲報了户口。"

"哦，那白無常後來怎會又觸犯法令？"虹乃圖不解地問道。

"怎知道他道上的兄弟不肯放過他，還放話説他若不肯合作，就要殺我和白玲，所以他又參與了好幾件案子。"魯娜娃黯然地説。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再回頭也已是百年身。"虹乃圖不嘆道。

"而他就是從那次出獄後，情就大變了，其實他並不壞，只是一開始就走錯路了，也許一關十年，夜夜和一些阿里不達的人類關在一起，再香的東西也變臭了。是命啊！"魯娜娃悲悽地嘆着。

"那當時白先生怎麼知道白玲在九孔養殖場的工寮裏呢？"李冰疑惑地問道。

"那天張文琪來找我，給了我白玲的地址和路線圖，我害怕得不得了，後來無常回來了，張文琪才趕緊離開，還是晚了一步，已被無常撞見了。

他一直問我，我都説沒有、不知道，他當時脾氣很壞，就把我打暈了，等我醒來，我捏在手中的地址和路線圖，通通被他拿走了。"虹乃圖和李冰望着眼前的魯娜娃，明明應該才四十出頭的人，卻已蒼老得像六十歲的婦入了。為了愛，她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大大了。

"白大大，天涼了，我們進去吧！"李冰不對魯娜娃説。

天漸暗了下來，石頭堡的花園，在劉嫂和眾人的合力下，又恢復原來的景觀了。

五虎們和文琪，終於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石頭堡，而水蓮還一直送老三送到門口，一面還殷殷地囑咐道:"老三，記得打電話給我喔！"

"會的，白玲。"老三亦依依不捨。

"姐，天涼，我們進去吧！"曉妍拉着水蓮。

水蓮卻停佇在原地，直到老三的機車絕塵而去，連一點影子也看不見的時候，才甘心地與曉妍一同回到石頭堡。

有情的子過得特別快。

石頭堡外葱鬱的樹木，已洋溢着一片回大地的景象。

這天早上，大陽的橘紅火球，在海岸線上悄悄地跳升出水面。

水蓮和曉妍，正沐浴在晨光中，在石頭堡面海的花園裏，愉快地打着大極拳，而魯娜娃和一名女僕，也提着桶子和剪刀，寧靜地在園裏修剪花木，遠遠地望着水蓮，不滿足地笑了。

"姐，打大極拳，馬步一定要蹲穩，你看看我的腳，一定是一虛一實的移動，實者着力七分，虛者着力三分。換言之一陰一陽，同時招與招之間，要緩緩推移，不能中斷，這樣氣才能通暢。"

"曉妍，我的腿好酸哦！這一個月練下來，我覺得好累哦！"水蓮的額頭已沁出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