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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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和整個人沐浴在捕捉到的片段裏,眯着眼睛,好象回到一樣,問楊凡:“我叫你二哥,那,大哥是誰?”***“大哥和你的年紀差很多,雖然他是你的監護人,但是你們之間其實並不。”楊凡完全按照楊牧的關照説,看着冬和已經睜不開的眼睛,手撫摸上他柔軟的頭髮。
“乖,睡吧!”冬和順勢在他的手掌裏蹭了蹭,嘟囔着:“二哥,你陪我一會兒,我不喜歡一個人睡。”楊凡於是坐在他身邊,腿在牀沿邊伸直。冬和的雙手蜷在臉跟前,緊緊靠着楊凡的腿,意識好象已經不清楚,過了半晌,楊凡以為他已經睡着,卻聽見冬和嘴裏呢喃着:“哥,你別走,別離開冬冬。”楊凡的心裏猛地收緊。自從冬和醒過來以後,儘管忘記了過去的很多不幸,可是他並沒有如意料中的快樂起來,相反,他時常神恍惚,心不在焉。
並且在他潛意識裏,楊牧,還是存在。這讓楊凡難免擔心,可是又束手無策,只希望隨着時間的逝,他能慢慢走出心裏的陰影,畢竟還有孩子!
楊凡想,目前看來,孩子這一招是最正確的。高祖聞抱着小永走進冬和的病房,看見冬和正面疲憊地靠在牀上,看見小永,立刻眉開眼笑,遠遠便伸開雙臂:“寶寶!”高祖聞連忙把小永放進冬和手上。冬和並不是很會抱孩子,很多時候都覺他是把小永捧在手裏的,還好嬰兒現在非常的小,冬和修長的手掌託着孩子的股和後背,然後輕輕放在自己蜷起來的腿間。
“小永有沒有想爸爸?”冬和在孩子的臉上香香地親了一口。小永看見冬和非常高興,揮動着小拳頭“格格”地笑個不停。
“這高興的!”高祖聞站在一邊説“一上午護士怎麼哄他都不高興!跟我説,你趕快把他抱他爸爸那兒去吧!這個小少爺還真不好侍候呢!”小永現在已經不用呆在嬰兒房,可是,冬和身體沒恢復,不能整天照顧他。楊凡和高祖聞兩個大男人更是一竅不通,只好繼續把他留在育嬰室,白天也方便冬和看望他。
就等着冬和痊癒了,父子兩個一起回家,可是,冬和的身體恢復得很慢,拖了很久,小永就一直跟爸爸住在醫院。
還好這個混世小魔王和爸爸的情非常親密,只有冬和能哄他聽話。小永對冬和的依賴和喜愛的確是讓楊凡他們很吃驚。
“寶寶今天又不聽話了嗎?”冬和輕輕地捏着孩子的臉頰,這個動作讓小永很高興“咿咿呀呀”地高聲叫起來,小小的手指頭拉着冬和的手指,放到嘴裏去。
“不行,爸爸的手不乾淨。”冬和把手拿出來“你還是吃你自己的小爪子吧!”
“你怎麼教孩子吃手指頭啊?”高祖聞過來,把一個嘴在小永的嘴裏。
“那有什麼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和他不能吃你的手指頭是一個道理。”高祖聞橫了他一眼,這個傢伙本就是個孩子,他怎麼會當好爸爸呢?
“噢,你好好説,我不就記住了嗎?”冬和低頭繼續玩着寶寶的細軟的頭髮,小心用指頭梳理成三七分“看我家小永多帥啊!”
“沒有爸爸長得帥!”高祖聞誠實地説,一邊把嬰兒包裹裏東西放在冬和夠得着的地方“這裏是瓶,布,紙巾…他快要吃了,餵的時候,給他把圍兜繫上,他老吐。”
“嗯,知道了。”冬和應着,抬頭見高祖聞要走,連忙叫住他“你等一等,我有事情問你!”他拿起牀頭的早報,指着頭版的一則新聞説:“我認識這個人嗎?”高祖聞向報紙上看去,那則新聞是:“科學家殺案今開庭。”上面有一張丁燃的照片,是他去自首的時候拍的,沒戴眼鏡,看上去很嚴肅。
“你對他有印象?”冬和搖搖頭“説不出來,就是看他覺得很奇怪,又説不出哪裏不同。”冬和把眼睛從報紙上挪開,繼續看着高祖聞“你還沒告訴我,我認識他嗎?”
“他和你是朋友,並且對你有愛慕之心。”冬和不可思議地看着高祖聞,好象他是外星人“你以前就這麼説話嗎?還是你欺負我失去了記憶,耍我呢?”高祖聞扁扁嘴“我就是個實話實説的人,這對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還真不少,我要不是因為你二哥那個母老虎把我管得太緊,也利用職務之便吃你豆腐…”高祖聞還沒説完,一個枕頭就扔過來,正打在他的臉上,他嚇的腿都軟了,慘叫出來:“天啊!我以為你把孩子扔過來了呢!”
“我才不幹那麼吃虧的事情呢!”冬和臉紅着,着氣,因為高祖聞的口不擇言,害羞着,生氣着,也心虛和害怕,因為他剛才的確差點就把孩子扔出去了,還好反應過來,擱在自己腿上的,不是枕頭。
高祖聞走出去以後,冬和看着報紙上的照片,嘆了口氣,這個高祖聞十句話有九句半是玩笑,什麼也問不出來,還是等二哥回來問好了。説來真是奇怪,都下午了,二哥還沒面,通常早飯都是二哥過來照顧他吃的。
今天這個傢伙跑哪裏去了呢?冬和已經給小永餵過,瓶放在一邊,豎着把他抱起來,讓他的上身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手託着他的,護士説這樣的位置比較好消化。
小永趴在爸爸的肩膀上也不閒着,嘴巴啃着爸爸的脖子,小爪子撥着爸爸的耳朵。冬和另外一隻手擋開小永的拳頭,面紅耳赤地説:“別碰爸爸的耳朵,好癢。”可是小永好象發現了爸爸的秘密按鈕是耳朵,越不讓他碰,他越是喜歡碰,小拳頭給擋開,再糊上去,這次抓住了爸爸的耳朵,高興得直踢腿“咿呀”歡叫個不停。冬和的臉粉紅粉紅地,只好任兒子抓着,手捉住了那四處亂蹬的小蹄子,想把他放下來:“吃飽了要乖乖睡覺噢。”剛説完,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熱,冬和扁着嘴,皺着眉,哭笑不得:“寶寶,你又吐爸爸身上了,是不是以後餵你吃,爸爸也要系圍兜啊?”天過了一半的時候,冬和的身體終於有了起,又陸續做了兩個小手術,傷口癒合得很快,已經能獨立下牀,因此常帶寶寶出去玩。
一個斯文淡雅的午後,楊凡站在醫院走廊盡頭的陽台上一邊講電話,一邊看着樓下的小花園裏,冬和帶着寶寶在曬太陽。
“已經克服了失憶前期的焦躁不安,情緒穩定了許多。”
“過去的事情你跟他説了多少?”
“除了你們之間的事情,其他的我多説了。他對自己的過去有了解,即使還想不起來,也不再有空白。對他的恢復幫助很大。”
“身體好很多了?”
“是。今天胃口很好,還嚷着要吃火鍋呢!”
“他現在能吃火鍋?”
“當然不行。雖然最近恢復得很快,刺的飲食他也消化不了,不是跟你説了嗎?上次非要吃寧波炒年糕,我給磨得沒辦法,就給他買了,結果吐得一塌糊塗。”
“晚上還是睡不着?”
“有改善,”楊凡自然不能跟楊牧説實話。其實,冬和睡眠不好是失憶物藥的副作用造成的“一個晚上能睡五個小時左右…”
“那麼少?”通過楊牧的聲音也知道他的眉頭估計又皺起來了。
“不少了,開始的時候,整晚那麼醒着。估計現在照顧小永也讓他很累很疲倦,睡眠倒因此好了很多了。”
“那孩子還算聽話的吧。”
“那麼看聽誰的話了,”楊凡“嘿嘿”笑了一下“就冬和能哄得住他。小永算是個很內向的嬰兒,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接觸。”
“嗯,那倒是和鼕鼕有些象。”楊牧那頭靜了一會兒“這孩子和鼕鼕還是很有緣分的,鼕鼕喜歡就好。”
“説也奇怪了!當初看他也不覺得小永好看,可如今,長得還真有些象鼕鼕呢!大眼睛水汪汪的。”
“那怎麼可能?他們兩個又沒有血緣關係,是鼕鼕長着娃娃臉,兩個人又都是大眼睛,所以會覺得象。”楊牧好象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鼕鼕什麼時候出院?”
“快了,各項指標恢復得都差不多了,大概下個星期吧?”
“怎麼安排的?”
“你不都安排好了嗎?兩處房子讓鼕鼕自己選。”
“他能一個人住嗎?有沒有想請個傭人?帶孩子做飯做家務的。”
“鼕鼕是不適合一個人住。他要是住在市區,和我住得還很近,照顧比較方便,他要是住琴島上的房子,我每天上班通勤太麻煩了。
請傭人吧,帶孩子還真幫不上忙,小永那傢伙只跟鼕鼕,做飯不如請鐘點工,因為鼕鼕鐵定不喜歡和陌生人一起住。”
“嗯,再想想吧,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他剛出院,自己帶那個孩子,還不得累死?”
“是,我也着急這個呢!你説你要是在這兒,退休不上班,又是個壯漢,照顧鼕鼕父子正好。這等你做貢獻的時候呢,你逃竄到澳洲去了,在那裏混得怎麼樣?該不會長得跟個袋鼠一個模樣了吧?”
“嘿嘿,”楊牧傻笑了一聲“我現在走可愛型路線,和考拉有一拼。”
“不錯啊!會開玩笑了!有進步。”
“成天打高爾夫球,曬得跟黑炭似的。沒什麼好説的。”楊牧笑着説,忽然一轉話題:“丁燃的案子結了嗎?”
“快了,也就這個星期吧。”
“你出庭做證了?你看把握有多少?”
“嗯,不好説啊!不過你幫忙請的那個律師叫厲害,我看有希望。”
“行,你第一時間給我消息吧!還有什麼鼕鼕的新鮮事兒跟我説?”
“有,單身爸爸的故事是很多,尤其鼕鼕這個大寶貝,看他照顧孩子,有時候還真搞笑。
可是再怎麼有趣,也經不起你每天一個電話來盤問,你説還不到24小時呢!能發生什麼值得聊的事兒啊!我給你發張鼕鼕的照片,就結束今天的審訊吧!
行不,老大?我也有私生活,高祖聞整天抗議,説我的時間一半用來照顧鼕鼕,一半用來跟你彙報。我還不想和他離婚呢!”
“呵呵,行,就掛了吧!照片,別忘了發照片。”好歹結束了談話,楊凡活動着已經僵直的脖子,繞到樓下。他一邊走近,一邊把鏡頭對準冬和。冬和坐在長椅上看書,孩子睡在他身邊的籃子裏。
太陽純淨温柔,彷彿一雙芳香的手掌,撫摸在他温順的髮絲上。聽見聲音,他抬頭看着楊凡走來的方向,臉上綻開明淨的微笑,黝黑的眼睛彎着,緻的嘴角上揚:“二哥,你上攝影了啊?最近總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