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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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夫人這般看着我們做什麼,剛才可是您親口説的要留人在此看守院子,難不成還想出爾反爾無故處罰我們憤不成?”玲兒倒還真是膽大得可愛,邊説邊煽動着其他人,全然還沒有想到自己這會已經完完全全的觸犯了某人的底線。
“不錯,是我讓你們主動選的。”沈悦兒一直帶着淡淡的笑意,那麼一瞬間還真有一種人畜無害的善良之:“既然你們都選擇留下來替我看守這惜芙院,那麼我自然也不會故意刁難誰。不過…”她話鋒一轉,意味深長的朝那些頗為不安的人掃了一眼,片刻之後這才又道:“不過總有人覺得我平裏過於驕奢了一些,所以這次若是留這麼多閒人看一個空院子的話豈不是要讓人坐實這等不好之名?”這話一出,那些個本就心中忐忑不已的留守派更是緊張起來,而玲兒則是神一變,口便大聲説道:“大少夫人想要言而無信嗎…”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大少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主子呢!”沈悦兒冷冷地瞪着愚不可及的玲兒:“身為下人尊卑不分敢對主子無禮,誰給你這個奴才膽子辱罵本少夫人,誰給你這雙狗眼膽敢對我放肆?”這樣的質問鏗鏘有力氣勢人,莫説是玲兒,就連一旁的黃婆子等其他下人也一個個不免生出敬畏之意,那種渾然天成的不可侵犯頓時讓所有的人都對眼前的大少夫人再次另眼相看起來。
“大少夫人…”對上沈悦兒那雙冰冷的眼,玲兒不由得有種陰森之,她腦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一時間竟然不知要説的是什麼。
“掌嘴三十以示懲戒,有什麼話打完再説!”沈悦兒才不理會,朝着一旁的黃婆子看了一眼,再次懶洋洋的靠到了鞦韆之上,一臉的閒適。
玲兒一聽,總算是徹底的沒了先前的底氣,連聲叫着求饒,可黃婆子帶着人三兩步便將其抓住,也不知道從哪這麼快了個布來,堵住嘴巴拉到一旁便直接當着眾人的面親自開始掌嘴。
黃婆子本就是個心狠的主,再加上今這玲兒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恨得牙癢癢,若不是如今不敢再像以往一般直接替小姐當家作主,她早就上去教訓了。現下得了令,那一巴一巴當然是使勁的去打。
院子裏的人個個都被這一聲聲響亮的耳光給打得嚇住了,特別是那些個選擇留下來的,此刻是恨不得能夠馬上改了主意才好。以往這大少夫人雖説也有些脾氣,可像今這般打罰院子裏頭的人還是頭一次。
不過玲兒今也的確太過大膽了一些,更主要的是,這大少夫人的心思分明深得比什麼都難琢磨,實實在在同換了個人一般兇狠卻讓人無法可説。
打到一半時,黃婆子手估計都打麻了,換了另外的人一點沒停的繼續打完這。玲兒此刻臉上都開了花,血模糊的看得眾人一個個臉蒼白,虛汗直冒。
眾人都避開了眼不敢去瞧此刻被一盆子冷水澆上保持着清醒的玲兒,不過沈悦兒卻是格外平靜的看着,那樣的定力與心態連一旁的黃婆子都不免有些吃驚。
“記住了,只要我一天還是侯府的大少夫人,不論我得寵於否,都輪不到一個小小的奴才爬到我頭上來欺辱!”沈悦兒換上了毫無温度的目光,掃過玲兒,同時也掃過院了裏頭的其他人,那樣的冷意如同可以滲入人的骨子裏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大少夫人恕罪!奴婢願意跟去別院服侍大少夫人!”頓時,有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試圖改變先前的決定,其他人一個個也被這玲兒的下場嚇得不行,雖説她們並沒有辱罵嘲諷主子,可是卻都選擇了背棄,心中也知道肯定不可能不受處罰的。
但沈悦兒卻看都沒有看這些人一眼,徑直朝着黃婆子吩咐道:“留下的這些人中,挑出三五個打點這院子就行了,其它的都打發出去,府裏的管事愛如何安置便如何安置。你現在去老夫人那裏把我的意思悉數回稟一聲便可,順便跟夫人説一聲,玲兒既然是母親替四少爺看中的妾氏,那麼兒媳婦自然沒有不給人的道理。不過這奴婢眼下太過上不得枱面,等我帶去別院調教好之後定當親自給四少爺送去。”
“是!老奴一定會將剛剛這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實的告之老夫人與夫人。”黃婆子連聲回應,臉上顯出無比興奮的光。對於主子這一輪的表現,她除了欽佩以外還真是挑不出半點的問題來,心中更是隱隱有種説不出來的期待與信心。
而本就已經被打得暈暈忽忽的玲兒聽到最後那兩句,頓時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昏便倒了下去。
沈悦兒看都沒看那玲兒,又代一旁的紅玉去請大夫過來。她自然沒有那般好心管不知天高地厚丫環的小臉,只不過卻是得保證去別院前要將自己額頭處的傷口好好打理妥當罷了。
沒過太久,大夫便過來替沈悦兒重新換了藥包紮了傷口,又留下了足夠的物藥並細心行紅玉與荷風每天換藥的事宜之後,這才領着賞銀離開。
沈悦兒估計那傷口最少還得要七八才能完全好透,怕發炎染因此要了一些消炎的物藥,這古代醫療條件畢竟不比現代,多些準備總是錯不了的。
而一會之後,黃婆子也回來了,滿面得意的回稟着去見老夫人與夫人的情況。
其實不必聽,沈悦兒也猜得到這侯府兩大女王各自的反應,可不也好,不滿也罷,剛剛她的所作所為卻是讓她們挑不出半點不是來的。即使她如今再如何被人不喜,可只要還頂着這大少夫人的名份,又有賢親王府在那撐着,誰能干涉她處理自個院中的奴才呢?
何況這些人見風使舵,壓沒有半點身為奴才的本分與忠誠,換成任何人這般處罰都不會為過,更別説玲兒那樣以下犯上的惡奴。老夫人與侯爺夫人只要還有一絲的腦子,為着侯府的名聲也不敢以此為由找她的晦氣。
不過,估計這會侯爺夫人鼻子都應該氣歪了吧,沈悦兒哪裏不知道玲兒是誰的人,敢這般叫人踩她,她又怎麼可能逆來順受?
這邊事情都已妥當,沈悦兒單獨又代了黃婆子一些事,而後也不必人趕,自行動身離開侯府去往張家的云溪別院。打包好的行李已經提前裝上了馬車,這會幾個丫環手中拿着的也只是一些裝着貴重物品的輕便包袱罷了。
加上一張臉腫得像豬頭似的玲子,沈悦兒身旁總共就帶了八個下人,雖説這麼多人侍候她一人再怎麼也足夠,不過對於如今她所佔着的這大少夫人身份來説也就顯得夠節儉的了。要知道以她這檔次的標準來説,一等、二等、三等婢女再加婆子使丫頭少説也得二十人多人。
一路沒有任何人前來送行,對於一個被侯府扣上殘害妾氏子嗣之名的人來説,這樣的情況自是最為正常不過。即將跨出侯府大門之際,沈悦兒卻是停了下來,朝着被派來盯梢的管家説道:“記得替我提醒一下老夫人,一個月後若是不能查清昨之事的真相還我清白的話,不論用什麼方法,我定當自行解決,為已洗冤!”語罷,她不也等管家回應,恣意踏出那道朱門,朝着一旁已然等候的馬車而去。
就在侯府大門剛剛關上,沈悦兒即將抬步跨上馬車之際,一個十三四歲的青衣少年突然從馬車一側竄了出來,滿臉緊張地朝她説道:“悦兒,你的傷口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