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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部:怪物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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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甚麼使他們驚駭如斯的,我連忙將那老婦人放到了椅子上,那老婦人還在昏不醒,那中年人則顫聲道:“求求你,將她的靈魂還給她!”我詫異道:“她的靈魂?先生。你在説些甚麼?”那中年人以手加額,道:“天啊,我們做錯了甚麼事?為甚麼惡的惡鬼竟會降臨到我們的家中?”我呆住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面上神情像惡鬼麼?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我為甚麼會給他們誤會是惡鬼呢?

我呆了片刻,才想起了一個許多國家都有的傳説,我踏前一步,便自己站在燈下,然後,我指着地上我的影子,道:“你看,你們看,我是有影子的,先生,我只是一個肚子餓的陌生人,不是鬼魂。”那雙中年夫婦呆了片刻,才道:“先生,那你為甚麼…為甚麼…竟穿着死人的衣服呢?”我向我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這才看出我身上的衣服寬袍大袖,和那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截然不同!

剛才,在山上,我還以為我所穿的是十分緻的衣服哩,想不到原來是喪服。那是難怪他們吃驚的,試想想,若是有一個一身喪服的人,在夜晚闖進你的家中來,你驚不驚?

我連忙捏造了一個故事,聲稱我是被人戲了的一個外來遊客。

那兩個少年人首先笑了起來,接着,那雙中年夫婦也笑了,而那老婦人醒了過來之後,聽到了少年人的解釋,頻頻地拍着口,還對着我的影子看了好半晌,叫我來回走動,以觀察我在走動之際,我的影子是不是也跟着移動。她的鑑定工作進行了十分鐘之久,面上才現出笑容,肯定我是人而不是鬼。

我吃了他們端上來的飯,那實是十分糙的食物,但是我正在餓的時候,卻是吃得津津有味,連盡數碗。飯後,我提出我要換衣服,那中年人取出了兩件相當舊的衣服來,我穿在身上,倒還算合身。

而當我將身上的喪服下來送給他們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都高興得笑了起來。那老婦人也不再害怕我了,她拉住了我的手,向我解釋他們高興的原因。

原來我身上的這件喪服,質地非常名貴,在他們的國度中,只有十分有錢、有地位的人才能買得起。而他們得到了這件喪服之後,絕不是想去變賣換錢,而是向專做喪服的店鋪中去換一件同樣質地,適合那老婦人穿着的喪服。那麼,在那老婦人死了之後,就可以有一件高貴的喪服穿着了。

這種觀念,是和中國人在未死之前,就拚命覓求好棺木是大同小異的。

我離開他們的時候,夜已經相當深了。

我的身上仍然分文全無,但是我的肚子卻吃得十分飽,我第一件事便是要些錢,將自己的樣子改變一下,因為穿着那麼破舊的衣服,只怕連飛機場都混不進去的。我沿着公路,來到了市區。

我儘量在黑暗的地方行走,沒有多久,便到了一座十分新型的酒店門口,我看到有兩個顯然是美國遊客模樣的人,正喝得步履歪斜地走向酒店,而他們的身後,則跟着一個瘦削的孩子在伸手向他們乞錢。

其中一個美國遊客招手令孩子過來,孩子到了他的面前,他卻重重地在那孩子的手上打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起來!

那孩子氣得面發青,站在那裏,委屈得幾乎要哭了出來。我心中不十分惱怒,我決定在這傢伙身上下手,我從黑暗中走出來,一直衝到那孩子的身邊,拉了那孩子的手,道:“我們走!”在我説“我們走”的時候,我的身子一側,撞在那美國遊客的身上,那傢伙伸手來推我,可是我又用力在他的腳尖踏了一腳。等到他痛得彎下去之際,他上衣袋中的一隻黑鱷魚皮包已經到了我的手中,而我也拉着那個孩子,穿進了一條小巷,拐了一個彎,連那美國人怪叫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我並沒有再理會那孩子,自己又竄出了幾條小巷,這才打開皮包,哈,我的“收穫”甚豐,看來我就算改行做起扒手部不會餓死的。

那皮包中有數十張美金旅行支票,還有許多美金現鈔,更有一張飛機票,和一些其他證件。

我當然會將證件之類的東西寄還給他,同時在我離開此處之後,將錢寄還給他。

我袋中有了美金,當然方便得多了,我先找了一個小客棧,睡了一覺,第二天上午,我已買了衣服和進行簡單的化裝,可是我仍然難以離開這裏,因為我沒有護照,當然也不能上飛機。

整個上午,我都在機場中觀察着,結果,我決定打昏一個搬運行李的工人,穿上他的制服,而躲進客機的行李艙中。

要做到這一點,並不是甚麼難事,在二十分鐘之內我便做到了這件事,而當我躲進行李艙中之際,我只消度過難涯的三分鐘就夠了。

當飛機起飛之後,我便放心了,我甚至可以舒開手足,適意地躺下來。我早已調查好這班飛機是直赴我所要去的地方的。

當然,在到了目的地之後,我從飛機的行李艙中出來,這還有一番麻煩,但是我相信只要傑克中校一到,便甚麼都解決了。

果然,當我被機場保安人員發現拘留之後,他們對我十分客氣。那是因為我立即提起傑克中校的名字之故,而傑克中校一到,我便和他一齊堂而皇之地走了出來,又回覆自由了,我看到傑克中校之後的第一句話便道:“慚愧得很,中校,我的任務失敗了。”傑克中校在我的肩頭上拍了一下,道:“任何人都有失敗的,你自然也不能例外。

“我苦笑了一下:“但我仍然有辦法挽救的,陳教授在甚麼地方我知道,我想如果你們能以極度秘密的方式,以公函通知那個國家,囑他們將陳教授送回來,那個國家為了不使自己的野心暴於世人之前,一定會乖乖地將陳教授出來的。”傑克中校“唔”地一聲道:“那以後再討論好了,你需要休息了,我看你不但身子疲倦,你的神狀態似乎也已經”我不等他講完,便道:“我很好,你不必理會我。”傑克忽然笑了起來,道:“你難道忘了,你曾要我去看那五個死人,説他們會變怪物麼?”我和他一起登上了車子,我保持着沉默,約莫過了五分鐘,我才道:“可有人繼續受巨蜂所害麼?”傑克搖了搖頭,道:“沒有,那種巨蜂沒有再出現過,我們百般搜尋,也找不到一隻。”我想起在空中所見到的那一大羣巨蜂來,它們是飛到甚麼地方去了呢?這一大羣巨蜂,不論飛向何處,都足以為人類帶來巨大的災禍的!

我淡然地道:“你以為那是我的神經不正常麼?那你可大錯特錯了,説那五個死人,會變成不可知的怪物,是陳教授的理論。我如今要回去休息,但是明天,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再發掘一下看看。”傑克中校望了我半晌,搖了搖頭,他顯然有着我是瘋子,不值得和我多説之概。

我也不去理他,只是閉目養神,車子到我家的門口停下,我一到家,便在牀上躺了下來,可是我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我跳了起來,打了一個電話給符強生。符強生一聽到是我,便大有怒意地問道:”你還有甚麼惡作劇沒有,你可知道我病了幾天?”我不去回答他,只是單刀直入地問道:“如果有一種新的生命素,進入了人的身體之內,那將會產生甚麼樣的結果?”符強生對我十分生氣,我聽得他在電話中“哼”地一聲,道:“這是一個十分深奧的問題,對你這種不學無術的人,是難以説明白的。”我笑了一下,道:“好,那麼我這個不學無術的人,就去請教另一個人了!”他大聲道:“隨便你去問甚麼人!”聽他的語氣,像是立即要將電話掛上了,但是我卻是最瞭解他格的人,我只是等着。

果然,等了半分鐘模樣,電話並沒有掛上,而他的聲音,卻又傳了過來,道:“誰,你準備去問誰?”我道:“當然是去問殷小姐。”他叫了起來,道:“別碰她,別去見她,我來慢慢講給你聽好了。”我道:“這當然最好了,但是電話中或許説不明白,你最好立即就到我這裏來一次。”符強生在電話中恨恨地罵道:“你這氓!”我對之大笑,收線,然後等待強生前來。

不到二十分鐘,符強生已經趕到了我的家中,氣呼呼地道:“你又有甚麼鬼主意了?”我請他坐下,先定定神,然後才將陳天遠教授的推斷,講給他聽,最後問道:“你看有沒有這個可能?”符強生的面,越來越是蒼白,他不安地來回走動着,等到我講了之後,他才道:“蜂在蟄人的時候,是有體分泌進人體內的,這便是為甚麼受蜂整後會紅腫疼痛的原因,陳教授的話…他的話…在理論上來説,是成立的。”我也呆了半晌,才道:“那麼,何以這些體,還未曾起變化呢?”符強生來回走動着,雙手不時在桌上、鋼琴上、牆上敲着,他正在用心思索,我也不去打擾他。

過了好半晌,符強生才道:“衞斯理,我怕你已經闖下大禍了。”我大聲道:“我?你在胡説什麼?闖下大禍的正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想要一鳴驚人的生物學家!”符強生漲紅了臉,道:“胡説,我們的任務,是探討生命的秘奧,你可知道,死人被埋葬之後,可能由於環境不適宜的緣故,所以了未曾發生變化,但是你卻命人打開了棺蓋看了一次。”我瞪着眼,道:“那又怎麼樣?”符強生道:“新鮮的空氣進入了棺木,這可能使幾乎等於停止進行的變化,加速進行,我…相信那種怪物,是已經存在於世了!”我覺得背脊上冷汗直冒:“他們…那些怪物…可會思想麼?”符強生攤了攤雙手,道:“我不敢肯定,如果這種素,改造了人類的腦部,而使之更發達的話,那麼它不但有思想,而且將遠比人類聰明,這樣的五個怪物,可能造成…唉…”符強生張大了口,竟沒有法子再向下説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