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假面與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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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耀與唐伯琦假裝成要在舊金山以及洛杉磯唐人街開假髮商店的商人，拿着剛剛購買的假髮，參觀了位於舊金山南灣的一處假髮工廠，假髮工廠的老闆是個猶太人，當其他猶太人都紛紛從世界各地動身前往以列慶祝猶太人擁有自己的國家時，這名猶太人選擇留在舊金山賺些錢再去建設以列o這處假髮工廠的規模並不大，只有一個生產車間，兩套水線機械，從漂洗到定型全機械化作，只有十名員工就能把假髮工廠高效運轉起來o“最近這些假髮在加州似乎很搶手，我準備在舊金山唐人街和洛杉磯唐人街先開兩間假髮商店o”宋天耀對陪同他在車間裏參觀的工廠老闆説道:“這兩套機械每月能生產多少套假髮？”

“不止是加州，宋先生，整個美國所有的年輕人都為這玩意兒瘋狂，紋身師，服裝工廠和假髮商店會是最賺錢的生意，那些年輕人每隔三兩天就要換一頂假髮o”工廠老闆馬庫斯指着正在忙碌的四架電動高針機説道:“每個月，這處車間裏的兩套設備能生產三百頂媲美法國貨的假髮，如果商店的要求不太高，能到四百頂到四百五十頂o”宋天耀拿着從商店購買來的那頂棕假髮，翻看了一下對馬庫斯説道:“似乎這種假髮沒辦法與法國貨相比o”馬庫斯帶着宋天耀走到嗡嗡作響，把原材料頭髮收攏並排列壓燙整齊的排發機面前:“法國貨的標準，排發機要壓燙排列三次，但是實際上只排列壓燙一次就足夠o”他又走到高針織發機前面:“法國貨的標準，織發機要加工三次，你手上那頂假髮也只是被加工一次，至於更高級的頂級貨，是法國巴黎匠人手工織發，我的客户們會提醒我，減少些工序，然後提高產量o”

“工廠的工人似乎很少o”宋天耀認同的點點頭，對馬庫斯問道:“為什麼不多增加一些設備和工人？”

“增加設備？首先，沒有堆積的原材料需要我增加設備，兩條生產線偶爾還會因為原材料不足而暫時停工，而且這種假髮生產線設備是最新型的，單套就要七萬美元，你知道，大筆金錢的開銷總要讓人認真考慮之後才能進行o不過比起人工來，我更願意選擇機械，至少機械是一次投入，但是你看看那些工人，六個人，三人一組負責把生產出來的假髮從定烤箱內取出來幷包裝，剩下四個，兩個一組，負責作維修機械，每天只工作八個小時，包裝工每月薪水三百二十塊美金，維修工每月薪水要三百六十塊美金，他們每個人一年的薪水都足夠買兩輛最新款的福特家庭汽車！我正在等每套只需要一個人負責的更先進機械，只有十個工人，我這個只有十個工人的假髮工廠，每年就要支出四萬美金的工人薪水，還不算該死的加班費，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擴大生產線了吧，不過，如果你想開假髮商店，工廠訂單雖然夠多，但是我仍然每個月大概能為你的商店提供七十頂假髮o”馬庫斯走到車間高速運轉發出噪音的高針機旁，才開口用抱怨的語氣對宋天耀説道o“這兩條生產線就是您的金鵝，馬庫斯先生，源源不斷的為您生產財富o”宋天耀用手指輕輕抹了一下機械上的小小銘牌沾染的碎髮和水霧，朝馬庫斯説道:“我開業之後會聯繫你，而且我不準備只賣廉價假髮，而且七十頂的數量太少，我還要去其他工廠轉一轉，看看能不能拿到更多些的假髮，如果我有需要，會給你打電話o”

“當然，七十頂是有些少，但是已經是我在訂單之外能提供的最大數字o”馬庫斯朝宋天耀説道o離開這處假髮工廠，宋天耀默默唸了一下銘牌上的水線生產工廠名字與地址，唐伯琦跟在宋天耀後面沉默不語，七萬美元一套的水線設備，能讓大多數人望而生畏，要知道，他此時騎着的那輛哈雷賽車，才不到八百美金，福特新款的家庭汽車，售價也才1500美金一輛o“我們在此告別吧，比利o”宋天耀轉過身朝唐伯琦説道:“舊金山的風景我就看到這裏，接下來我準備去洛杉磯，然後是紐約，委託一些掮客幫忙帶我去認識些有能力的美國經銷商，比如大型連鎖百貨公司之類的老闆這些，找到推銷的機會，我想如果你要做假髮生意，應該也會和我幹類似的事o”

“沒錯，的確要找到合適的經銷商負責銷售o”唐伯琦難得認真的點點頭:“那我送你去機場？最後送你一程？”宋天耀低頭點了一支香煙，朝唐伯琦微笑着説道:“不需要，老實説我對摩托車沒有太大興趣，我想自己搭計程車看看城市風景，替我和你的家人問好，也謝謝你在舊金山的照顧o”

“再見，我是該和家人考慮一下如何做這種生意，需要考慮的事情可真多，再見，宋天耀，很高興認識你，尤其是在對華爾街的看法與我一致這一點上，我們算是朋友？”唐伯琦也沒有扭捏不捨，乾脆的跨坐到自己的摩托車上，朝宋天耀説道o宋天耀點點頭:“當然o”

“下次再見，沒準我們能在渠道商的酒會上碰面，那時候我可不會再穿這身衣服o”説完之後，唐伯琦戴好墨鏡，轟動油門離開o宋天耀站在街邊叼着香煙，望着遠去的唐伯琦，嘿了一聲:“我就是喜歡這種與章玉良一樣自負的年輕人，我真希望你能慢慢去籌備前期，鋪設渠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裝作沒有聽懂我説的假話，但是你是個有意思的傢伙o渠道商的酒會，誰會在意那些事？在美國這種鬼地方，沒有工廠和產品，大渠道商連句髒話都懶的丟給你，只有有了產品和可見的利潤，他們才會和狗一樣撲上來o”説着話，他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去機場，我要去趕最近一班飛往克里夫蘭的航班，謝謝，我會多付你的消費，司機先生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