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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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我就在這裏睡一覺。”

“不怕，你放心，我在這裏。”只見範立軒選擇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臉帶微笑，墜入夢中。

朗呆住，沒想到立軒做了實驗品，她此刻受儀器影響，睡着了，她的靈魂會回到七年半前的一個夏天裏去嗎？

醒來時要好好問她。

範立軒呼均勻，看樣子在一兩小時中絕對不會醒來。

朗只得取餅一本小説，挑燈夜讀，每隔一段時間，去看一看立軒。

過了零時，朗替她蓋上一牀薄被，才去睡覺。

那一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兩個女子一覺睡到天亮。

是範立軒先起來。

朗聽見響聲，才掀開被褥“立軒，立軒！”立軒在廚房吃咖喱雞。

朗一眼看到那隻時計已被除下，擱在茶几上，她連忙收起它。

立軒看到朗，馬上説:“朗，你那張沙發什麼牌子？睡得舒服極了。”明看着她“有沒有做好夢？”

“有，被你猜中了。朗，我做夢清晰地回到二十二歲生那天去，父母為我在家中舉行慶祝會，每一張面孔，每一個細節都像真的一樣，在父母心中，我是獨一無二的瑰寶，他們真愛我。”

“你真幸運。”

“是的，朗，成年後生活上一些挫折算得了什麼？今我將回公司告大假，休息一兩個星期，出外旅行，重頭再來。”

“真是好計劃。”

“還有，咖喱真不錯，可惜不夠辣。”

“慢着，立軒，告訴我，夢境是怎樣開始的？”

“這個夢不比其他的夢，醒來後仍然什麼都記得。開頭的時候，我在一條非常長非常黑的走廊中慢慢地走；然後看到有一道門，推開它，原來是我家的客廳，我看見年輕的自己，穿着一身的紗衣，正在吹熄生蛋糕上二十二支蠟燭。”

“你看見你自己？”

“是，像一個旁觀者一樣。”

“現場諸人有沒有看到你？”

“沒有。”

“呵，像看電影一樣，你生命過去的電影。”

“不，比電影真實多了，令我深深動。母親的眼神，親友的關懷，都使我明白過來，我不應自怨自艾。”

“立軒，夢境對你這樣有益有建設？”立軒雙眼忽然紅了，淚盈於睫“真沒想到母親那樣愛我。”朗不語，她沒有共鳴。

“去，去梳洗吧。”

“我已經一年沒見她了，”立軒説“我決定到温哥華去探望她。”那一，朗與立軒一起出門。

一整天，朗仍在躊躇，要不要利用那時計回到過去？立軒彷彿得益良多。

可是，立軒是另外一個故事，她是父母掌上明珠，珍若拱璧。焦朗又是什麼東西，好不容易掙扎到今，把過去全部扔在腦後，再回去？沒有那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