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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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是老了，儘管別人還説年輕。常可説些笑話，把震天的哈哈打倒白雲之上，遇見不高興的事，還是不加掩飾地形於顏。就在昨天，天氣陰涼，秋天的蕭瑟纖毫畢現，而我還可以一邊看書，一邊吃了五苦咖啡，讀書到深夜，意猶未盡。

情一點點收攏，像被斂翼的翅膀，慢慢地隱藏到身體裏面；曾經噴薄而發的火山，那種熱情、暢想，滿懷壯志的聲言語已經銷聲匿跡，似乎是厭倦遊動的青，像是水缸裏的一條魚，開始到甚生活大麻痹。或者，一切未來都是假象，都是亮麗的水泡在空中飛舞的覺。而陽光燦爛，只在一瞬。

將靈魂從身體裏拔出來，換到另外一個角度，發覺自己的一切，所有過去都是幼稚。成人的伎倆，別人或自己種種，很多，統統都在裝在腦子裏。知道什麼是能説和不能説的，即使是好意，一腔赤誠，也不能毫無保留的表達出來。成的人，老練世故，知道什麼是口是心非，或者別人只是等着你的贊同而非建議。即使自己心虛膽怯，也要端着一個架子放在那裏，像充足氣的橡皮人道貌岸然。當然，在面具的背後，還是不知不覺地表出自己氣餒的底子，説話仍舊是毫無顧忌。

開始看到自己的不足，生活或文章，撇開生活的浮躁，在假象矇蔽的下面才是真實所在。我們的氣勢或者論語，一切都是表象，是生活在社會中使用的外套。所以説一些謊話，違背自己意志的沉默，不再輕易地説“不”不再大悲大喜。到自己的力量有限、渺小，以至於能夠改變和施加作用的地方很小，即使你很認真，你努力的效果也不會比麻雀小小的翅膀更大。

不再輕易許諾和淚，越來越看到自己的弱處，總是疑問怎能有那麼多？就像剛開始遭遇挫折的時候，覺得不可思議。許多事情，不曾經歷未必就會相信。前時見到一個網友，小我十歲，但是文字、造詣卻遠在我上。那時間，真是沮喪已極，但是事實。雖然知道這是生活的遭遇不同，但你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現實，那就是你老了，而且正在越來越老。

就這麼想着，站在夜裏，似乎覺得風，浸涼地沿着陽台上的花架攀緣而上。穿過幾件晾曬的衣服，躍躍來到面前。倏忽之間就覺得冷了，就覺得秋天驟然已在身邊。

一切繁華都在消退，江水不再肆，炙暑隱沒，樹上的枝葉開始一片片掉落，每一片都像是不經意中逝的時間。儘管你知道生命無常，而將來一定會山重水複。可抬起頭，望着水中倒影，在鏡子對面的那個人，陽光下的影子，在時光的眼裏，你知道，好事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