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憤怒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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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凡惱怒起來,大概就會失去假相,出本。比如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受了氣和冤枉,總要藉機發一番。倘使不幸在路上,比如被人攔阻和糾纏,到了憤怒之極,大約就會歇斯底里。前幾年在街上看見一位淑女,因為和警衝突,最後火冒三丈,請出了人家的祖宗和下半身。因為印象深刻,所以記憶猶新。美人如此,況乎其他?
下半身大抵和憤怒有關,當然,這還要看修養的層面。因為底層的普羅常歡喜這類言辭,習慣了,也不覺得是佔別人的便宜和惱怒。儘管也有收斂的時候,比如和丈人老頭或頂頭上司。他們的言辭,最過無聊的,還不是他把你家人如何,而是説你把你家人如何,那才是惱火的很。
若是對方有些學養,大概不用下半身的詞彙,也很是可以有效。比如一句“不妥”、“何必”、“至於嗎”等等;甚或沒有言語,只是看過去,微微一笑,略微一側頭,大約也可以使之面紅耳赤一番。這大約是知道羞恥的人。換作別的隊伍,想必這一招是沒有用途,反倒會被他譏笑你的迂腐,所以招數也得看人來。
據説將委員長當年憤怒起來,也是把“娘希匹”的麻將遣出口,細究起來,也是下半身的光景。又如混蛋或是鬼子的“八格牙魯”其實是一個意境,英語中的fuckyou則過於直接,也不甚好聽。不過這些言辭,倘使是牀第之間,大約少來一次兩次也是野喜人;但凡多了,或是遇見泥古不化的“僧侶”恐怕還要招致他的白眼和唾棄。然而,總有些人喜歡將之掛在嘴邊,因為好玩或只是習慣。其實,都是沒有深想,一旦考究起來,大概這些,都經不起玩味。
甚至有些老兄老姐,教育起自己兒女,也使用這種詞句。有時聽到,倒覺得好笑,因為很貼切,本來就是自己的功勞。還有的更要參雜到狗身上,大約一竿子很可以將家人或親戚們一網打盡。
關於下半身,記得《世説新語》上,講西晉一位皇帝生了兒子,很高興,犒賞羣臣。偏偏有位仁兄迂腐,上前謝賞,説心有不安,無功受祿。皇帝和他玩笑:卿有功?此子始有所悟,諾諾而退。
qq上有個“歡喜”喜用繁文,最喜歡的一個字,一不高興就送了給人家——幹,連“靠”也不“靠”倒也乾脆利落。幹,幹,幹,常常還加上一些嘆,曾經連“幹”了四百餘字,“神可嘉”據説是成都的一個靚女,年紀其實不大,只是豆蔻過去一點兒。噴起口水來比俺更甚,眼界卻也還可以,就是喜歡“幹”或“靠”大約也是和下本身有些關聯,因為高頻度使用動詞,結果形象很是一般。
俺一向是文質彬彬的假相,即使偶爾帶出一兩句髒話,也假惺惺自己打上幾下,不輕,不重。這麼壓下來,總算還沒惡習。不過,倘使哪位説生平沒有煙,我是相信的;沒有喝酒,我也相信;沒有罵人,我就不信了。因為是人,都會發火,即使一個瘋子,也有幾分怒火。不同的是,瘋子,是胡言亂語,而正常人要是不瘋,總得三思而後行。
憤怒之詞也是暴力的前奏。一旦理被的洪衝破,悲劇就誕生了。悲劇,假使放在別人身上,大概是將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萬一是自己做主角,可能就不那麼具有觀賞了,這是很有必要知道的常識。經常有兩國戰,就是你派我的不是,我説你的是非,等到不可遏制,終於悍然出兵,這樣的例子實在不少。好在這等憤怒,是政府行為,所以沒有招致下半身的言辭,但或在報上製造些桃新聞來,卻又是有了牽涉。而且,政府行為一旦啓動,災禍怕是更加了得。哪,血光之災就免不了,大約總是有人要被犧牲一下的。
下半身,只要不是怪物,大凡人都是有的。我只是不理解,為何要通過這類形容,來滿足發怒氣的方式。説句不大得體的話,這個東西其實很人。比如賈平凹的《廢都》,儘管用x字代替,但是想象的,全是下半身的事業。老實説,俺不喜歡他這部作品,結構思想創新都不入,但是書中xx,倒是看過幾遍。而且,我以為,你、我、他,大概沒有人,不是通過下本身製造出來的傑作。排斥自己的本,想來還是沒有必要。因為,你即使到了東方不敗的境界,也還是需要這麼一個東西。
大家都有的物件,雖然無甚醜惡,但總關涉隱私和羞恥,想來還是不説為好,而且怒火也可以傷肝,有公費醫療,總得跑跑醫院,沒公費醫療,總得掏掏包,都不是什麼快事,還是息事寧人為妥。當然,也不絕對,比如人家吵架上門,還是可以自衞一下,那時,不妨比起對方更加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