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承平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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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
“我地人回來説,三天前許嵐就被推薦到太學去了。”
“誰這麼不給輔國公面子呀?”承平嘲笑道,所謂推薦這種事,也是後派別上的一個歸屬問題,要有個先來後到地。
穆見深接着説道:“推薦他的人是太后。而且昨是沐休,太學也不上課,他卻不在客院裏,後來跟着你地人向我回報説,在曇華寺見過他。”
“他跟蹤我?!”承平驚道,想起這人還是自己和碧拖回來的,當初可憐還他,不由咬牙切齒道:“真是喂不地狼…。”
“我擔心他是太后的人,你那個想法還是算了吧。”穆見深道。
承平皺了眉:“你今天早晨為什麼不説?”
“我也不能完全確定。”穆見深道:“冤枉了人總不好。”
“你也怕冤枉人?”承平挑眉看着他。
“你把我當什麼樣地人了?”穆見深道:“而且,我看你那樣上心,怎麼好掃你的興致?”
“這算什麼興致?我不該上心麼。”承平坐下來,低頭玩手中的一張紙,説道:“碧的年紀,在民間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吧,因為我的緣故。現在還是一個人,後萬一再被我連累了…我會一輩子不安地。”她心裏是真的不安。
穆見深安道:“你想得很好,可是萬一你選的人不好,碧怎麼辦?這事兒急不來,慢慢看吧。”承平突然一笑:“你説話倒有幾分家長的樣子,現在穆家是你做主了吧?”
“也不盡然,還有太后呢。”穆見深的手,在桌子底下鬆了又握。握了又松,她離着他那樣近呀。伸手便能抱在懷裏,可是不能,要是有所僭越的話,怕是連這樣平和地坐着説話也不能了。
就這樣靜靜地説會兒話。也很好。
承平沒再説什麼,穆見深説得對,碧的事情還是看看再説,既然無事,乾脆拿起筆,問穆見深道:“你要寫什麼?我幫你寫。”對承平只是舉手之勞。對穆見深則是歡喜非常,也不推辭。反而嘮嘮叨叨説了許多。
寫到一半,承平突然擱筆道:“你是想讓世族也納賦税?”
“嗯。”穆見深點頭道:“國庫的情況你也知道。近幾年與西涼戰事不斷,越發入不敷出。世族佔着土地而不納賦税,確實是很不公平…而且…。”話未説完。承平打斷道:“不行!”
“為什麼?”穆見深問。
“你這個行不通,誰不知道世族把持着產業而不納賦税,是國庫地損失?可是歷代帝王都沒動他們,為什麼?因為世家才是帝國的基礎。”承平提筆在紙上寫下“世家”二字,接着又寫下“李、崔、鄭、楊、盧、王、謝…”等一共十大世家地姓氏。
“父皇也深受世家過於強大的苦楚,於是接受黃太傅的建議,大力推行科舉,提拔寒門學子,其實就是為了能慢慢分化世家…。”承平劃掉了幾個世家的姓氏,這是經過先帝地努力,已經沒落的世家,接着説道:“冰凍三尺非一之寒,在沒有新的力量加入之前,貿然挑戰世家的利益,會引起很大的混亂。”
“亂了最好。這也是你的機會不是嗎?太后那邊,她是什麼也不知道地…。”穆見深笑道,他想的是攪亂了承平才有時機上位。
“但這些是皇家地本,我不能看着你這樣做。”承平道:“不管我與穆心蓮如何爭鬥,都不能動搖軒轅家的本,這才是重點,我贏也好,輸也好,這件事不能做,至少現在不能!”她甚至有些憤怒地問:“穆見深,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到底想要什麼?”穆見深一愣,承平地這個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讓他有了一個短暫地反思,於是問道:“所以你敗了也不吭聲,就是出宮也不覺得難受,是嗎?”
“我與穆心蓮的成敗沒有關係,只要她不作出太出格地事情,我不一定要那把椅子。”承平説,她停了停,穆見深臉微變,他的心思就擺在她眼前,讓她口而出:“你難道是為了我嗎?”穆見深不説話。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窗外的風吹動楊柳,悶悶的空氣動着,承平不知道是該站起來走掉,還是接着留下,她看着眼前寫滿字的紙,輕輕嘆息道:“提這種東西,一個不好,是有殺身之禍的。”與世家作對,對皇家有利,但是世家的反撲也很兇猛,皇帝他們不能動,其他人往往就是最好的犧牲品。
“是的。”穆見深回答,雖然承平的話語裏是勸説,但他好像滿不在乎。
承平默默地收拾筆墨,準備離開。
穆見深突然問道:“有一件事,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奇怪什麼?”
“奇怪你對承訓,為什麼這麼好呢?很寵他的樣子。”穆見深説。
“有什麼奇怪?他是我弟弟。”承平説,這句話不止一個人問過,承平都是這麼答的。
“真的麼?你在撒謊。”他笑起來:“連我都沒辦法真正喜歡見汲他們,何況是你。”承平心裏一動,反正也不是在宮裏,乾乾脆脆回答:“確實,話説回來,你哪裏看到我對他好了?”
“不是嗎?”穆見深問:“難道你不想爭,不是為了承訓?”承平大笑道:“我剛才説的是皇家的本,與承訓無關,我還沒好心到那種程度。”
“可是你在宮裏時,真的寵他的。”穆見深一直不解,他不確定承平是不是想要承訓的命,總覺得在承訓的事情上,承平表現的有點兒彆扭。
承平淡淡地笑起來,問道:“承訓啓蒙了吧,讀書怎麼樣?”
“今年啓蒙的,那就是個猴兒,三個月已經換了兩個太傅了。”穆見深道:“怎麼了?”承平慢慢回憶道:“我三歲開始,母后親口教背三字經,四歲開始學寫字,到六歲開蒙,已經識得許多字了,説起來是金枝玉葉,衣食玩具都有定例,分毫不能多得,父母但有所賜,都歡喜非常…,皇家的孩子,多半是我這樣的。”一席話完了,穆見深還沒反應過來。
“呵呵,我對承訓好麼?其實不過是有些東西太重,我背不起,換個法子罷了,你也別多想。”她笑着走開,衣裙翩翩,好像蝴蝶飛走了。
留下穆見深,坐了半餉才道:“承平,你夠黑的。”不得不承認,承平當初“寵着”承訓多少有些想養壞了他的想法,一個孩子,不管品多麼純良,你給的教育,才是他最後能塑造成的樣子,承平一直寵着承訓,不要説像自己一樣三四歲讀書,連像樣的玩伴兒都沒有。
但是時間久了,承平多少有些不忍,因為承訓的格,是那種很純善的孩子,尤其是在承平面前,他自幼由承平帶着,在他眼裏,承平是最親最親的人,早就替代了母親的角。
現在穆見深説像個“猴兒”不知道是他長大了子變了,還是男孩子本來就要淘氣些。
承平心裏想着,不由嘲笑自己:“與你何干?那是人家的兒子。”疾步走去,在花架下找到了碧,她還是一身丫鬟打扮,穿着樸素的布裙,低頭坐在花架下,不知道又在忙活些什麼。
承平心裏嘆道:“這樣好的女人,難道要荒廢了麼?”正嘆息着,有個人走過來與碧説話,看神情兩人頗為稔…。----免費的廢話猜猜是誰?我要把碧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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