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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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三,梅心驚破,多少情意。
遠方傳來輕揚的唱聲,似低似高地起承轉合,黃河的水波盪漾,濤濤不絕奔向東方去,載走沉澱的黃沙,卻載不走少女情絲。
一位婀娜娉婷的美麗女子偎着船桅,靜靜地望着天邊虹彩發呆,腦海中牽掛的是對她不屑一顧的男子。
微風動她的衣帶,嫋嫋似輕煙。
情字何難解,梵音經誦菇素來,淨不了心中那方塵土,沉重地壓在兩眉中央蹙而不張,幽幽病容損憔悴,弱不風。
“身子骨又不是很好,怎麼又跑來吹風。”一件黑貂披衣落在削薄肩上。
孱弱的沈醉雪梨渦微暈的回頭一視。
“姑姑,煩您心了。”
“沈家就剩下你這個繼承人,我不好好照料,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大哥。”唉,紅顏多乖舛,命呀!
一身素衣的中年美婦微皺着眉,神情顯得煩憂,一是為侄女嬌弱的身軀到無可奈何,一是為自己未來的定位忐忑不安。
雖然人身在華山聽師父們開解禪宗,但是對堡裏發生的事情猶然瞭若指掌。
她安了親信打探細瑣動靜,不時地予以回報,得知前有一名出女子住進了白家堡,與“他”狀似親暱地形影不離。
不是她愛耍心機,一個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無所憑藉,少了男人遮護就宛如失浮萍隨水飄,一切由不得己,她必須要多用點心思。
人,總有點私心,期望過些好子。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這不好不壤的身子拖累您了。”她也想有紅潤的頰。
“姑表一家親,少跟姑姑説客氣話,蝶兒若有你一半貼心就好了。”生個女兒不同心呀!
太野太驕縱,和“他”一般子;旁人説不得。
“蝶兒生活潑了些,總不能要她像我這般病懨懨地哪裏也去不了。”叫人羨慕她的健康。
怨生女不如外人親的沈月瓊灰心的説:“她呀!我是不敢指望了。”
“瞧姑姑説得心酸,沒那麼嚴重啦!蝶兒還小,多教教她就成了。”沈醉雪為之失笑的安撫。
哪個孩子不頑皮呢!蝶兒不過好動、愛玩,還不至於做出逆天之事,真是多慮了。
想她一出生就體弱多病,再好的葯材也養不壯身子,稍一起風就容易受寒,能長到十八歲是上天垂憐,她懂得知福惜福。
但唯獨情字看不破,殷殷切切地渴望一份真心對待,了此殘身。
“大了,教不動,你沒瞧她一見我就閃,好像我是她前世宿仇似的。”其實她心裏也是犯嘀咕的。
早年家貧為了巴上個好人家委身為二房,因此使計讓夫君和大姐反目分房,佯裝柔弱獲盡一切專寵,並在不久後有孕在身。
以為從此母憑子貴,足以擠下嫡長子讓親兒榮華一生,暗自高興不已。
誰知正室卻憂鬱成疾一病不起,向來憐惜她的丈夫因而有愧在心,反向正多獻殷勤,奉湯葯夜侍寢,照顧得無微不至,冷落了新婦。
大概是哀莫大過於心死,就在她生蝶兒那一晚,出身世家的大姐過世了,所以沒人注意到二房的喜事,整堡舉哀治喪,無人過問她們母女倆。
當時她認為是過渡時期,只要時一久,哀傷自然淡忘,她心愛的夫君必會回到身邊,重温往的甜,對她更加疼寵。
豈料她百般算計下,夫君卻未曾回頭,夜守在正墓前築廬為居,不肯再與她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