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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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慕青又看了看徐遠晨，倒是沒説什麼，只是給徐遠晨指路，這空間很大，可是有徐遠晨這個空間之主在，到什麼地方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看着眼前黑的土地，上面一顆圓溜溜的巴掌大的藍的球，要説特的話，就是非常非常的圓。

徐遠晨默默地看了眼節，節點頭，徐遠晨蹲了下來，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那個球，就見它咕嚕嚕滾了起來，徐遠晨趕緊把它攔回來，藍的球上出現兩個水汪汪的眼睛，一看到徐遠晨，就嗚嗚地哭了起來“寶寶…我的寶寶…”慕青也蹲子，看向那個球，手指摸了摸，説道“不哭，有什麼委屈和我們説。”就見那個球很自然地在慕青手上蹭了蹭，噎了幾聲才説道“我等了那麼久的寶寶，沒有了…明明就快出生的寶寶…”這一下他們都明白了，原來靈泉寶寶哭的是楊婉那個未出生的孩子，他們只聽節説靈泉寶寶很喜歡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可沒有想到會喜歡到這樣的地步，豆大的淚得徐遠晨的手不停的往下滴水，等哭的差不多了，靈泉寶寶才説道“你什麼時候幫我完成誓約？”

“誓約？”徐遠晨心裏忽然有不好的預。

靈泉寶寶應了一聲，看向節。

節偷偷抬頭看了徐遠晨一眼，才底氣不足地説道“我和靈泉寶寶訂了誓約，你幫寶寶報仇，它把能量和空間的東西心甘情願的全部給我們。”徐遠晨整個人愣住了，他下意識地看向慕青，一時間竟然説不出話來。

靈泉寶寶可不知道這些“等你幫我報仇了，我就徹底融入空間，你就有更多的靈泉用了。”

“等等。”徐遠晨打斷了靈泉寶寶的話“我想想。”節啃了啃手，只要沒有直接拒絕就好，趕緊説道“那你先把靈泉寶寶種下，然後第一滴血，要不它不能長大。”徐遠晨看了節一眼，把節放了下去説道“讓我靜一下。”

“哦。”節有些失望，伸手抱住靈泉寶寶，摸了摸説道“那好吧。”慕青微微垂眸，緩緩吐出一口氣説道“我們談談吧。”

“恩。”徐遠晨沒有鬆開握着慕青的手，兩個人慢慢往遠處走去。

靈泉寶寶明顯沒有明白情況，看向節説道“我想寶寶了。”節用臉蹭了蹭靈泉寶寶，就是靈泉寶寶對那個未出生的寶寶的情，才讓他有機會把靈泉寶寶帶過來“我會陪着你的。”靈泉寶寶低低應了一聲，情緒還是不高。

慕青看着徐遠晨，忽然問道“你在猶豫什麼？”徐遠晨停下了腳步看向慕青的眼睛“幫靈泉寶寶報仇，意味着什麼，你比我明白。”

“遲早的事情。”慕青比徐遠晨看得更清楚“你和楚寒對上只是時間的問題，除非他一輩子不知道我還活着。”

“我不會讓你如此的。”徐遠晨沉聲説道“我要你光明正大站在我身邊。”慕青抿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徐遠晨的臉，並沒有説話。

徐遠晨彎抱住慕青的，把下巴壓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吻了下他的耳垂“別離開我。”

“我説過不會的。”慕青開口道“你知道的。”徐遠晨微微垂眸，眼睫掃過慕青的脖子，温熱的呼更是讓慕青身子微微顫抖了下，是的，不會離開，可是…“你知道我説的是什麼。”

“那麼你也知道我的答案。”慕青沉默了一下，才説道“你更知道，節做的沒有錯不是嗎？我們都需要靈泉，物資也就罷了，靈泉是絕對不能落到楚寒手上的。”徐遠晨沒有吭聲，只是緊緊摟着慕青的，他知道更無法拒絕，只是正因為如此，才會如此難受。

“節是全心全意為你好的。”慕青輕輕拍着徐遠晨的後背“不要遷怒。”徐遠晨抖了抖“你會幫我嗎？”慕青的手一下子握緊，眼神竟然有一瞬間的茫，會幫嗎？慕青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才説道“不會。”

“你會幫他嗎？”徐遠晨早就料到了慕青的答案，可是還想再問一下。

慕青抿了抿，聲音有些沙啞“不會。”徐遠晨明白慕青的掙扎，更能懂得慕青現在的受，慕青深一口氣再吐出來的時候，聲音平穩了許多“讓我出去吧。”

“恩。”徐遠晨沒再説什麼，只是把慕青送了出去，然後躺在地上，兩眼無神。

節抱着重新睡着的靈泉寶寶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然後坐在徐遠晨的身邊説道“你還好嗎？”

“除了靈泉還有別的辦法嗎？”徐遠晨沒有看節，只是問道“淬鍊身體的話，別的東西可以嗎？”言下之意倒是想放棄靈泉了，徐遠晨想要靈泉，可是他也重視慕青的態度，他不想和慕青生分甚至分開。

節摸了摸重新變成種子的靈泉寶寶“就算不為了靈泉寶寶，你也需要幫楊婉報仇的。”

“恩？”徐遠晨坐起身子，看向節。

節想了想説道“不管楊婉抱着什麼樣的心思，她確實對你有恩，你要了結這個因果的。”徐遠晨手指戳着草地，沒有説話。

節猶豫了很久，才接着説道“而且…祖宗有遺訓的，天地異變之時，徐家之人要收集五行之靈，我覺得靈泉寶寶是其中一個。”徐遠晨的緊抿着，下頜緊繃。

“慕青説不會離開你的。”節小聲説道“你放心吧。”是的，不會離開，可是徐遠晨要的不僅是這樣，只是他也沒辦法去怪慕青，能兩不相幫已經是慕青的極限了，其實此時最難受的應該是慕青。

徐遠晨看了節一眼，伸手摸了摸節的頭“走吧，我們去種靈泉寶寶。”

“真的嗎？”節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快走，我要好好把靈泉寶寶養大！”徐遠晨點了下頭，按照節的指示，在他説的地點把靈泉寶寶種了下來，然後用血灌溉，直到它冒出藍的小芽。

節看了徐遠晨幾眼，想了想安道“過幾天靈泉寶寶就會長大，你就有靈泉用了。”徐遠晨應了一聲，伸手碰了碰藍的小芽。

“哦，冰蠶也快孵化出來，你又有很多小冰蠶了。”節使勁想了想説道。

徐遠晨點了下頭。

節抓了抓頭，明顯有些着急“你給小白花起個名字吧。”

“等等吧。”徐遠晨明白節的心意，只是拍了拍他的頭“別擔心。”

“你別難過。”節小聲地説道“要不…要不我們不去b市…”聲音越來越弱，節都快哭了。

徐遠晨苦笑了一下“總要面對的。”只是“如果早知道必須殺楚寒…我就不該…”不該什麼，徐遠晨説不出口，他不後悔道觀裏和慕青發生關係，只是心疼…為什麼是那個人受到這些折磨…“節，最苦的是他啊。”可是誰也沒辦法安…他們之間的遺憾只是時間。

其實正如徐遠晨所料的，心中最難過的是慕青，到外面的慕青臉上面無表情，他只是默不作聲的上了車，緊緊把慕樂摟在懷裏，甚至醒了慕樂，不過慕樂覺到爸爸的情緒，就算被抱的不舒服也沒吭聲，還用小手輕輕拍着慕青的手，安着。

慕青是不恨楚寒的，甚至被楚寒拋下，快要死的時候，慕青更多的是一種釋然和解，對楚寒的情，慕青有的只是失望，而不是恨意，十五年的情，十五年的回憶，慕青最好的年紀和最真的情都寄託在楚寒身上，他們之間也有着最美好的回憶，雖然最後的結果是…

但是慕青從沒有想過要去報復楚寒，更沒想過讓楚寒…死，否則那時候慕青不會推開楚寒，他從沒有後悔過。

對徐遠晨，慕青是喜歡的，徐遠晨見證過慕青最狼狽的時候，徐遠晨的成長需要慕青的指導、支撐和照顧，而慕青同樣依賴着徐遠晨的支撐、照顧，他們相互扶持，他們需要彼此，不僅僅關於愛情。

如果給他們兩個人的時間能更久一點…如果沒有徐遠晨和楚寒之間的糾葛，他們兩個能這樣永遠在一起，只是現在…慕青的心折騰，像是沒辦法呼一樣，為什麼不早點…再早點知道這件事就好了，不要是現在，他剛剛決定…

慕青第一次這般清楚的認識到，徐遠晨是要殺了楚寒的…愛了十五年早已成了習慣，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兩不相幫…慕青把臉埋進慕樂的懷裏，他第一次有恨的覺，他恨楚寒不夠堅定，恨徐遠晨出現得太晚，甚至恨他自己…淚水不斷從慕青眼裏出，壓抑的哭聲讓慕樂慌了神，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説:這一章寫了很久，改了又改，寫到最後自己都哭了…可能會有讀者不滿，或者覺得慕青矯情，可是我覺得這才是一個人的情，在一起十五年，如果一個人活到九十歲，那麼是佔據了一個人的人生的六分之一，還要刨除掉不懂事還老年痴呆的時候，人最好的時候可以説是二十歲到五十歲，那麼楚寒佔據了慕青人生的二分之一，怎麼可能楚寒死了，甚至死在了徐遠晨手裏，慕青會無所謂的和徐遠晨在一起呢？

慕青並不是神，他有自己的情甚至他也會脆弱，他不是不喜歡徐遠晨，更不是放不下楚寒，其實在選擇和徐遠晨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楚寒，可是這不代表，他會對楚寒的死無動於衷。

楚寒是自私的，但是楚寒對慕青是很好的，不説楊婉出現後的事情，在那之前的子裏，楚寒對慕青的愛不是假的，就算是末世後，楚寒也是愛着慕青的。楊婉的出現，楚寒只是被自己的貪慾惑了，總體來説，在暮清眼中，楚寒當時是放棄了他，但是不代表兩人的情不存在。

暮清是和楚寒分開了，不過怎麼説呢，就像是一個多年認識的人，突然死掉，普通人還會難過的，更何況他們兩個呢？

如果楚寒死了，那麼慕青會難過，但是因為已經放下了，所以和徐遠晨在一起是可以的，可是當楚寒被徐元晨殺掉，對暮清來説，絕對是非常難受的一件事，他心裏的掙扎比任何人都多。所以不要不喜歡他，也不要怪他。鞠躬。